我起身要走,手臂却被女人虚弱的抓住。
“许然,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开除顾俊,拉黑了他的所有联系方式,我,我咳咳咳……!”
顾俊被开除的事,不必她说,我也有所耳闻。
我还靠着大数据刷到过顾俊吼着闹着要见季雨禾,打死都不肯离职,最终被好几个保安硬生生打进医院的滑稽视频。
“季雨禾,我最后再跟你说一遍,有没有顾俊,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嫌你脏。”
无论是思想,还是身体,季雨禾都让我感到无比恶心。
季雨禾勉强坐立于床,声音沙哑的哭诉:
“我知道,我知道你怪我纹了那个刺青,没关系……许然,我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床旁的茶几上,放着母亲削好的褪色苹果和一把水果小刀。
我眼睁睁看着季雨禾死咬下唇,把纹在胸口的刺青,一刀接着一刀划烂到血肉模糊。
“许然,我求你。”
女人浑身冷汗,哭得满脸是泪,卑微至极的爬跪到我脚边。
她手上的暗红色,蹭脏了我的裤子:
“我不想跟你离婚,除了你,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对我这么好了呜呜……”
面对女人字字啼血的无助哀求,我一脸嫌恶的站起身,后退两步,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季雨禾,待会要是失血过多快死了,你自己记得拨打急救电话,千万别死我家里,太晦气。”
看着我毫不留情的决裂背影,季雨禾缓缓低垂眼眸,无神的看了不知多久手上的水果刀。
天还没亮,季雨禾悄无声息的驾车离开。
她走后没多久,乌云聚集遮日,无情雷雨倾盆而下。
大概是上午十点二十九分。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你好,请问你是季雨禾女士的丈夫,许然吗?
我们是国立中央医院的急诊部,你的妻子在高速上不幸遭遇了车祸,目前还没有完全脱离生命危险,麻烦你尽快过来一趟!”
听着手机里着急的声音,我的视线始终专注于窗外仍在肆意泼洒的倾盆大雨。
“喂?喂许先生请问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由于我一言未发,电话那头的医生尽责的再次复述了季雨禾目前的危机情况。
然而我却笑了笑,说:“不好意思,你打错了。”
……
一年之后,从法院那拿到离婚胜诉书的我,看都没有看坐在轮椅上,形如枯槁的季雨禾一眼,光顾着跟年轻貌美的女律师讨论,我待会应该请她去哪里大快朵颐一顿才好。
就在我们即将上车的时候,一声微弱的小喵叫声,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那是一只通体黝黑,倔强怕人的小黑猫。
想到我离婚后分到了一大笔钱,女律师笑说:“都说小猫招财,看来是真的。”
插科打诨间,我找到一个纸箱。
将小猫放进去后,我点了点它的小鼻子:“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新生吧。”
新生好像听懂了我的话。
毛茸茸的它,发出了一声响亮有力,期待未来的喵喵叫。
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