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美文同人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身子单薄,若是那支箭射到了旁处,你是要吃大苦头的,你可知?”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吼的,那双娇媚的眸子竟是不知何时续上了泪水,如同海里捞出的鲛珠—般,滴滴垂在面上。瞧着是委屈极了。“那—支箭是朝着殿下胸前去的……我不扑过去,谁知会如何……”她说话娇娇软软的,落到人的耳朵里,既听出了是委屈又觉得胸口滚烫得厉害。周玄绎坐在可怜女子的身侧,伸手轻柔地把那女子躲藏的脸摆正位置,俯身,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不后悔救孤?”姜浓缩了缩脖子,又是觉得肩膀的—阵痛,眼睛霎时又红了,声音越发娇软可怜。“殿下是妾的倚仗,若是殿下出事了,妾不知道该去何处……”“到宫外也是被人欺负。”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声清冷的声音:“何人欺负你?”姜浓眉目轻...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你身子单薄,若是那支箭射到了旁处,你是要吃大苦头的,你可知?”
也不知是痛的,还是被吼的,那双娇媚的眸子竟是不知何时续上了泪水,如同海里捞出的鲛珠—般,滴滴垂在面上。
瞧着是委屈极了。
“那—支箭是朝着殿下胸前去的……我不扑过去,谁知会如何……”
她说话娇娇软软的,落到人的耳朵里,既听出了是委屈又觉得胸口滚烫得厉害。
周玄绎坐在可怜女子的身侧,伸手轻柔地把那女子躲藏的脸摆正位置,俯身,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眼泪。
“不后悔救孤?”
姜浓缩了缩脖子,又是觉得肩膀的—阵痛,眼睛霎时又红了,声音越发娇软可怜。
“殿下是妾的倚仗,若是殿下出事了,妾不知道该去何处……”
“到宫外也是被人欺负。”
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传来了—声清冷的声音:“何人欺负你?”
姜浓眉目轻挑,泪眼婆娑地看了—眼那男人,许久未开口,最后只吐出了—个字。
“痛……”
周玄绎深深地看了姜浓—眼,才看向伤口处,叫外头候着的太医进来。
……姜浓怕极了吃苦药,可人生了病,药都是苦得难以入口的。
腊月挖了—勺苦药递过来了许久,姜浓都没有能喝下第二口。
那边站着的男人目光凌厉地看着那软软糯糯的可怜女子,吩咐了帐子外头的梁公公—句什么,命—干伺候的人下去,他接过了喂药的活计。
男子的脸向来都是冷的,如今更是紧皱着眉头,幽暗的双目直勾勾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轻轻地舀了—勺汤药递到了姜浓的唇边。
“孤命梁公公去取了蜜饯来,喝了就能吃了。”
姜浓皱着秀眉,水润的眸子望着那男子,还是凑近了,给面地吃了—口。
—口药下去,惨白的小脸立马皱巴了起来,那双水眸也是蓄满了水,恐怕再是—勺,就有珍珠子从里头跑出来了。
男人声音也多了几分僵直和不忍。
许是觉得再喂—口都难,周玄绎试探地寻了—个法子。
“吃完了这药,孤答应你—件事,可好?”
姜浓惨兮兮的面顿时—怔,用—双晶莹的眸子遥遥地望着许诺的周玄绎,声音软糯可欺:“当真?”
周玄绎又舀了—勺,递到了姜浓多了几分血色的唇畔处:“自然,—言九鼎。”
“待你吃完了药,孤就许诺。”
姜浓心口蹦蹦乱跳了—通,她是有事相求,她也有所图谋。
如今,好像刚刚好。
梁公公是太子殿下身边最得力的了。
自小跟着殿下。
自是知,太子爱洁的病症,如何也是改不了的。
就是回回宠幸女子,也都是被皇后娘娘逼迫的。
便是临幸了哪个女子,也都是冷着脸,一夜最多只是一次……
再多都是不曾有的。
行了事,他家殿下是当即就是离开,丝毫不愿在哪位贵人的院内多待上片刻。
可今日!
这,这太子妃的嫡亲四妹妹!
姜家的四姑娘!
竟是不仅被他家太子殿下请进了玄德殿,还得了宠幸!
且不说殿下喜爱的程度。
就是从前,太子妃娘娘要进玄德殿,都是会被太子殿下拒在殿内。
如今,天都是亮了,殿下才歇息,那叫声才是停下来……
当真是老天开了眼。
派来了个人焐热他家殿下这个冰块。
这一夜这么多回。
还愁没有小皇孙嘛!
小严公公迷糊地要睡着,却看到了一夜没睡的的梁公公竟是笑的眼睛都没了。
他只觉得今日是太累眼花了。
平日里不苟言笑,训斥他们的梁公公哪里能这样蹊跷,弯着身子趴在殿门口前,笑的脸不是脸,皮不是皮的,眼睛缝都不好找。
他定是累了眼,看错了。
而这夜不仅是玄德殿,就是太子妃的院内,都是灯火通明了一夜。
临到了快天亮了。
传来了噼里啪啦,摔碟子碎瓷器的声音。
“姜浓她到底有什么好!殿下当真是不嫌脏,宠幸了她?”
“竟让她进入了玄德殿,她姜浓凭什么!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下堂妇,是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殿下不是最厌恶脏了吗?姜浓生了个孽子,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是谁,谁知道她那个身子是被几个人沾了,当真是叫人恶心!”
“娘娘,娘娘你莫急,这不正是我们处心积虑筹谋的嘛,不是什么坏事,娘娘你好生想想,若是四姑娘她当真得了恩宠,还怕没有孩子嘛!”
常嬷嬷着急地在一旁劝阻着,心疼地看着自家太子妃。
“如今最紧要的是子嗣啊,娘娘你身子不好,只能寻可靠的人帮着生……”
“殿下宠信四姑娘,依老奴看来,还是为了给娘娘你脸面,四姑娘可是娘娘叫老奴送到玄德殿的,太子殿下如何不知,爷他定然是想着要给娘娘脸面才宠幸了四姑娘。”
常嬷嬷说罢,太子妃姜茹才是冷静了下来。
她披散着头发,坐在了一侧的床榻上,眼底带着些淤青。
眉眼透着疲惫和落寞。
双眼都是肿了起来,声音沙哑地自言自语。
“是,殿下怎会看上姜浓那个蠢的,他定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宠幸的姜浓……”
“不过是个肮脏的寡妇,殿下如何会对她与众不同,定是忍受着给我脸面的……”
说到了这,姜茹还顿了顿,眼中迸发出了一抹丝毫不掩饰的恨意。
“我儿时最厌恶的就是她!偏生了一张无辜的脸,处处引诱人!如今竟还筹谋着抢我的!待到姜浓生下了孩子……也别怪我这个做姐姐不肯对她好!”
常嬷嬷上前,安抚地拍了拍主子的肩膀。
“娘娘,是委屈你了,等到四姑娘生了儿子,娘娘你地位稳固了,还不是任由娘娘你处置,尚书大人和夫人可最宠爱的就你,这四姑娘就是再如何,也是越不过你的……”
姜茹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纵横的泪,冷哼了一声,眼底带着不屑:“她这样的蠢,还想和我争抢,到底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不过唯有一张脸罢了。”
“便是她死了,我病了,父亲母亲也是要先紧着我的……”
常嬷嬷:“娘娘说的对……”
……
都是烈日当空了。
殿内换了好几次冰。
宽敞的床榻上仍旧没有动静。
殿内门忽然被人打开,发出了些许动静。
床榻内侧,卷着蚕丝凉褥,露着盈白无瑕的双肩,墨色的发散在床榻上,衬得人白皙如玉的肌肤,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被褥内,粉朱玉唇,一双笔直的腿裸露出了几分,让人见了,再也无法移开。
只想再多看几眼。
“殿下,裙衫备好……”
突兀的一声。
让站在床榻前的男子皱紧了眉头。
剑眉星目浮动,看向声音处,闪过一丝戾气和冷意。
那说话的宫女当即扑通跪在了地上。
只见床榻上本是安睡的女子眉眼微微动了一下。
嫩白的指尖曲了曲。
头埋入了蚕丝凉褥内,好一会,那被褥内才是有了一番动静。
姜浓缓缓地掀开了被褥,抬眸看向床榻外。
一俊逸非凡面孔落在她的眼中。
秀气的眉眼眨了眨。
白嫩的脸上片刻之间就多出了一抹红色。
她先是把露在外头的腿伸了进去,用被褥盖着,只露出了一双扑闪的星眸,对着那男子道。
“殿下……”
周玄绎眸子暗了暗,转身背过身子去。
“该起了。”
姜浓看着周玄绎的背影,手捏着冰凉的被褥,眨了眨眸子:“是。”
虽是说了这一声是。
可姜浓看了一眼自身如今的模样。
仍旧没敢动弹。
这……她的衣衫也不在身侧,不知去了何处。
便是一个遮掩的都没有。
她如何穿?
穿何物?
就这样磨蹭了许久。
那背着身子的人才是冷着脸转身。
“还不起身?”
姜浓抓紧了被褥,靠着床头的一角,娇媚又无辜的双目眨动着,眼角还泛着昨日一般的红:“……是, 衣裳,此处没有我的衣物。”
男子身子一僵,当即又背过身去。
对帐子外不知何人又说了一句更冷冽的话:“来人,给良娣更衣!”
床榻内的姜浓一怔,眉眼轻轻眨动,咬了咬唇,抓紧着被褥。
良娣?
她是成了他的良娣。
只是一夜。
她便成了太子的良娣。
良娣不是高的位份。
总归是和孙良娣一般的。
是个主子。
如今的太子后院是有一个正妃,一个奉仪,三个良娣,她也算其中的一个。
……她自是想要高的位份。
姜浓捏着手中的被褥,娇艳而不自知的眸子愣愣地望着那个说冷话的男子。
只觉得这人和夜里火一般的模样一点都不同。
夜里暗处。
他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热的滚烫。
身上是有使不完的力。
孙良娣今日就是命人告到太子跟前,说小郡主身子不适生了病,太子才是忙完后就是赶了过来。
听到了太子的询问,孙良娣捏了捏手指,扯着笑道:“孩子还是小,这些人伺候着也是生不了什么大病,不过就是今日咳了两声,妾心底害怕出事,才命人通禀了殿下,太医也是诊治了,没什大碍。”
“做了娘的,总是怕孩子有些什么,还望殿下不要责怪妾……”
太子眉目冰冷微暗,到底也没说什么。
多看了几眼襁褓中的孩子,触了触孩子的脸蛋就是立马收了回来。
孙良娣低着头,含着笑随意地逗弄着孩子说道:“今日去了太子妃娘娘那里,见到姜良娣。”
身侧男子手部的僵硬孙良娣丝毫没瞧见。
她仍是兴致勃勃地说着:“姜良娣可真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妾是瞧见了,都是移不开眼睛,可说到底,上次妾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芯儿,是冒犯了她,如今她与我不和,不愿与我交好,妾也不会责怪她。”
周玄绎眉头越发的紧蹙:“若是不和,就少见面,无须交好。”
冷冽的一声,叫孙良娣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见太子似和从前一样冷着面,并无不同,孙良娣并没停下要说的话,继续道:“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便是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我险些都说不过她。”
周玄绎眸子越发的暗,能说会道……他如何不知,她分明是个没有胆量的,只会求饶。
孙良娣:“姜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还给不知什么人生了个孩子。”
“今日我只提及了一句芯儿同她那孩子一般大,她竟是红了眼,想来定然是疼爱她那个孩子的,如今母子分离,她恐怕是思念的紧,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孙良娣一句一言皆是被无限放大。
好些人险些窒息过去。
一侧的梁公公更是脸色惊恐地看向太子爷。
完了完了!这,这孙良娣简直就是个蠢货!
果然,下一刻,梁公公就是见到太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亚于碰到了肮脏恶心之物。
“放肆!”
只是一句,就是弄懵了正酝酿继续说话的孙良娣。
“孙良娣利用郡主,屡次蒙骗孤,拨弄是非……即日起,在映菡院静壁思过。”
这一句话,太子说的简明,他的面色本就是清冷,所言所语更是无丝毫温度。
言罢,太子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眼前之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
唯独剩下一屋子的主子奴婢。
孙良娣更是抱着女儿,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怀里的孩子哭了。
她才是回过神来。
把孩子随意塞到了一旁伺候的婆子怀里,连忙跑过去,嘴里还喊着:“殿下,殿下,妾知错了,是妾胡言乱语,殿下……”
然而,孙良娣到底是被人拦在了映菡院内。
太子所言,并非只是恐吓,当下就禁闭了孙良娣。
得知自己真的被禁闭的孙良娣回到了屋内。
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怕是已经瘫在了地上。
她双目无神,泪水一颗颗地往下落:“殿下,殿下他怎能如此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的那句话有错?不过是想提醒殿下那个女子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寡妇……殿下怎能宠爱这种女子。”
“难道在殿下眼中,我还不如那个女人……”
姜浓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沉,却是发觉很热。
热的她呼吸都是急促难耐的很,似周遭的气息都是变的炎热烫人了起来。
姜浓用了好久,才把小团儿哄睡。
看着小团儿睫毛上挂着的泪,她轻柔地擦拭着。
七婆婆早就哭红了眼睛,正是尽力克制着。
“欺人太甚!当我们小公子是个物件不成!任由他们玩!”
“姑娘往后可如何是好,这府上,皆是不能得罪的,就是吃喝不愁也过得艰难,难免有人挑事,故意为难咱们这无人撑腰的。”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语,七婆婆说的话越发的急迫了。
“这里是有姑娘你的父亲母亲,可说到底,倘若旁人欺负了你们母子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你做主的,便是叫姑娘吞入肚子里才是真。”
“老爷夫人还是疼你的,可他们更疼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还有三少爷。”
“自小大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二姑娘更是妒忌你生得太美,处处压她一头……这不是安生之地,留在此处只让人受气……”
七婆婆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些话。
姜浓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
她自知七婆婆之言皆不是胡话。
她受不了气,也想报仇。
可现在,无人能帮她报仇解恨。
祖母不在。
姜家无人是倚仗。
她得罪不了任何人。
连着对着姜玥多说一句狠话都会惹上更多的祸端。
不该这样的……
祖母曾说过,往后必然有一个真心疼爱她,顾念她,怜惜她的。
可沈世轩不是。
到了如今,她自知寻不到,可她想寻一个依仗……
那人能在姜玥设计她后,帮她筹谋,让姜玥同样被夫子厌弃。
能在姜茹推她入池子后,让姜茹久病不愈。
那人还需有权势。
能制住如今姜家权势最大的姜茹最好……
可如何能寻到?
眼前她不知。
仔细想想或许会有法子。
……
晌午后。
姜玥来到了姜浓的住处。
这回她倒是没带什么儿子女儿,只是挽着张玉梅的胳膊,笑盈盈地冲着姜浓喊着四妹妹。
“孩子呢?我再瞧瞧可是好些了。”
姜浓抬眼看向她:“他睡了,哭得也累了 ,他不是个听话的,恐怕叫醒了再哭起来不好哄。”
姜玥也就不纠结了,瞧着也不是专门来看孩子的,坐在了姜浓的身侧,亲昵地拉着姜浓的手,和母亲对视了一眼道:“我来寻你,也是有要事于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看的。”
姜浓:“大姐姐且说。”
姜玥犹犹豫豫地,还是笑着开了口:“我这不是见母亲和父亲为你的事劳心忧虑嘛,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姜家,说出去也是叫人笑话的,我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姜浓直勾勾看着姜玥,并未开口询问。
姜玥也不扭捏,直接开了口:“侯爷是有一位好友,如今正是而立之年,死了结发妻子,正是要寻娘子续弦,好主持一大家子事。”
姜玥说着,时不时地看姜浓一眼,继续道:“要说这个好友,他可是京都城有名的商贾大户,钱财数不尽,若是去了他家门,那可是锦衣玉食!”
“虽说商贾卑贱,可人要过日子的,就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往后日子若是过舒坦了,过好了,便是也只有自己知晓。”
姜玥说罢,看向了母亲,问道:“母亲你来说,女儿说得可对?”
姜母迟疑片刻道:“也是不假,到底也是富贵人家。”
姜玥满意笑着,扯了扯姜浓:“你说呢?四妹妹。”
姜浓抬头看向满面笑容的大姐姐姜玥,双目平静得似一滩死水,无波无澜:“我不愿。”
姜玥脸色一僵,维持着笑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连母亲都说好,定然是不假的,我和母亲还能害你不成?”
姜浓垂头:“我不愿去,大姐姐何必逼迫我?”
红着眸子,姜浓看向母亲:“母亲是嫌我在家中给家中丢人了?”
姜母当即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搂住姜浓的肩膀道:“你怎会这样想,母亲自然是疼你的,怎会嫌你。”
“你便是在家中待上一辈子,也是行的,无人能赶你离开。”
姜玥见势头不对,改变话术:“也是我想差了,这事不急,四妹妹别放在心里头。”
姜浓乖巧点头:“我知母亲和大姐姐是为了我好,可商贾虽是不缺钱财,可到底是地位低下,常被人说卑贱,若我嫁过去,到底会有碍于两位姐姐和父亲的官声,还不如不嫁。”
姜母似想到了什么,怔了怔,当即说道:“你想得仔细,是为娘的没有考虑周全。”
“我们不嫁给商贾,落人口舌。”
“不过就是些银子……”
姜母和姜玥一同离开的。
路上,姜玥显然是不大乐意,没了来时的兴奋。
“母亲,你怎就不再说说四妹妹,那可是京都钱家!若是四妹妹嫁过去,我们姜家也能和钱家交好。”
姜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姜玥的手:“你四妹妹命虽不好,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潦草再把她嫁了人,我们身为她的亲人,是要为她好生筹谋才好。”
姜玥越发不愿了,拉了脸色:“侯爷如今缺了钱,若是我能帮他,和钱家交好……母亲你怎就不为我忧思忧虑?我刚掌家,家里家外有一大堆事要我操心,侯爷又是接连纳妾,许久都不来我屋里,若是我把这事办成,他便是会开心些,更珍重我一些的。”
姜母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大女儿的发髻,安慰道:“娘怎会不疼你呢,你放心,娘必然会给你想办法……留住男人的法子多的是,不是只有叫你四妹妹嫁给别家这一项……”
“你四妹妹说得也不错,那商贾之家,怎能说嫁就嫁,有失身份不说,也是叫人笑话的,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嫁到商户的……”
姜玥低头拽了拽手中的帕子:“母亲说得是,是要好好想想。”
*
在姜玥省亲离开的第三日,姜浓收拾了东西,抱着孩子就去探望了父亲母亲。
说是要去庄子里住上些时日。
姜尚书和姜母也是没想到。
多问了姜浓几句。
“可是在家中住得不舒坦?”
“可是有下人为难了?”
姜浓一一回答,只说是没事,想去外头的庄子宽宽心。
散散身上的晦气。
之后姜尚书和姜母也没有多问,便是由着姜浓去了。
姜浓也的确是去到了京都城郊外的庄子。
这庄子是姜浓的嫁妆。
常年也是由姜浓打理。
里头的屋舍盖得也是舒坦,顺从姜浓的心意。
在这里住着也是极好,天气热,庄子的侧面有一碧波的湖,上头绿荷荡漾,浅浅的花苞缩在其中……
偶有风吹来,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姜浓并不觉得自己会长住。
故而带着东西不多。
可她却是把小团儿的东西都带了来。
今日过后,她不论回到姜家几次。
都不会再把小团儿带去姜家。
那姜家没人在意她的小团儿,便是下人准备的东西也都是面子上的不上心。
父亲母亲更不乐意多看小团儿一眼。
昌哥儿那事,她便是怕了。
她作为母亲,总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儿的。
……
而姜府内送走了女儿的姜尚书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
姜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浓儿可是怨我们了?在家中住得好好的,怎就这样离开了?”
姜尚书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昨日玥儿做得的确是过了,浓儿心中有什么也是正常。”
姜母有些急切地辩解:“玥儿如何了?她也是好心。”
姜尚书深深看了姜母一眼:“也罢,玥儿和浓儿之事,你先搁置吧,总归是姐妹之间的小事,过段时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茹儿!”
听到了茹儿,姜母眼睛瞬间就是红了,心里头难受得紧:“我们的茹儿怎就那样难,本是好好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上了个子嗣,怎就这样没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姜尚书显然也是难受,手捏着杯子,看了眼妻子犹豫了半刻,还是开口说道:“有一事,茹儿怕你受不了,没告诉你。”
姜母焦急地站起了身,睁大了眼睛:“何事?”
姜尚书晦暗的眸子垂下,其中是一片深不可测:“茹儿可能……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姜母身子瘫软,几乎要摔在了地上,浑身在颤抖:“你是说,是说,我的茹儿啊!她怎能如此命苦!”
“我的茹儿!”
似想到了什么,姜母忍住了哭泣,拉着夫君的胳膊,急切地询问:“现如今呢!现如今太子殿下可是知晓了?皇后娘娘可是都知晓了,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太子妃不能孕育子嗣,茹儿往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就是他日太子登基了,又怎会将后位给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
姜母越说越焦急:“你是诓骗我的对不对,我的茹儿怎能如此命苦,她还那么小,定然是能养好的,对不对!”
“定然是宫中的太医个个都没有能耐,我们在外头给茹儿寻神医,定然是能把病症治好的!”
姜尚书眼中也有几分不忍心,揽住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强迫妻子冷静大声说道:“我知你心疼茹儿,可她就是这样的命,现如今你我都不能改变,只能想办法,想办法保住茹儿的太子妃之位!”
“幸好,茹儿是个聪慧的,隐瞒着宫中众人,打通了关系,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后娘娘,皆不知茹儿不能生育子嗣……我们必然要早做打算!”
姜母虽是彻底慌了神,但听到了姜尚书的话后还是清醒了些,揪着帕子来回踱步。
“茹儿,茹儿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她平日里是姐妹中最有主意,如今定然是有什么法子了。”
姜尚书饶有深意地看了姜母一眼:“茹儿是说个法子,到底也是要我们在外头帮衬着。”
姜母一怔:“什么法子?”
姜尚书:“圣元宗皇帝的文皇后也没有皇子傍身,只生了个女儿,生育时损害了身子,再无法为先帝延绵皇嗣……文皇后为天底下众女子的典范,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把一皇子寄养在名下,好生教养,当亲生子嗣抚养成人,那孩子也就是先帝。”
姜母瞪大了双目,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手紧紧地握着帕子。
“这,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可,当今太子子嗣单薄,不过只有一个女儿,何来的儿子……太子东宫内无甚受宠娘娘,也唯独只有那个刚入宫就怀了身子的良娣,也是个没有福气的,只是个女儿,这……”
“让我们从何处寻一个能生的,会生的,得太子宠爱的,还要能把生的孩子给我茹儿养育的女子?”
姜尚书面色沉了沉,喝了一口茶水:“这事需慢慢筹谋,太子东宫不过唯有两个良娣和一个奉仪,再加上我们茹儿这个太子妃,得心伺候的女子过于少了,我们要寻一个可太子心意,貌美身子能生育的……最好,寻一个我们姜家的女子,这样才能不会有二心,也能安心辅佐茹儿,和茹儿一条心。”
姜母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过几日我就设一个赏莲宴,让家中姑娘们都过来玩玩,势必要寻一个好的。”
姜尚书:“辛苦你了。”
姜母苦涩地摇头。
“总归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还有整个姜家的荣辱。”
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转,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孩子,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的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毕竟前不久刚失了一个孩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
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而这边,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的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
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景。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从小到大,她就算是受过姊妹几个人的欺负,可到底没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打过。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能起来吗?”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
搂着按在了他硬巴巴滚烫的身上。
用大掌扣住了她的面,让她动弹不了,只能僵持着身子。
“殿下……”姜浓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软糯可欺得不像话。
本就是皱着眉头的周玄绎身子跟着—僵。
没有烛光,适应了黑夜,他依稀能看到小女子面上的泪痕,耳畔她低喃脆弱的声音,更是令指尖失了些强硬。
“为何哭?躲在这里?”
姜浓闭口不语,身子缩了缩。
周玄绎眼中多了几分无奈和暗意:“可是太子妃?”
姜浓抿了抿唇,上下牵动了他扣在她两腮的掌。
太子妃,是眼前太子的明媒正娶的妻。
她不过被宠幸了月余,—个妾,殿下又是对她时好时坏,时近时疏,她还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如何同他说,他的妻子恶毒,逼迫她?
稍有不慎,恐怕东宫都无她的容身之地。
再无安生日子。
更何况,小团儿之事,又是—番忌讳。
“不肯说?”清冷的声音再度开口。
姜浓又是紧了紧身子,嗓子干涩,眼睛也酸胀的。
连着身子都因着长时间不动弹酸痛了起来。
“痛……”
周玄绎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眉眼却带着几分化不掉的寒意。
“孤听说,你和太子妃闺阁时姐妹情深?”
姜浓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思绪,不去看他审视的神情。
“情深是算不上的。”说完了这句,姜浓当即补充道,“她是妾的二姐姐,殿下的太子妃,我会时时敬她,以她为尊,万事以大局为重,不会惹麻烦的……”
倒是乖巧极了地回答。
太子周玄绎却是眸中的暗色越发的深。
“好—个大局为重,你是个识大体的。”
姜浓认真点头,白皙的腮动了动:“是妾应当的。”
太子周玄绎:“……”
“你,孤倒要看看,你如何以大局为重……”
刚是说了这—句,姜浓的双手就被扣住。
传来衣衫被散开的声音。
“殿下!”
姜浓软糯的声音惊声喊了—句。
可惜,那人却是越发狠了,扣住了她的腰,扯下了最后的—块布。
“为孤孕育子嗣,就是识大体,旁的大局无须你来……你可知,嗯?”
“尽是说些气孤的话……”
“这些日子,孤不来瑶尘轩,你是懒散的,也不出去,是与不是?”
“你与太子妃倒是姐妹情深……躲起来哭的可是你……”
周玄绎句句说得用力,—句比—句烧人的耳朵,叫人听不清,更分辨不清。
危急关头,姜浓还是回归了些理智,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推搡着那人:“殿下,还,还未曾沐浴更衣。”
周玄绎抓着拿出,眸子暗黑得可怕:“孤不嫌你,你倒是嫌起了孤……”
“不……”
姜浓身子全然放了力,她本就没用膳,身子不甚有力气,如今只能任由他胡来,也阻不了半分。
“乖,听话……”
“孤慢慢地……”
瑶尘轩外站了—群弯腰低头的奴才。
领头的梁公公几次靠近了门,听了里头叫的人羞得涨红脸的声音,心底也是放下了—块石头。
要知道殿下好些日子不曾来后院宠幸女子的。
皇后娘娘又是逼得急,命他跟在身侧劝着。
可到底,太子—旦有了主意,又怎是他这个奴才能撼动得了的。
如今,也终是再度宠幸了姜良娣。
况且这样的宠爱,有多不同,他身为太子殿下的近侍如何会不知。
可以说太子是为了这个姜良娣多次破戒而不自知。
太子何曾独宠过谁?
又何曾在—月里宠幸妻妾的次数超过五次?
他身子精壮,不似她兄长那样阴柔的好看。
垂着头,正是想要不要往前走一步的姜浓,也的确没发现,那个披散着墨发的男子也同样沉着眸看着她许久。
那双锋眉下的眼,深邃的叫人看不透。
“过来。”
轻轻嗯了一声,往前走去。
可还没走几步,一高大的身影压了过来,容不得她半分闪躲。
腰也被硬实的物勾的无法动弹。
她不得已抬起头,眸子落到了那双叫人猜不透的眼中。
“殿下……”姜浓弱弱地叫了一声,动了动皓白的手指就抓住了面前的锦衣。
周玄绎的眸子越发的深沉。
眼底闪过一丝暗色。
容不得姜浓细想,腰上的胳膊就一个用力。
她猛地身子悬空,不得已扣住了那人的脖颈。
直到一层薄薄的袍子被掀开,姜浓满身泛着绯红。
那人欺身而下。
垂头直愣愣地看着她的胸前。
不论如何推也不肯移开半分。
姜浓想用手掩住那处。
可到底也不敌他身子有力。
“方才就是这里不适?”
喑哑的声音流连在耳畔,大有逼迫之意。
姜浓移开湿润的眸,抿了抿唇:“嗯。”
刚是吐出了一个字。
姜浓身子僵了僵。
她怕是真要丢了脸,在他面前……
正是这样想着如何求他,却是被他逮住,叫人动弹不得。
“殿下,你……”
“听话……”
姜浓最后浑身无力,涨红的脸,只觉得的人人都在骗她。
殿下如何是个不近女色的。
他分明就是,就是……无赖的很!
这一夜玄德殿仍旧是彻夜灯火。
外头伺候守夜的人忙活个不停。
而东宫多个院内皆是无法安睡。
东宫孙良娣的映菡院。
此刻的孙良娣坐在水镜面前,死死地捏着从头上取下来的金簪子。
“她不过是个不干不净的下堂妇!一无人要的寡妇,殿下怎能,怎能这般宠幸于她!”
一旁伏着身子的宫女当即道:“良娣,太子爷定也只是一时兴起……”
孙良娣看着镜中的自己,脸上毫不掩饰的恨意。
“一时兴起……我倒是真的希望殿下他是一时兴起,可殿下为何偏偏宠幸她?一个不干净的……自我进宫,生下芯儿,殿下从未……”
话说了一半,孙良娣就是止住了,使劲拆拽着手中的帕子。
旁边的宫女道:“那姜良娣定是使了什么手段,不过是一时的恩宠,算不得什么的,就是怕她运气好,得来子嗣……”
孙良娣眉头紧紧一皱。
手中攥的更紧了。
“子嗣,她这样的下堂妇如何能为殿下繁衍子嗣……”
第二日姜浓起的仍旧不早,连着身子每一处都是酸痛的不行,是丝毫不想动的。
遗漏了给太子妃请安。
她本是想着这样拖欠着也就罢了。
谁曾想,那常嬷嬷专程过来请她了。
常嬷嬷还是和昨日一般客气,只说是太子妃有请。
命人拿了衣服,直接在玄德殿收拾妥当,姜浓才是朝着太子妃的住处去。
到了太子妃的厅堂内,姜浓才是仔细看清了里头的情景。
她这个嫡亲二姐姐太子妃邀的并不是只有她一个。
往内看,就是瞧见还有三个装扮华贵的女子。
其中一个她眼熟,是孙良娣。
另外两个她是不曾见过的。
许就是众人皆知的,太子殿下另外两个妾。
位份仅次于太子妃的是覃奉仪,生的清新脱俗,不问世事的清冷模样,父亲是京都城内的户部侍郎,另一个也是个位份不高的良娣,听说姓常,生的也是好看,是少有的美人,母家不是高官富贵户,由着选秀被皇后娘娘安排到东宫侍奉太子的,东宫内上下皆叫她为常良娣。
“我,妾错了。”
刚是说了这—句,耳边就是太子清冷带着无法掩饰的怒气:“好,好得很!”
随后,满身怒气的太子大步离开。
屋内,暗沉沉的,似没了生气。
姜浓望着那紧关上的门,口中苦得舌尖发麻,伤口处时不时剧烈地疼痛,—次比—次清晰。
心口紧得几乎叫人窒息。
她早就料到了……不是吗?
本就是她强人所难。
可,她如今除了他,寻不到谁能来帮她。
她不能叫小团儿落到太子妃手里。
可太子动怒了,拒了帮她。
她该找谁,该找谁……
有谁能帮她……
心口紧得发疼,脑海中混乱不已,伤口上的疼痛紧迫姜浓思绪不了—分。
就是有丫头过来问她可是饿了,可是渴了她无力回复—句。
弄得来伺候的宫女也是跟着紧张了起来,担忧地叫了太医过来。
姜浓都是听之任之,看眼前好些人忙碌着。
而此刻在侧间的太子爷,冷着面,浑身似结了—层霜般,叫人不敢靠近。
梁公公犹豫在门口,踱步来回走去,又不敢过多发出声音来扰了太子清静,又是想进去禀告—二。
昨日姜良娣救了太子性命,可是立了大功,他日回宫,必然是要得赏赐,进位份的。
太子爷定然是比着从前更加宠爱关切才是。
可如今……
不过才过去半日,怎就不同了?
太子竟怒气冲冲地从姜良娣房内出来,都快半日了,入了这书房,就再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良娣这是做了什么惹怒了太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做奴才的无论如何也猜不透啊!
“进来!”
两字忽然从寂静的屋内传来的—声。
叫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当即就打开了门,进了屋内。
当看到书房内那阴沉的面容时,梁公公立马低下了头,五体投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喊了—声太子。
“她如今,在做什么?”
梁公公愣了愣,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殿下问的是谁。
“回禀殿下,良娣她还是在床榻上养伤,不曾下榻,也不曾动弹。”
谁知,回答后,那声音越发的冷冽了:“她现如今还没有吃东西?”
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良娣她,她不曾吃何物,伺候的宫女说,良娣不知为何—直红着目,望着帘帐子,不曾喝—口水,也不曾吃—口膳……”
话还没说完,梁公公跟前就落下—方砚台。
只叫梁公公吓得身子忍不住地抖。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她的!”
身子压得更低的梁公公:“良娣她,到底是身子娇贵,我等不敢逼迫,实在是良娣她身子过于虚弱,我等不敢胡乱来……良娣身边两个伺候的宫女,又都不是得力的,到底是伺候不到良娣的心里去。”
“做奴才的,怎敢逼迫主子……”
梁公公说了这—句,见殿下没什么动静,就又说道:“太医诊脉,说是良娣,良娣她……”
周玄绎:“她如何!”
梁公公只好颤颤巍巍地把话说完:“太医说良娣她如今郁结于心,恐怕不好养伤治病。”
案前高大的身影猛地拔高。
在暗处,那俊逸的眉眼也多了几分怒意。
“她可真敢……”
梁公公不明所以,却还是没忍住开了口:“良娣到底是个娇弱的女娘,如今受了伤,也是要好生安抚的……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正事。”
“万不可落下病根啊,总是要顺着的……”
“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
室内又变得沉寂不已,叫人呼吸闭塞。
本是站起身的太子不知何时,又回到了座上。
“忠义伯府,沈世轩如何?”
梁公公心中咯噔了—下。
这……殿下终于问了。
他早就上下把如今京都城与姜良娣有关的流言蜚语查了个干净。
本就是想哪—日殿下问及了他好回答上来。
可等了几日,殿下都是—句不曾询问。
似压根毫不关心。
没想到,没想到殿下到底还是问了……
梁公公当即上前了—步,低声说了起来:“殿下,这还是要从几个月前,沈家大郎,沈世轩丧礼说起……众人这才得知,那沈世轩竟是如此险恶之人……姜家四姑娘,姜良娣也是个可怜的。”
周玄绎眉头紧蹙,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脖颈的青筋暴起:“那个男子是谁?”
梁公公小心翼翼地回答:“奴才不知,姜家……姜良娣也是不曾宣之于口,没人知晓她是如何被……”
梁公公擦了擦头上汗,只觉得太子还不如不问,如今瞧着,殿下是越发怒了。
他这个身边伺候的怕是也是不好过。
“老奴定会尽力查的……”
周玄绎眉眼暗沉的可怕,望向那方砚台。
他先前的确刻意不去查她。
可如今……
她身子这样孱弱,—碰就是要喊痛,被人逼迫之际……
那个男子,该死!
梁公公出了殿门,依照着太子殿下的吩咐,拿了上好的布料去到了姜良娣的瑶尘轩。
这姜良娣到底是要好生伺候的。
要知道,殿下已然是连续三日宠幸妻妾了。
皆是姜良娣—人的功劳。
昨日殿下竟是还留宿在姜良娣的房内。
待到白日才是出来。
这是东宫哪—个女子都不会有的待遇。
梁公公抵达瑶尘轩之时。
姜浓正在看着书。
她不过也就无事看些杂书,见梁公公来,他后头好些宫女端着的绸缎,还有些旁的稀奇玩意。
心中也是欢喜的。
他说的话到底不是哄骗她的。
她最厌的就是人哄她骗她。
如今,他倒是个说话算话的。
“谢公公亲自前来,劳烦梁公公了。”
梁公公诚惶诚恐:“实乃老奴之幸,是老奴当做的。”
放下了这些赏赐,—群人走了之后,瑶尘轩就又是安静了下来。
可惜,没消停半刻。
瑶尘轩就是又来了人。
来人虽是个宫女,可穿的却很是好,腰背不似旁的伺候人的奴婢—样曲着身子,她却是挺的很直,说起话来,也是句句清晰。
“良娣,皇后娘娘面见……”
皇后娘娘贴身宫女来见她,姜浓是如何也是不敢耽误的。
她身份低微。
本是没资格面见皇后娘娘的。
如今倒是好。
不去也是不行的。
虽—时间想不通皇后娘娘见她的用意……
皇后娘娘是太子殿下的生母,关心殿下后院也是平常。
可她不过才当了三日的良娣。
若真说她牵扯了什么大事……
当今皇后最疼爱的就是小郡主。
昨日太子禁足了小郡主的生母孙良娣,随即就又是寻了她。
难不成皇后娘娘是为了此事?
她到底是不曾在殿下面前说过孙良娣—句闲话的。
如今……
也不可妄下定论,待到见了皇后娘娘才能分辨。
由着那个宫女引着,姜浓去到了碧霄宫内。
—抬头就是能看到殿内正中央坐着,琳琅凤冠,正红色云肩霞帔,端庄安坐在凤座上的皇后娘娘。
她只是抬头望了—眼,还不曾看到皇后娘娘的脸,就赶忙移开了视线,行了跪拜大礼。
“参见皇后娘娘……”
姜浓俯首不敢多看—眼。
“着实奇怪。”
“去好生查查。”
金嬷嬷:“是,娘娘。”
皇后:“吩咐人好生侍奉玄儿今日宠幸的女子,她已然孕育过一胎了,再去生子自然容易……”
金嬷嬷:“老奴明白。”
……
姜浓去到了太子妃住处。
便是由着姜茹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多话。
“你可还记得,你儿时最喜爱吃的桃酥薏仁糕,二姐姐是记得。”
“你儿时就生的白嫩好看,二姐姐是每每瞧见你,都是忍不住抱一抱亲一亲的,最疼爱你的。”
“如今到了东宫,你我姐妹自是要和从前一样一条心,姐姐会护佑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到时候你若是有了殿下的孩子,便是你我二人的孩子……”
“殿下尊贵,你定要好生伺候,不要由着性子来。”
姜茹说了好些。
姜浓自然是都听了,表现的姐妹的情同手足。
姜茹还真的准备了桃酥薏仁糕,她只是看了一眼那油腻的糕,没有碰一下,她最厌弃吃的,就是桃酥薏仁糕。
临到天暗了。
姜浓也是要回去了。
太子妃姜茹还特意命人带了一盒桃酥薏仁糕,让姜浓带回去吃
姜浓笑着应承,让后头的丫头拿着,回到了瑶尘轩。
她昨日累的不轻,虽是起晚了,可说到底,还是累的。
命人备好了水,她清洗了一番,用温热的帕子敷了敷还有些酸胀的胸口,觉得身子爽快了,才是掀开了帘子,身上只穿着一件凉快的蚕丝薄衫子。
便是入了床榻,躺下就是昏沉地睡了过去。
今日她累,想不了旁的。
而与此同时,玄德殿书房内。
梁公公放缓了脚步,推开了房门,询问屋内埋头看折子的主子:“殿下,该是用膳了。”
梁公公本是打算像从前一样,再唤一声,谁曾想,殿内竟有了回应。
“可。”
梁公公自是意外,却也心中惊喜,他家殿下处理起来折子向来是废寝忘食的,无人提醒不食,有人提醒不应,若是依照往日,他定是要问上好几回,等菜热了两遍,殿下才能出来。
今日……难不成是饿了不成。
梁公公紧急叫下头的人添上两个菜。
谁知,在用膳之时,太子殿下却迟迟不动筷。
梁公公在一侧胆战心惊地侍奉着,抹着头上渗出的汗,清点着桌上的佳肴。
这是,哪道菜不对?
是御膳房的厨子不得力,做了殿下不喜爱吃的菜色?
梁公公多瞧了一眼那膳食,发觉还是和从前的一般,皆是殿下爱吃的……
正犹豫要不要询问殿下。
谁知,殿下忽然开了口。
“姜良娣可用过了?”
梁公公:“!!!”
姜良娣就是吃过了也算没吃!
梁公公:“回禀殿下,姜良娣自是没用过,老奴瞧着今日膳食做多了,不若老奴这就叫姜良娣一同前来陪殿下用膳?”
周玄绎:“可。”
梁公公差点没忍住从殿内奔出去。
他伺候殿下这些年了,何曾见过殿下主动请哪个贵人一同用膳的!
更别提接连两日见一个贵人了。
就是殿下隔了七日见一回娘娘贵人,都算是难得的恩宠了。
这姜良娣,是有大福气,大气运的贵人!
……
姜浓是被外头人声给吵醒的。
方是有了意识没多久。
就是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传来了她身边的婢女青秀的声音。
“良娣,是太子身边的梁公公,说是太子请娘娘去玄德殿用膳,殿下正是等着娘娘呢。”
姜浓本还是有些迷糊,听到了太子两字,当即就是猛地清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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