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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鸢不可追程胤陆鸢完结文

天山雪泠 著

历史军事连载

爹爹已经和赵姨娘游玩回来了。没有人觉得他有错,他自己亦是如此认为。堂堂尚书令,纳个侧室进门,这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全然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对娘亲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们互相执笔的合婚庚帖,至今仍被娘亲端正地摆在书房的桌案上。“百世芝兰,永结为好,纵百转千回,此情也当海枯石烂,无穷无已。”直到他发现娘亲决绝自焚的那一刻,瞬间滞住了。过了许久,爹爹才反应过来,抱着娘亲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他慌慌张张请来仵作验明正身,的确是娘亲本人。未能完全烧焦的右手上还有一颗熟悉的痣。爹爹颤抖着触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崩溃了。“唤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

主角:程胤陆鸢   更新:2024-12-07 15: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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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胤陆鸢的历史军事小说《云鸢不可追程胤陆鸢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天山雪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爹已经和赵姨娘游玩回来了。没有人觉得他有错,他自己亦是如此认为。堂堂尚书令,纳个侧室进门,这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全然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对娘亲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们互相执笔的合婚庚帖,至今仍被娘亲端正地摆在书房的桌案上。“百世芝兰,永结为好,纵百转千回,此情也当海枯石烂,无穷无已。”直到他发现娘亲决绝自焚的那一刻,瞬间滞住了。过了许久,爹爹才反应过来,抱着娘亲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他慌慌张张请来仵作验明正身,的确是娘亲本人。未能完全烧焦的右手上还有一颗熟悉的痣。爹爹颤抖着触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崩溃了。“唤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

《云鸢不可追程胤陆鸢完结文》精彩片段

爹爹已经和赵姨娘游玩回来了。
  没有人觉得他有错,他自己亦是如此认为。
  堂堂尚书令,纳个侧室进门,这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
  全然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对娘亲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他们互相执笔的合婚庚帖,至今仍被娘亲端正地摆在书房的桌案上。
  “百世芝兰,永结为好,纵百转千回,此情也当海枯石烂,无穷无已。”
  直到他发现娘亲决绝自焚的那一刻,瞬间滞住了。
  过了许久,爹爹才反应过来,抱着娘亲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他慌慌张张请来仵作验明正身,的确是娘亲本人。
  未能完全烧焦的右手上还有一颗熟悉的痣。
  爹爹颤抖着触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崩溃了。
  “唤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
  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言,他已经守了半辈子,一朝走神,娘亲竟真的如此决绝。
  更是想不起来,娘亲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的眼圈不禁红了。
  娘亲纵火时,连家中银票也搜罗起来,能随身带走的给了我,不能带走的全都给烧干净。
  理由是,不能便宜了负心汉和小三。
  唯有一双玉鞋不曾被烧毁。
  丝绸层层密织的鞋面,鞋底是白玉所制,里面放满了各种香料。鞋面上还坠着一颗金镂花的铃铛。
  我认了出来,是记忆里童年时,爹爹某一年送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爹爹说,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唤云超凡脱俗,步步生香,与这玉鞋最是相配。”
  我心头一紧,原来娘亲自焚之前,或许看到这双玉鞋,觉得不忍。
  是而脱下了它,只穿了贴身的素衣,质本洁来还洁去。
  没想到大火无情,偏偏这双鞋被埋在了箱奁下,逃过一劫。
  府上一团乱,我趁机悄悄离开。
  娘亲死后,府上银两不足,爹爹赎那花魁又用了两年的俸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听闻那花魁锦瑟后来嫌贫爱富,弃他而去,转而投奔了一富商之子。
  爹爹为谋生计,只好四处亲自奔赴公差。
“唤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

    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言,他已经守了半辈子,一朝走神,娘亲竟真的如此决绝。

    更是想不起来,娘亲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的眼圈不禁红了。

    娘亲纵火时,连家中银票也搜罗起来,能随身带走的给了我,不能带走的全都给烧干净。

    理由是,不能便宜了负心汉和小三。

    唯有一双玉鞋不曾被烧毁。

    丝绸层层密织的鞋面,鞋底是白玉所制,里面放满了各种香料。

鞋面上还坠着一颗金镂花的铃铛。

    我认了出来,是记忆里童年时,爹爹某一年送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爹爹说,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唤云超凡脱俗,步步生香,与这玉鞋最是相配。”

    我心头一紧,原来娘亲自焚之前,或许看到这双玉鞋,觉得不忍。

    是而脱下了它,只穿了贴身的素衣,质本洁来还洁去。

    没想到大火无情,偏偏这双鞋被埋在了箱奁下,逃过一劫。
还没等我关门谢客,不远处,忽然闯出来一个鬓发凌乱的女子。

    正是他那外室柳闻絮。

    她哭丧着脸,不停朝我磕头:    “您贵为夫人,容不下贱妾不要紧,只求您让祈安认祖归宗,能伺候将军一场,我死而无憾,可他毕竟是将军的亲生血脉啊!”

  程胤脸色一僵,袖下的手松了又握紧。

    “絮絮,你这又是何苦?”

    柳闻絮不管不顾,头都磕出了血,拽着我的衣角,声音发颤。

    “夫人,求求你……”    我不为所动,冷漠地退却了几步。

    “柳姑娘,你的苦肉计,省省力气都用到男人面前便好,在我这里,我不是菩萨心肠。”

    转而,我定定地只看向程胤。

    “程胤,我等你写好和离书送过来。”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窃窃私语。

    “将军……”    柳闻絮泪眼绝望地望了望程胤,身形摇摇欲坠,眼看着一句话说不完就要晕过去。

    程胤终于隐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将虚弱的柳闻絮一把揽入怀中。

    柳闻絮伏在他怀里,抬眸望向我。

    隔着刺目的阳光,我们对视。
有一次监修水堤时,他在堤坝上晕倒,被修坝的民工救起才挽回性命。
  那一日,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跪在河岸边,七魂丢了六魄,对着滔滔江水绝望地嘶吼:
  “唤云,别丢下我,你回来——”
  无人回应。
  爹爹终于落下泪来。
  离开陆府,我在城门下钥之前乘着马车出城,在郊外的一处客栈住下。
  我打点给掌柜一些银两。
  “我欲南下,可有途径?”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孤身一人,陆路凶险,漕帮每隔四日才有专门搭乘官妇小姐探亲访友的船舫,最早还要等三日。”
  “如若银两充足,也可避开大路走小舟,掩人耳目。”
  我最终选择走了水路。
  老船夫经验老道,行船至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头晕脑胀。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鸢鸢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孕从夫家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我在江南烟雨里安养了大半年,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外祖母极其喜爱这个重外孙,给女儿取名为“含贞”,取自“含章可贞”。
  乾刚坤柔,含晦章美。
其他的念头纷纷消失,只余下一种。
  离开程胤,再也不要回头。
  同一日傍晚,爹爹带着赵姨娘回府。
  那姨娘比我也就大了三岁,是醉月楼的花魁锦瑟。
  一向勤俭的爹爹,竟对她痴迷至深,不惜花费两年的俸禄替她赎身,自认是在成就一桩“救风尘。”
  赵锦瑟回来的时候乘坐花轿,神气十足,惹得满城风雨。
  她无名无分便要登堂入室,被丫鬟阻拦,摇着团扇高声道:
  “老爷宠谁,谁才是这屋里头的正主子,你可别尊错了主子!”
  爹爹心虚地走到娘亲面前。
  “唤云,我本以为此生于情爱上已经无波无澜,只想守着和你的亲人之情,度此余生,可直到看见锦瑟的第一眼,我方知什么是心意动。”
  娘亲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爹爹沉声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彼此至情至心,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爹娘的伉俪情深曾传遍京城,奉为佳话。
  谁人不知京中显贵中,唯有爹爹和程胤片叶不沾身,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他们却双双纳妾。
  爹爹祈求的眼神,都跟程胤一模一样。
  我担忧地望向娘亲,可娘亲只是嗤之以鼻。
  “陆修远,若我说我此刻红杏出墙,遇到了人生挚爱,你会同意我跟他,与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吗?”
  爹爹愣住了,“胡闹,你身为人妇,理应三从四德,男子与女子岂能一样?
  娘亲不慌不忙道:
  “既然如此,你既了解我的性子,就知我沈唤云一生洁癖,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笑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囡囡,或许我们都没有了继续留在他们身边的必要。”
  得知了娘亲的决定,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外面。
  却不料,正巧看到程胤还未离开,又匆匆来到陆府门前。
  原来,是柳闻絮醒来后,又来到后院偏门前下跪。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鸢鸢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孕从夫家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我在江南烟雨里安养了大半年,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外祖母极其喜爱这个重外孙,给女儿取名为“含贞”,取自“含章可贞”。

    乾刚坤柔,含晦章美。
我默默吞下了那枚药丸。

    那是娘亲临走前,用剩余的积分换来的假死药,能够让人心跳体温尽失,如真死了一般。

    我与程胤,娘亲与爹爹,死生不复相见。

  入洞房之前,程胤曾来找过我,向我表明心意。

    “我对柳闻絮原本就是朝夕露水之情,与她喝一杯酒便回来陪你,决不过夜。”

    可他终究食言了。

    那一夜一直到揽月阁的烛火熄灭,他都没有出来。

    服下药丸后,我闭上了眼睛,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梦里,是程胤与我定情的那日,我偷偷溜出府,扮作花旦,为戏班的小姐妹救场。

    一袭水蓝色长衣,浓墨重彩,我操着一口吴侬软语,惊艳了台下少年的目光。

    表演结束后,他到后台笑吟吟拦住我。

    “姑娘玉面佛心,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阿鸢,我会予你整个盛京不存其二的偏爱,你可愿嫁我?”

    那是我此生听过最美最好的情话,他的目光真挚不容掺假。

    只可惜,兰因絮果。
程胤脸色一僵,袖下的手松了又握紧。
“絮絮,你这又是何苦?”
柳闻絮不管不顾,头都磕出了血,拽着我的衣角,声音发颤。
“夫人,求求你……”
我不为所动,冷漠地退却了几步。
“柳姑娘,你的苦肉计,省省力气都用到男人面前便好,在我这里,我不是菩萨心肠。”
转而,我定定地只看向程胤。
“程胤,我等你写好和离书送过来。”
周围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纷纷窃窃私语。
“将军……”
柳闻絮泪眼绝望地望了望程胤,身形摇摇欲坠,眼看着一句话说不完就要晕过去。
程胤终于隐忍不住,他上前一步,将虚弱的柳闻絮一把揽入怀中。
柳闻絮伏在他怀里,抬眸望向我。
隔着刺目的阳光,我们对视。
她的眼中有恨意,也有得意。
恨我占有了她的位置,抢走了程胤。
得意于她又抢了回来。
我提出和离,程胤不允,冷冰冰地撂下话。
“七日之后,等夫人省亲完,本将军会来接夫人回家。”
“只要你活着,你就是唯一的威远将军夫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大庭广众之下,他疾步将柳闻絮抱走。
街头人群对我议论纷纷,无非是在说我善妒。
周遭嘈杂纷扰,然而我的胸腔内却像是突然安静下来。
其他的念头纷纷消失,只余下一种。
离开程胤,再也不要回头。
同一日傍晚,爹爹带着赵姨娘回府。
那姨娘比我也就大了三岁,是醉月楼的花魁锦瑟。
一向勤俭的爹爹,竟对她痴迷至深,不惜花费两年的俸禄替她赎身,自认是在成就一桩“救风尘。”
赵锦瑟回来的时候乘坐花轿,神气十足,惹得满城风雨。
她无名无分便要登堂入室,被丫鬟阻拦,摇着团扇高声道:
“老爷宠谁,谁才是这屋里头的正主子,你可别尊错了主子!”
爹爹心虚地走到娘亲面前。
“唤云,我本以为此生于情爱上已经无波无澜,只想守着和你的亲人之情,度此余生,可直到看见锦瑟的第一眼,我方知什么是心意动。”
娘亲的身形明显晃了晃。
爹爹沉声道,“我们夫妻数十载,彼此至情至心,你一定能理解我的,对吗?”
爹娘的伉俪情深曾传遍京城,奉为佳话。
谁人不知京中显贵中,唯有爹爹和程胤片叶不沾身,做到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他们却双双纳妾。
爹爹祈求的眼神,都跟程胤一模一样。
我担忧地望向娘亲,可娘亲只是嗤之以鼻。
“陆修远,若我说我此刻红杏出墙,遇到了人生挚爱,你会同意我跟他,与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吗?”
爹爹愣住了,“胡闹,你身为人妇,理应三从四德,男子与女子岂能一样?
娘亲不慌不忙道:
“既然如此,你既了解我的性子,就知我沈唤云一生洁癖,断断不能和其他女人共侍一夫。”
“看来是我这些年太纵着你了,让你忘了什么是夫为妻纲!”
爹爹眉头紧锁,与娘亲不欢而散。
“娘亲,爹爹他……”我不知如何开口。
娘亲笑道,“前些日子我才知道,要想回到我本来的世界,只要我这具身体死亡就可以。”
“囡囡,或许我们都没有了继续留在他们身边的必要。”

月明星稀,棠枝浮动。
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
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程胤。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
“好久不见。”
程胤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
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
“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柳闻絮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
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
我嘲讽地蹙起眉。
“你贵为将军,打扮成如此模样还宣之于口,还要不要颜面了?”
“阿鸢,我可能是疯了。”
“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原谅我好吗?”
穿着戏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为了讨好我,声声恳切。
一如当年出征前对我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轻巧地抽走了手。
“我原谅你,我早就释怀了,这样的话,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但别的,你想要的爱,永远不会再有了。”
他红了眼尾,“阿鸢,我只想来偿还今生我欠你的情债。”
“程胤,你可知,我是从何时决定永不回头的?”
我无比平静地告诉他。
“不是从我知晓你为了祖母夙愿,上阵前留下血脉,隐瞒我三年。”
“也不是你带回那小儿认我做母亲,他不肯认我。”
“而是我看见你在书房收藏着一方素帕,是她十二岁时为你绣的黄鹂。”
“你与她哪里是长辈之命,分明是年少启蒙悸动之情。”
“你心里从没有过一刻,干干净净只为我停留。”
程胤张了张口,眼中闪过一丝窘迫,是被人看穿心思的狼狈。
他眼神躲避,正巧看到了我身边的女儿,不禁蹲下身。
“这是我们的女儿吗?”
程胤不管不顾地紧紧抱住她,“我是你爹爹,你……”
下一瞬,他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半句话也说不出口。
原来,他是被女儿用针扎了定身穴。
女儿冷冷地回到我身边。
“娘亲,别怕,此人胆大妄为,竟想轻薄于你,我已经扎了他的定身穴和哑穴,是否要报官?”
“不必了。”
我微笑,回首朗声唤道,“夫君。”
一个儒雅的男子从人群中举着糖葫芦回来,看见被定住一动不动的程胤,没有介怀,只是笑了笑。
“爹爹!”
夫君轻刮了下女儿的鼻尖,“晚晚又调皮了。”
转而,他牵起我的手,对被定在地上的程胤说:
“无论夫人的过去和将来如何,我都给得起她现世安稳,不劳仁兄挂心了。”
“我女儿天资聪颖,得我亲授点穴法,两个时辰过后,你就能自行解开了。”
他转而拉起我和女儿的手,在程胤失魂落魄的注视中,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夫君是个济世行医的大夫,在我初回汴州,在街头晕倒时救下了我。
我喜好自由,他便陪着我游历山河,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几年后,京中传来程小将军战死的消息。
他托人给我在汴州的住所送来一封信。
“愿化春泥,再为夫人添鬓边海棠红。”
许多年后的一个春日,我因故回到京城。
路过尘封已久的镇远将军府时,窥门望去。
里面是满园盛放的海棠,大片大片,如烟似雾,廊下是满地酡红的烛泪。
是我身死之年,他亲手所植。
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
-END-

我双目微垂,“你觉得是我变了?”
“你的确该冷静一段时间。”程胤目露失望,转身离开。
我心灰意冷之下,决意当晚就打道回府,回娘家。
若我从未爱过程胤也就罢了,可恰恰相反。
我与程胤算是这个时代难得的自由恋爱。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曾经同在一家私塾读书。
后来,他被朝廷征召上阵杀敌前,向我私定终身,目光如炬。
“阿鸢,若我立功凯旋,你嫁我可好?”
我笑着流泪,发誓只要他平安归来,无论如何我都嫁他。
他对我的心意倍感珍重,紧紧抱住我,“此生我必不负你,绝不纳二色。”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
我唯一的要求,是他不能有妾,他答应了。
而我从来不知道,在他深情地与我告别,铮铮立誓之前,他早已与通房日夜缠绵,只为留下一个血脉。
他自诩没有做错,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如今,我对娘亲说起这些时,心下满是苦涩。
“那个程胤,装的一表人才,也怪娘先前没能摸清楚他的底细,竟藏得这么深!”
娘亲愤懑不已,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爹近日也纳了一房妾室,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或许男人成婚之后,昔日的爱意都会褪去,喜欢新鲜温柔的解语花。”
她说着,逐渐红了眼尾。
我愣住了,爹爹为了娘亲,身边不染尘埃了数十年,也会变吗?
老树发新芽,人至中年才恨不相逢少年时。
难道男人注定会如此,而我和娘亲这种想法,就注定需要妥协吗?
我一直知道娘亲是穿越女,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说她来自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若丈夫对婚姻不忠,女子亦可休夫,自由下堂求去。
可爹爹似乎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他曾道对娘亲忠贞,是他甘之如饴。
娘亲忽然笑了,“囡囡,如果有一天娘亲离开了,你一定要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怔住了,刚要说些什么,门口的小厮却急匆匆进来通传。
“夫人,大小姐,程将军求见。”
“他还敢来?敢欺负我女儿,我还没找他算账!”
娘亲顿时冒火,想跟我一起前去,我却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女儿可以处理好的,不劳母亲劳心伤神。”
程胤带了那个小男孩前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他长得很像程胤,亦或许眉眼间也像他的母亲。
见我出来,程胤推了推男孩的肩膀,“祈安,快去,那就是你娘亲。”
程胤只字未提那外室之事,我定定地望着那小儿,却见他还没碰到我,便哭着躲了回去。
“爹,爹,他不是我娘,娘明明还活着,爹爹为何要让我认别人做母亲!”
他皱眉斥道,“祈安,不得胡闹。”
我浮起轻笑。
“程胤,你如今的做法,对不起我,也对不起他们。”
他目光复杂,沉吟道,“阿鸢,我须得让祈安认祖归宗,日后他就是你的亲子,我们的生活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信我。”
我缓缓退了几步。
“除非我们和离,如此你也能抬了那外室女进门,这孩子,自然也能以嫡子身份入族谱。”
还没等我关门谢客,不远处,忽然闯出来一个鬓发凌乱的女子。
正是他那外室柳闻絮。
她哭丧着脸,不停朝我磕头:
“您贵为夫人,容不下贱妾不要紧,只求您让祈安认祖归宗,能伺候将军一场,我死而无憾,可他毕竟是将军的亲生血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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