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胤陆鸢的武侠仙侠小说《云鸢不可追小说》,由网络作家“天山雪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于习练不足,他的唱腔嘶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程胤出身极贵,一向自诩清高。如今,在许许多多他曾经看不起的下奴和庶民面前,他把自己当成供人欣赏的玩意,只想博她一笑。他想起,当初在戏台上,他亦是搁着脂粉望她,如窥雪中鹤。万般欢喜凝结成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如今,他只愿异位而处。表演结束,程胤双耳通红,气喘吁吁地下台找到她。“阿鸢,你把我骗得好苦。”月明星稀,棠枝浮动。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程胤。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好久不见。”程胤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柳闻絮母子,...
《云鸢不可追小说》精彩片段
由于习练不足,他的唱腔嘶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程胤出身极贵,一向自诩清高。
如今,在许许多多他曾经看不起的下奴和庶民面前,他把自己当成供人欣赏的玩意,只想博她一笑。
他想起,当初在戏台上,他亦是搁着脂粉望她,如窥雪中鹤。
万般欢喜凝结成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如今,他只愿异位而处。
表演结束,程胤双耳通红,气喘吁吁地下台找到她。
“阿鸢,你把我骗得好苦。”
月明星稀,棠枝浮动。
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
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程胤。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
“好久不见。”
程胤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
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
“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柳闻絮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
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
我嘲讽地蹙起眉。
“你贵为将军,打扮成如此模样还宣之于口,还要不要颜面了?”
“阿鸢,我可能是疯了。”
“我不能失去你,更忍受不了别人取代你在我身边的日子,原谅我好吗?”
穿着戏服的男人人高马大,看起来极为不协调,为了讨好我,声声恳切。
一如当年出征前对我信誓旦旦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轻巧地抽走了手。
“我原谅你,我早就释怀了,这样的话,你想听我便说给你听。”
“但别的,你想要的爱,永远不会再有了。”
他红了眼尾,“阿鸢,我只想来偿还今生我欠你的情债。”
“程胤,你可知,我是从何时决定永不回头的?”
我无比平静地告诉他。
就在我们曾经避暑旅居过的山上,这是我唯一所愿。
你有续弦,有子嗣,该当是你顺心遂意的人生了。
以后,愿郎君康健,而我们岁岁年年永不相见。
程胤看完了我的遗书。
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只留下他紊乱的呼吸声。
良久,他自嘲地落泪。
“原来,你宁愿以死追寻自由,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
“是我害死了你。”
他眼眸猩红,踉踉跄跄了几步,猛然吐出一口心头血。
他是年少勃发的少年将军,如朗日入怀,从没有如此失态过。
那本是从来不会出现在程胤身上的词,失魂落魄,万念俱灰。
一片混乱中,最终,程胤被人手忙脚乱地拉走了。
我的棺材被封棺,抬去山崖上安葬。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逐渐恢复了呼吸。
因为是悬棺,我用发簪里藏匿的机关撬开后,走出棺木,外面是万丈深渊。
有一次监修水堤时,他在堤坝上晕倒,被修坝的民工救起才挽回性命。
那一日,一个须发斑白的男人跪在河岸边,七魂丢了六魄,对着滔滔江水绝望地嘶吼:
“唤云,别丢下我,你回来——”
无人回应。
爹爹终于落下泪来。
离开陆府,我在城门下钥之前乘着马车出城,在郊外的一处客栈住下。
我打点给掌柜一些银两。
“我欲南下,可有途径?”
掌柜沉吟片刻,“姑娘孤身一人,陆路凶险,漕帮每隔四日才有专门搭乘官妇小姐探亲访友的船舫,最早还要等三日。”
“如若银两充足,也可避开大路走小舟,掩人耳目。”
我最终选择走了水路。
老船夫经验老道,行船至稳,可我还是难以抑制的头晕脑胀。
一路上吐了许多次,风餐露宿,颠沛流离。
我实在疲倦极了,枕在窗边沉沉睡去。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浮现起家乡的旧景,白墙绿树,雀啼蝉鸣,有船夫撑着竹蒿在莲池中划过,满船清梦。
不知道走过了多久山重水复,忽然,船夫一声声唤我:
“小姐,我们到了!”
我仰起头,不远处的岸边,金光浮跃,歌舞升平。
是我无数次魂牵梦萦的家乡旧景。
我终于可以见到外祖母了。
在汴州见到外祖母的那一刻,外祖母看到我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老泪纵横。
她将我揉进怀中,心疼道:
“鸢鸢受苦了,我们不再回那伤心地,以后就住在这里,与我做伴。”
原以为是舟车劳顿,我却被郎中诊出怀有了身孕。
我十分惊讶,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有些不知所措。
外祖母丝毫没有在意我怀着身孕从夫家逃走,她对我只有满满的心疼。
我在江南烟雨里安养了大半年,顺利生下了一个女儿。
外祖母极其喜爱这个重外孙,给女儿取名为“含贞”,取自“含章可贞”。
乾刚坤柔,含晦章美。
死。
他打起精神,找了京中最好的仵作,发现夫人的棺材有从里面撬开的痕迹。
那些把戏逃不过仵作的眼睛。
从那天起,程胤辞去了官职,跋山涉水,坚持寻找她的踪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三年后,他果真在一个江南市镇寻到了她的栖身之地。
她似乎比从前在府中时,更添几分风姿和从容。
还牵着一个几岁的小女孩。
程胤心跳砰砰,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夫人,如何祈求她的原谅。
为了怕吓到她们,程胤刮去胡须,涂脂抹粉,将自己扮成戏子,在瓦肆间表演。
“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由于习练不足,他的唱腔嘶哑,引得众人哄堂大笑。
程胤出身极贵,一向自诩清高。
如今,在许许多多他曾经看不起的下奴和庶民面前,他把自己当成供人欣赏的玩意,只想博她一笑。
他想起,当初在戏台上,他亦是搁着脂粉望她,如窥雪中鹤。
万般欢喜凝结成一句:“我从此不敢看观音。”
如今,他只愿异位而处。
表演结束,程胤双耳通红,气喘吁吁地下台找到她。
“阿鸢,你把我骗得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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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棠枝浮动。
我从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夜市上与他重逢。
多年朝夕相处,我一眼便认出了脂粉厚腻下的程胤。
我愣了一下,并没有慌张,只是淡淡。
“好久不见。”
程胤看起来老了许多,二十多岁的年纪,鬓边却早生白发。
见我的一瞬间,他眸中燃火,急切地握住我的手。
“将军府的一切,我都给了柳闻絮母子,我不欠他们了,我什么都不要,只想来投奔你。”
一言落地,引来无数异样的侧目。
我嘲讽地蹙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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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亲是个穿越女,她惊才绝艳,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爹爹费尽心思才娶到她。
她反复斟酌我看中的夫君人选,终于敲定了小将军。
直到婚后第三年我才发现,小将军养了个外室。
娘亲眼尾一红,“你爹近日也纳了一房美妾。”
她告诉我,只要她的这具身体死亡,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一日,娘亲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宅院。
而看着夫君与外室如胶似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1
我娘亲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跟京城所有妇人都不一样。
她对我耳濡目染,和爹爹夫妻伉俪,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并不求我嫁入高门贵府,而是希望我能择一位自己喜欢的郎君,觅得圆满。
爹爹为我谈的亲事,因为那位公子身边早已有了通房,被娘亲断然拒绝。
“我们家鸢儿的婚事,她的未婚夫,必须是干干净净。”
“身边绝没有其他女子的。”
在我娘精挑细选下,加上我的中意,我嫁给了光风霁月的程小将军。
婚后,我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他亦对我深情缱绻,发誓绝不纳二色。
可直到成婚的第三年,我才从程胤的同僚口中得知,他在外养了一个外室,已经三年。
京郊的别院外,我等了许久,果真看到程胤和一窈窕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男孩的手,正有说有笑地迈出院子。
我怔在了原地。
那女子穿着锦缎绮罗,依依不舍环抱住他的腰身,对他耳语了些什么。
我听到夫君低沉的轻叹:
“夫人善心,我相信她有朝一日一定会接纳你的,你和儿子给我点时间。”
程胤俯身亲了亲男孩的脸颊,就转身离去。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我眼中酸涩,在他回府后质问他:
“程胤,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我才知道,适龄未婚男子上阵杀敌前,留个后代是不成文的规矩。
那是他出征前祖母给他纳的房中人,和那孩子一直养在京郊别院。
可他婚前明明告诉我,他从未有过妾室通房。
程胤低低地恳求我,“如今祈安渐渐大了,总要给他一个名分的,左不过是个庶子,絮絮已经说过了,她甘愿无名无分,让祈安认你做母亲。”
“阿鸢,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
我默然闭上眼睛,心已经凉了半截。
在世人眼里,他已经很尊重我了。
成婚三年不纳妾,不要求我生子,即使有个外室也未曾登堂入室。
就连唯一的庶子也记在我的名下。
所有人都劝我妥协,轮番上门游说。
可我自小受娘亲的耳濡目染,从不以女子之身自贬。
既然要求女子守身如玉,那么我的夫君理所当然也要如此。
这世上,总有人愿意守着一人终老的。
于是,我一字一顿道,“这个孩子,我不同意他入程家族谱。”
程胤的脸色瞬间冷沉下来。
良久,他叹了口气。
“阿鸢,你已经失了本心。”
“昔日时疫泛滥,你仁心施粥,母子企食你尚且不忍,现在怎么变成这样......”
娘亲是个穿越女,她惊才绝艳,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爹爹费尽心思才娶到她。
她反复斟酌我看中的夫君人选,终于敲定了小将军。
直到婚后第三年我才发现,小将军养了个外室。
娘亲眼尾一红,“你爹近日也纳了一房美妾。”
她告诉我,只要她的这具身体死亡,她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那一日,娘亲放了一把大火烧了宅院。
而看着夫君与外室如胶似漆,我想,我也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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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亲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跟京城所有妇人都不一样。
她对我耳濡目染,和爹爹夫妻伉俪,奉行一生一世一双人。
在我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并不求我嫁入高门贵府,而是希望我能择一位自己喜欢的郎君,觅得圆满。
爹爹为我谈的亲事,因为那位公子身边早已有了通房,被娘亲断然拒绝。
“我们家鸢儿的婚事,她的未婚夫,必须是干干净净。”
“身边绝没有其他女子的。”
在我娘精挑细选下,加上我的中意,我嫁给了光风霁月的程小将军。
婚后,我们举案齐眉,琴瑟和鸣。
他亦对我深情缱绻,发誓绝不纳二色。
可直到成婚的第三年,我才从程胤的同僚口中得知,他在外养了一个外室,已经三年。
京郊的别院外,我等了许久,果真看到程胤和一窈窕女子牵着一个三四岁男孩的手,正有说有笑地迈出院子。
我怔在了原地。
那女子穿着锦缎绮罗,依依不舍环抱住他的腰身,对他耳语了些什么。
我听到夫君低沉的轻叹:
“夫人善心,我相信她有朝一日一定会接纳你的,你和儿子给我点时间。”
程胤俯身亲了亲男孩的脸颊,就转身离去。
那一幕深深刺痛了我。
我眼中酸涩,在他回府后质问他:
“程胤,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我才知道,适龄未婚男子上阵杀敌前,留个后代是不成文的规矩。
那是他出征前祖母给他纳的房中人,和那孩子一直养在京郊别院。
4
得知了娘亲的决定,我失魂落魄地走到外面。
却不料,正巧看到程胤还未离开,又匆匆来到陆府门前。
原来,是柳闻絮醒来后,又来到后院偏门前下跪。
而我早已吩咐了小厮,我要午憩,谁来也不见。
柳闻絮正伏在他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本想再来求求夫人,可夫人却闭门不见,不知是不是妾身冲撞。”
程胤心疼不已。
“絮絮,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纵得她太任性了,如此咄咄逼人,你千万不要自责。”
可我注意到,柳闻絮依偎在他怀中,脸上不见半点虚弱,分明溢出满足的笑意。
娘亲说过,一个男人对女人最高级别的爱意便是心疼。
一个身心都没有守忠的男人,怎堪配我?
我想,我也是时候该离开了。
七日之约已到,程胤的车马在陆府门前接我。
他焦灼地来回踱步,似乎是在担心我赌气。
他求见爹爹,希望让他以父亲之名劝我回去,可我连爹爹也拒而不见。
不曾想,那一日我直接迈步出府门,走到车轿旁。
程胤有些吃惊,“阿鸢,你......”
他犹豫片刻,还是道。
“若你不同意我纳妾,我绝不纳妾,只是祈安渐渐大了,总要顾及他的颜面。”
直到现在,他还是满心满眼牵挂着他的外室和长子。
我笑了笑,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不?
何必让祈安受骨肉分离之苦,我同意你纳妾。”
他受宠若惊,“阿鸢,我们不和离好不好?”
“好。”
我温顺地答。
“夫君有妾有子,实乃幸事一桩,从前是我太任性了。”
程胤望着我波澜不惊的眼神,是始松了口气。
“夫人,你终于愿意接受他们了,相信我,我们之间不会有任何改变。”
他亲自牵着我的手与我坐上马车,温柔地将我的鬓发捋至耳后。
一切仿佛当初恩爱的模样。
而在我回去的第二日,他就迎了侧室进门。
当着众人的面,我喝了柳闻絮的妾室茶。
她笑容明媚,“夫人体弱,日后照顾将军的事,妾身定会替你分忧解劳,夫人也可好好休息了。”
我淡淡颔首,“如此甚好。”
入夜,烛火尽熄,夫君和柳闻絮在洞房花烛了。
彼时,京城西街上空浮起了火光。
娘亲纵火自焚的那一晚,爹爹正在外面和赵姨娘游山玩水。
我远远瞧着那边灰烟弥漫,泪水模糊了视线。
娘亲终于得以获得解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我默默吞下了那枚药丸。
那是娘亲临走前,用剩余的积分换来的假死药,能够让人心跳体温尽失,如真死了一般。
我与程胤,娘亲与爹爹,死生不复相见。
见到我的模样,她也惊了。
程胤垂眸,攥紧了拳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额间掉下来一滴温热。
我突然意识到,程胤竟然哭了。
对一个已经不爱的人死了,也会这么伤心吗?
他嗓音沙哑,喃喃地唤我,“阿鸢……”
“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让你服软而已,并不是故意欺骗你。”
一旁的柳闻絮连忙上去搀扶他。
“将军,人死不能复生啊,你要节哀顺变。”
“节什么哀?阿鸢她那么健康,明明前些时日还在跟我闹脾气,她怎么可能会死!”
下一瞬,他颤抖着将手伸向我,竟要将我从床上抱起来。
柳闻絮连忙拦在他身前,“尸身不吉,为了将军身体安康,还是不要触碰了,早些让夫人入土为安才是。”
程胤突然怒极,愤愤地甩开了柳闻絮的手,直接抱起我。
直到发觉我的身体已经僵硬,甚至难以再被他揽入怀中,程胤崩溃了。
终于相信了我已经死去多时的事实。
“将、将军……”
柳闻絮脸上挂了几滴泪珠,期期艾艾地想去安抚他。
不料却被程胤猛然一巴掌甩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你,阿鸢怎么会与我赌气,本将军再也不想看到你!”
习武之人力道深厚,柳闻絮嘴角登时被打出了血,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她忽而泫然欲泣,“将军,你竟然打我?”
“这几年,我无名无分为你诞育长子,被你孤零零扔在京郊别院,忍受着别人异样的眼光,你可知妾身是怎么过的吗?”
“人人都道我不知廉耻,与人无媒苟合,我只能自扫门前雪,因为我信你,一定会将我接回来。”
我心中默默良久,原来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柳闻絮六岁时就被人牙子四处倒卖,最后伺候在程家老太太身边,凭借着聪敏机慧,才被老太太看重,送到程胤身边当了通房。
原以为可以从此摆脱奴籍,扶摇直上。
可是程胤却对她说: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不可能再容下第三个人存在,我会拨几个人伺候你们,不会亏待,绝口不可对人提及是我的外室。”
他所谓的不会亏待,无非就是给吃给喝,可程祈安一日不认祖归宗,她就永远要受人诟病。
无论如何我都嫁他。
他对我的心意倍感珍重,紧紧抱住我,“此生我必不负你,绝不纳二色。”
三书六礼,鸿雁为信。
我唯一的要求,是他不能有妾,他答应了。
而我从来不知道,在他深情地与我告别,铮铮立誓之前,他早已与通房日夜缠绵,只为留下一个血脉。
他自诩没有做错,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如今,我对娘亲说起这些时,心下满是苦涩。
“那个程胤,装的一表人才,也怪娘先前没能摸清楚他的底细,竟藏得这么深!”
娘亲愤懑不已,幽幽地叹了口气。
“你爹近日也纳了一房妾室,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或许男人成婚之后,昔日的爱意都会褪去,喜欢新鲜温柔的解语花。”
她说着,逐渐红了眼尾。
我愣住了,爹爹为了娘亲,身边不染尘埃了数十年,也会变吗?
老树发新芽,人至中年才恨不相逢少年时。
难道男人注定会如此,而我和娘亲这种想法,就注定需要妥协吗?
我一直知道娘亲是穿越女,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她说她来自的那个时代,男女平等,若丈夫对婚姻不忠,女子亦可休夫,自由下堂求去。
可爹爹似乎并不全然相信她说的这些话。
他曾道对娘亲忠贞,是他甘之如饴。
娘亲忽然笑了,“囡囡,如果有一天娘亲离开了,你一定要去寻自己的海阔天空。”
我怔住了,刚要说些什么,门口的小厮却急匆匆进来通传。
“夫人,大小姐,程将军求见。”
“他还敢来?
敢欺负我女儿,我还没找他算账!”
娘亲顿时冒火,想跟我一起前去,我却摇了摇头。
“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事,女儿可以处理好的,不劳母亲劳心伤神。”
程胤带了那个小男孩前来,我终于看清了他的模样。
爹爹已经和赵姨娘游玩回来了。
没有人觉得他有错,他自己亦是如此认为。
堂堂尚书令,纳个侧室进门,这只不过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小事。
全然忘了,他曾经当着众人对娘亲立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
他们互相执笔的合婚庚帖,至今仍被娘亲端正地摆在书房的桌案上。
“百世芝兰,永结为好,纵百转千回,此情也当海枯石烂,无穷无已。”
直到他发现娘亲决绝自焚的那一刻,瞬间滞住了。
过了许久,爹爹才反应过来,抱着娘亲烧焦的尸身,哭得肝肠寸断。
他慌慌张张请来仵作验明正身,的确是娘亲本人。
未能完全烧焦的右手上还有一颗熟悉的痣。
爹爹颤抖着触碰上那只血肉模糊的手,终于崩溃了。
“唤云,我们都已经相互扶持过来这么多年,不过是个妾室,你何至于此?”
爹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一句诺言,他已经守了半辈子,一朝走神,娘亲竟真的如此决绝。
更是想不起来,娘亲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的眼圈不禁红了。
娘亲纵火时,连家中银票也搜罗起来,能随身带走的给了我,不能带走的全都给烧干净。
理由是,不能便宜了负心汉和小三。
唯有一双玉鞋不曾被烧毁。
丝绸层层密织的鞋面,鞋底是白玉所制,里面放满了各种香料。鞋面上还坠着一颗金镂花的铃铛。
我认了出来,是记忆里童年时,爹爹某一年送给娘亲的生辰礼物。
爹爹说,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唤云超凡脱俗,步步生香,与这玉鞋最是相配。”
我心头一紧,原来娘亲自焚之前,或许看到这双玉鞋,觉得不忍。
是而脱下了它,只穿了贴身的素衣,质本洁来还洁去。
没想到大火无情,偏偏这双鞋被埋在了箱奁下,逃过一劫。
府上一团乱,我趁机悄悄离开。
娘亲死后,府上银两不足,爹爹赎那花魁又用了两年的俸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听闻那花魁锦瑟后来嫌贫爱富,弃他而去,转而投奔了一富商之子。
爹爹为谋生计,只好四处亲自奔赴公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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