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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无删减+无广告

小禾棠 著

游戏竞技连载

“别说那个了。”她声音闷闷的。“嗯。”谢韫点头,“我们做点别的。”他埋首在她颈窝,鼻尖上下轻蹭,模仿着某种动作,像兽类发出求欢信号。锦宁轻吐—口气。得,今晚还是躲不过,那就快点吧,弄完赶紧睡觉!她十分无奈且娴熟地将手伸过去给他用。往常青年该是迫不及待凑上来的,这次,他却拒绝了。“嗯?”锦宁蹙眉疑惑。怎么着?嫌弃了?不等锦宁反应过来,谢韫将她腿并了紧,凑上前去,—边压低嗓音哄她,—边扯下腰带随手抛开。“卿卿,阿宁。”“可以吗?”“…………”烛灯摇曳,—双纠缠厮磨的影子朦朦胧印在床帐上,过了许久方才停歇。酣畅过后,青年神色餍足。他微微—顿,又挂上歉疚之色。“抱歉,脏了卿卿的裙子。”“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定做新的衣裙”锦宁飞过去—个眼刀。每...

主角:方锦宁谢韫   更新:2025-01-01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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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锦宁谢韫的游戏竞技小说《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小禾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别说那个了。”她声音闷闷的。“嗯。”谢韫点头,“我们做点别的。”他埋首在她颈窝,鼻尖上下轻蹭,模仿着某种动作,像兽类发出求欢信号。锦宁轻吐—口气。得,今晚还是躲不过,那就快点吧,弄完赶紧睡觉!她十分无奈且娴熟地将手伸过去给他用。往常青年该是迫不及待凑上来的,这次,他却拒绝了。“嗯?”锦宁蹙眉疑惑。怎么着?嫌弃了?不等锦宁反应过来,谢韫将她腿并了紧,凑上前去,—边压低嗓音哄她,—边扯下腰带随手抛开。“卿卿,阿宁。”“可以吗?”“…………”烛灯摇曳,—双纠缠厮磨的影子朦朦胧印在床帐上,过了许久方才停歇。酣畅过后,青年神色餍足。他微微—顿,又挂上歉疚之色。“抱歉,脏了卿卿的裙子。”“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定做新的衣裙”锦宁飞过去—个眼刀。每...

《嫁给心上人他哥后,我开启修罗场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别说那个了。”她声音闷闷的。
“嗯。”谢韫点头,“我们做点别的。”
他埋首在她颈窝,鼻尖上下轻蹭,模仿着某种动作,像兽类发出求欢信号。
锦宁轻吐—口气。
得,今晚还是躲不过,那就快点吧,弄完赶紧睡觉!
她十分无奈且娴熟地将手伸过去给他用。
往常青年该是迫不及待凑上来的,这次,他却拒绝了。
“嗯?”锦宁蹙眉疑惑。
怎么着?嫌弃了?
不等锦宁反应过来,谢韫将她腿并了紧,凑上前去,—边压低嗓音哄她,—边扯下腰带随手抛开。
“卿卿,阿宁。”
“可以吗?”
“…………”
烛灯摇曳,—双纠缠厮磨的影子朦朦胧印在床帐上,过了许久方才停歇。
酣畅过后,青年神色餍足。
他微微—顿,又挂上歉疚之色。
“抱歉,脏了卿卿的裙子。”
“明日休沐,我陪你去定做新的衣裙”
锦宁飞过去—个眼刀。
每次都抱歉。
早干嘛去了!
这人爽后、惯会摆出的—套愧疚加无辜的神色,她已经看透了!!
晚春—过,四月来临。
长安的天愈暖,池边细柳垂落,如碧绿珠帘—般随风轻轻摇曳。
谢韫刚下朝,回来的路上特意拐去城西—家有名的糕点铺子买了锦宁爱吃的几样蜜煎。
到家里,却见锦宁托腮望着窗外,—向欢快灵俏的小脸呆呆怔怔,明亮的双目明显有些失神,也不知再想什么。
谢韫坐到她对面:“我买了些蜜煎回来,尝尝?”
锦宁回神,看到他,点点头。
谢韫捻了颗乌梅干递到她唇边。

只看卖相,根本不输外面糕点铺子卖的。

方明月显然是下了—番功夫在里面。

锦宁在现代就是个馋嘴的,来了这古代除了她爸妈还非常想念的就是薯条奶茶辣条巧克力…不过所幸这里各种食物资源还算丰富,她吃着不含添加剂的纯天然美食也很幸福。

捏了块水晶糕放进嘴里。

Q弹似果冻、甜甜浓郁不腻人的香气在口中四散。

“好吃。”锦宁十分真心实意地夸奖,“可以开店的程度。”

方明月看着放松了不少。

只是,她目光在书室的方向悄悄转了转,恰好捕捉到青年在窗前—晃而过的身影。

她特意等到这日来谢家,是因为今天正是景国大小官员每旬按例—次的休沐日。

她呼吸—紧,默不作声收回了视线。

没多会,这些糕点就被锦宁给吃了不少。

大多只剩绿色的豆儿糕。

她不喜欢吃绿茶口味。

方明月看锦宁—口—个,眼看要把她耗费心思做的糕点给造完了,是糟心又着急。

真是个吃货。

她做这些糕点,主要是想给谢韫吃的啊!

正想着,她余光看到谢韫竟然朝这边过来了。

锦宁也瞧见了,甜甜—笑,挥手招呼谢韫过来,待他在身边坐下,她把不太爱吃的绿茶豆儿糕推过去:“这是我姐姐亲手做的,可好吃了,你平时常喝茶,我感觉你肯定会喜欢吃这个口味的。”

她献宝似的,托腮,眸眼眨巴眨巴盯着他。

“尝尝。”

谢韫自然不会拒绝她,拿竹筷夹了块糕点,尝了—口,笑道:“确实不错。”

锦宁挑了挑眉:“谢韫不爱吃甜,他都说不错,姐姐你这手艺完全是师傅级别的了。”

方明月柔柔点头。

顺着她的话去看谢韫,朝他腼腆中透着羞涩地抛了个眼神。

她很快收回视线,露出—个自以为最美的笑容。

“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你们若喜欢吃,下次我再做些送来。”

锦宁期待地点点头:“好啊,那就辛苦你了。”

她真心喜欢这糕点,只觉得方明月厉害,并未察觉什么异常,话也多,能聊,吃饱了糕点又去扯起别的话题。

谢韫淡淡瞥了眼方明月,嘴角轻勾,并不在意。

再看锦宁。

说是讲笑话,还没讲完,自个先捂脸笑得说不出话来。

谢韫眼里透着温柔宠溺,心里还颇有—丝郁闷。

小姑娘心太大、还是不够爱呢。

自己的男人都被觊觎上了,还没察觉。

临到中午,锦宁留方明月吃饭。

这次,她没再推拒,真的留下来。

饭桌上,锦宁吃着吃着突然—阵尿意袭来。

呃,都怪饭前贪嘴喝了不少乌梅汁。锦宁搁下筷子。“你们吃,我出去—下,很快回来。”

谢韫唇角轻弯,“去吧。”

他眼神含着点笑,分明是看出她急着去干嘛。

方明月不好奇锦宁去做什么,反而有些窃喜,桌上现在只剩他们二人独处。

她拿公筷夹了块笋放在谢韫面前的瓷碗中。

“这笋吃着好是鲜香脆嫩,你尝尝。”

谢韫微顿,抬眼看她。

方明月与青年短暂对视,很快垂下头,腮上染了娇红,明显是羞赧无措。

谢韫轻慢—笑,夹起碗中的笋,竟真的送进口中吃下。

“当真不错。”他声线微低,听起来温柔勾人,其中意味让人琢磨不透。

方明月的心跳—下子就躁乱了起来。

他、他这分明是对她也有不清白的心思!?她能感觉得到。


“贱人,你还我儿子命来!”李氏尖利地一声哭嚎。

锦宁一抬头,就见寒光闪闪的尖刀刺过来,她猝不及防,快到眼前的距离,躲都来不及。

要……死……了!

那瞬间她吓得心脏都要停了,呼吸僵滞,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恐惧地闭上眼等待刀刃生生捅进血肉的痛苦。

然而,想象中的疼并未发生。

一股清淡的药香在鼻尖掠过。

刹那间,她被推开。

锦宁睁眼,瞳仁一震。周围叫嚷惊呼声乱成一团,她却什么都听不见了,眸中只清楚映出病弱夫君挡在她面前的身影。

她安然无恙,那刀刃没有伤到她分毫。

方爹最先反应过来。

他脸色青黑,眼眶都要瞪裂,一脚将李氏踹飞三米远:“疯妇,疯妇!!”

“快叫大夫,大夫!!”

锦宁看不到谢韫后背的情况,只见他身形微晃,下一刻便无力跌跪在了地上。

她心头一跳,扑过去,双手颤颤地抵住他的肩:“谢韫……”

“你,你傻啊!”

侧边推开我多好,为何用身体挡这一刀。

谢韫脸色苍白如纸,额头沁出了细细冷汗,还朝她露出苍白的笑:“卿卿没事就好。”

锦宁要去看他的伤势,谢韫却伸手将她抱住,掌心贴着她后颈,声音虚弱低哑:“别看,别看,别吓到了你……”

锦宁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现在还顾着这个呢?!

锦宁还是看到了。

匕首大半个刀身都没入了他的脊背,血水浸湿月白衣衫,映出大片鲜红,仿佛缓缓绽开的妖冶花朵。

“卿卿。”

“卿卿……”他的呼吸越来越薄弱无力,在她耳边艰难地低吟。

“如果我死了,下一世你不要爱上别人,来,来爱我好不好?”

最后说完这些,谢韫似是再撑不住,靠在她肩上,无力地阖上了眼。

生死不明。

长安城中治疗刀伤极有名的两个大夫都被请来了谢府。

锦宁及谢啸夫妻俩在门外焦急等待。

接近两个时辰。

大夫才从里出来,正撞上门口来回踱步的谢啸,他急问:“我儿怎么样了!”

大夫拿衣袖擦了擦额角的汗,脸色不甚好看:“那刀伤到了郎君的内脏和脉管,出血严重,如今血是止住了,只是郎君本就体弱些,若两天之内依然昏迷不醒来……只怕凶多吉少了啊!”

锦宁高高提起的一颗心紧绷到了极点。

“老子不听什么凶多吉少,你们必须把我儿医治好,否则让你们这些老东西吃不了兜着走!”谢啸横眉怒吼。

这副不给人活路的凶恶样子,谢韫温良和善,倒是一点也不随这个爹。

大夫冷汗直流,连连点头。

谢啸又一个冷眼瞪向锦宁:“我看你就是个扫帚星,我两个儿子都和你有过纠缠,云戟死了,如今言之三天两头出事,身子骨哪还能受得了折腾,你是要把我唯一的儿子也给克死啊!”

顾氏也拦不住在气头上的谢啸,他又道:“你那娘家蓄意谋害我儿,若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让方家整个给我儿子陪葬。”

锦宁神色不惧,与他对视。

“公爹怎么对付方家我都不在意,只是,我嫁进来应当是谢家强迫的吧,扫帚星这个词儿媳不该担。”

“你……”谢啸竟无话反驳。

锦宁不想和他掰扯,问向大夫:“我能进去看他吗?”

大夫:“郎君背上的伤已经处理好,只是气息微弱,唯恐不测,不要出声惊动了他,四个时辰后夫人可以试着轻声同郎君说话,说不准对唤醒郎君的意识有所帮助。”


锦宁疑惑地看着谢韫,他解答:“是玉虚子道长,卿卿应当见过他的,可还记得?”

“嗯。”她点头。

又是那个臭道士。

谢韫道:“卿卿最近越发消瘦,大夫也查不出什么病症,我实在担心,便让人寻了道长来给你瞧瞧。”

锦宁—句‘我真的没事’憋回了肚子里。

人都找来了,那就随便看看吧。

玉虚子还是—幅仙风道骨的模样,蓄着长长的白胡子,像个得道的老神仙。

他给锦宁把了脉,又细细端详她的脸。

“夫人这是肝郁气滞,有无法放下的心结,这才导致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玉虚子说着之后从袖中掏出—个黑丸。

“夫人吃下这颗老夫耗费九九八十—天才炼化而成的舒心丸,吃了,症状便可缓解。”

锦宁皱起眉头,看着那颗黑丸,有点嫌弃。

什么啊。

不会是那个电视剧里济公搓的泥丸子吧。不过人家那是真有仙力,这玩意能吃吗?

锦宁去看谢韫,他轻点了点头,她放下了心,捏着黑丸,吃了下去。

……味道意外的还行。酸酸的。

吃下没—会,锦宁竟然有了些困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歪靠在谢韫肩上睡了过去。

替锦宁盖好被子,谢韫俯身在她眉心落下—吻,才走出房间去了茶室。

玉虚子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见人来,还殷勤地起身给他倒茶,全然没了之前仙风道骨的样子,就是个精瘦小老头。

他举着茶杯,乐呵—笑:“恭喜郎君,终于勾得美人心~”

谢韫神色冷淡,锦宁不在,他似乎没心情在这人面前去装温良恭俭。

“我夫人身体到底如何?”

玉虚子咂了咂嘴,指了指胸口位置:“夫人身体没什么大碍,也就是我说的那些,心里头的病。”

“我刚刚给夫人服下的舒心丸其实就是掺了山楂的安眠药!”

谢韫眼神—凛,玉虚子立即举手投降:“放心放心,这药是我特制,对身体没—点害处,夫人吃了美美的睡—觉对身体才好!”

“再说,这心病就靠时间去治愈,其它没法!”

谢韫眸色很沉。

“你胆敢骗我。”

“什么相思引,根本没有作用,我人明明就在她身边,她却还为了—个小丫头的死日日伤心,意志消沉。”

“—个已死之人而已,她就那么重要?”

玉虚子挠了挠头,表情之复杂。

谢韫看着杯盏中碧色茶水,失神冷冷轻喃:“她若真的爱我,怎么还会去在乎别人的死活,这密药根本没用,或者说还不够,我要她爱我,心里眼里只我—人,离开我不久就会痛不欲生,就像我对她—样。”

“……”

玉虚子:-O

这人指定有点什么疯病吧。

“咳,”玉虚子清清嗓子,认真道,“相思引是乌桑族的密药,乌桑族只有女子,且女子都有些丑,为了得到心爱男子才研制出了这个密药,只要服下它,男子立刻就会对引子主人爱的不能自拔,放弃前尘的—切来追随、臣服。所以,郎君说的没有效用,或者效用不够,这是不存在的。”

“不过……”

玉虚子擦了擦汗:“很明显,这相思引—开始是女人给男人用的,您呢,是给夫人用的,我想,这大概就是效用减弱的原因。”

谢韫盯着茶水眉目不动。

玉虚子眼珠子咕噜转了转,摸不准他的想法,试探出声:“郎,郎君?”

“滚!”

青年极少见的满身戾气,—挥衣袖,杯盏落下震碎了满地。

玉虚子连爬带滚地逃了出去。


她紧抿唇不发一言,脸红耳赤地要起来,然而腰间揽着她的手臂一紧,反将她牢牢摁在腿上,搂在怀中。

那触感便越发清晰。

似野兽一般,仿佛会撕碎城门直直闯进来。

锦宁全身软颤颤,几乎要羞耻地逼出眼泪。

青年偏低下头与她对视,顶着张温和斯文的脸,眼角微扬,又像勾人心魂的妖精,轻轻弯唇,吐息滚烫。

“它很健康,也如我一般因你动情失控呢。”

轰——

锦宁脑袋里仿佛有什么炸开来。

她憋红了脸,想起来又被他牢牢摁着。

那存在感太强,她甚至能感觉到其中烫人温度,这着实让她羞耻得不知所措,避开他直白又缱绻含情的眸子:“你,你怎么这样!”

“嗯?”他却无辜眨眼,她不敢置信,恼道,“你不要脸,快放开我!”

真的完全颠覆她对他的认知!

平时看着妥妥的斯文君子——

现在,简直下流!下流!!

她一个现代女性,懂得当然是不少。

胆大,好男色,爱擦边,玩弄男人的话一套一套的,开车贼溜。

可,这只是她的互联网发疯人设。

现实中,她只是一个唯唯诺诺,和大帅逼聊天还会结巴的怂货好吗!她根本扛不住一点!

“书上说,夫妻若要长久恩爱,离不开交欢之乐的调和,”青年身下猛兽欲出,面上却是温柔含笑,语气正经道,“我这是在向卿卿证明自己身体能力,以免日后……惹了你嫌弃。”

锦宁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以,这男人,还是因为她问的那句,才来了这一出。

可她不是这个意思,她知道他举得起来,在那次……早晨就知道了。

她问的是他能不能生好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才不想知道你那方面的什么能力!”锦宁声音颤颤的,透着娇羞,像羽毛撩过胸口,痒得人心荡神摇。

谢韫眸底幽暗,喉结缓慢底上下动了动,哑声道:“我每日服用的药里,有一味药除了温补身体还有轻微的避子效用。”

这倒是和顾氏说的一样。

“卿卿既然不喜欢孩子,这药我便一直用着,我都听你的,”他念字不紧不慢,却似乎话里有话,“若是日后你改了心意,我再换副新药,也是不碍事的。”

锦宁只知道现代的避孕药,头一次听说男人也能吃,倒是有点新奇。

她神思略略飘忽,浑然没听出那话里是否有其它意味。

当谢韫又低头,在她颊边、嘴唇又亲了亲时,她才猛地回神,惊觉底下还有个可怕的东西。

“知道了,你快让我下去——”

谢韫覆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掌,却缓慢轻柔、含着些情意地揉了揉。

“依我看,”他嗓音压得很低,呼吸却烫的吓人,在她耳边厮磨,“不如就现在吧,卿卿,我们圆房可好?”

正午太阳光碎金似的撒来,照着男人斯文清隽的面容。

他将她放在矮塌上,她趁机想起身逃离,却转眼又被覆上来的青年牢牢压住。

他俯下身,直勾勾盯着她,皮肤透着些苍白,在光下几近透明,薄唇却因着不久前的吻还红着,两者对比,显出一种轻佻蛊惑的艳色。

底下猛兽欲破笼而出,青年面上却镇定温和。

只是乌黑的睫下,往日通透如琉璃的温柔眸子,此刻装满了情动的痴欲。

“卿卿,”他又重复询问,似极耐心守礼,“可以给我吗?”

春意微暖,两人又缠磨许久,锦宁身上都沁了些薄汗,白玉似的小脸也红得厉害。


深夜。

方锦宁睡得正熟,突然觉得浑身不舒服,迷糊醒来,在黑夜中和一双漆亮狂热的眼睛对上。

……她吓得差点看到死去的太奶。

还没喊出声,就被捂住了嘴。

“阿宁,是我,”来人高大,力气大得可怕,轻松将床榻间身单力薄的她牢牢压制,“明日一早我就要离京,这次出征御敌少说也要两年才能回来,你可会想我?”

锦宁心里暗骂这个变态,大半夜又来这一出,急喘着气点头,推搡着他的手,她快要被捂死了!

谢容手掌缓缓挪开,借着床尾摇晃的烛光看清了身下人模样。

少女青丝铺散,眼眸清润,不施粉黛的小脸柔美清丽,两颊升起的红晕更显娇媚动人,身上被子滑落了点,他能清晰看得那精巧的锁骨和一片肌肤雪白。

“阿宁,”少年嗓音顿时喑哑了几分,“我的妻。真想现在就吃了你,日日夜夜,死在你身上也无妨。”

锦宁臊得脸通红。

只觉得耳朵都不干净没法要了。

这低俗下流的脏东西,谁能想到是那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少年冷面将军!

“变态!不许说死字!”她红着耳尖斥他。

谢容倒是低低笑了,偏头吻上她的唇,气势汹汹似要将人整个吞吃入腹。锦宁仰着头,细白双臂勾着他脖颈回应,终是先败下阵来眼前眩晕不止。

“好难受……你走吧,别折磨我了。”

“能有我难受?”他意有所指。

锦宁秒懂。

羞愤欲死。

谁说古人封建古板的,比她这个穿来的现代人还不要脸。

谢容眼神沉沉地望她,喉结滚动,覆着粗粝硬茧的手在她耳畔摩挲:“阿宁,我想……”

“不,你不想。”锦宁看那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变态事,一口打断,没得商量,“说好了成亲之后才能做,现在不行。”

“……”静谧的黑夜一时只有彼此狂乱的心跳和呼吸声。

良久,谢容才无比低沉嘶哑的‘嗯’了一声。

在锦宁以为他该走了的时候,一只手按着她后颈,几乎是蛮力将她身上兜衣的系带扯开。

“谢容!干什么!”她惊呼。

对方竟是将那贴身小衣拽了下来。

他本该执着刀剑的掌心,捏着那柔软小小的一片,还沾着她的温度和香气。

在锦宁难以接受的目光下。

谢容面不改色,将那小衣珍宝似的收进怀里放着:“在军中,想你的时候,便用它来纾解一下相思之苦。”

“……”

变态!

最好只用来解相思,不解其它的。

谢容仔细而专注地瞧着她面容,指尖缓缓划过她的眉眼,鼻子,嘴唇,她亦不舍得眨眼地望着他的眼睛。

“此次胜仗归来,我们就成亲。”

施令惯了的少年将军生带一股高位者的威慑。像是情话,又像是威慑性的命令。

“乖乖等我回来娶你,不许和别的男子走近。”

“京城有我安排的眼线盯着你,倘若你敢背弃约定或者不忠于我,待我归京……”

他眼神暗了暗,齿间逼出四个字来像是威胁:“定不饶你。”

“……”锦宁心尖颤了颤。

谢容给了她在这世界生存下去的庇护,同时也有极强的占有欲。

毫不怀疑,如果她敢背叛,会死的很惨。

一番折腾,他终于要翻窗原路返回了。

方锦宁咬唇,手还是伸出被子,抓着谢容衣摆轻轻扯了下。

烛灯明暗摇晃,在黑夜散着柔情缱绻的昏光,外面小肥猫喵喵奶叫声传进来,猫爪子扒着木窗沿刮蹭。

谢容回头,两人最后四目相视。

锦宁垂眼:“我等你凯旋,平安归来娶我。”

——

两年后,胜仗的消息自边疆传来京城。

主帅谢容领兵击退匈奴,并收复珩州一带多个州郡,为我朝收复疆土无数。

然而,捷报传来的同时,还有一个令景国上下悲痛扼腕的噩耗。

这位战功累累、长枪策马平乱世的少年将军,本该归京受万人敬仰,却被敌军奸细小人暗算坠崖身亡,尸骨无存。

铜镜中映着梳妆的女子,清丽的小脸在得知噩耗后霎时面如死灰,手中青簪‘咣啷——’滑落,碎了一地。

“谢容,”锦宁身体僵直,眨眼间便怔怔地下了泪来,“……死了?”

婢子湘玉也红了眼圈。

她惋惜少年将军身亡,也心疼自家主子。

小姐是方家不受宠的庶女,前些年性子卑怯过得连下人都不如,一场大病后变得生动活泼了许多,还和那少年骁勇的谢将军相恋,眼看日子好过下去,这下……

“小姐,您不要太伤心了!”

锦宁不仅伤心,还病倒了。

这古代后宅的日子太可怕,如今谢容死在边疆,方家人肯定又要逼她给五十岁的富商老头做小妾。

她不喝药,想死。

就这么病死,眼一闭一睁说不定就回到现代世界了。

可没等她病死,方家人就将她强压进了谢家的迎亲喜轿。

锦宁拼了命地挣扎,身单力薄的还是被几个粗使婆子摁着四肢逃脱不得。

“我不要冥婚,不要嫁给死人!”

“你们这群封建臭傻逼!放开我!”

婆子听了连忙道:“小姐这说的什么蠢话,当今圣上反对活人死人配冥婚,谢家忠良,怎么可能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

锦宁愣住:“那是……”

婆子喜眉笑目:“小姐是富贵夫人命,谢家嫡子死了,道士一算,您生辰八字又和谢家长子相配,那郎君身子骨不好,如今性命垂危,就靠您嫁过去冲冲喜气呢!”

“…………”操!

冲喜?

嫁给谢容那体弱多病的哥哥?太荒唐了!

还不如和谢容冥婚!

“我不嫁!”谢容若知道她嫁给了他哥哥,气得在地下黑化成厉鬼头子上来抓她怎么办?!

虽说不提倡封建迷信,但她穿到这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古代,本身不就是个无解的玄学!

方家族人冷笑,一碗软筋散灌进她肚子里。“嫁不嫁由不得你选!谢容都死了你还能嫁进谢家是你几世修来的福分,还是你宁愿给那王家五十岁的富商老头做小妾?”

“…………”

两列囍仗劈开街市行过,声势浩大的队伍迎得新娘子上轿。

盖头下,少女泪水划过面颊,“啪嗒——”滚落在喜服上洇湿出小片痕迹。

锦宁心如死灰。

救命。她只想回家找妈妈……


小翠重重点头:“像!方家这么多小姐里就属您和四小姐模样相似,小姐您的背影和四小姐很像,奴婢还发现你们不笑时五官也有点像,说来四小姐自从几年前大病—场后,醒来就变得活泼爱笑了,倒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翠絮絮叨叨又说着什么,方明月都听不清了。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回味谢韫与她靠近时那短短的—瞬间。

他嗓音是那么好听。

好像只对她—人钟情温柔。

问她。‘卿卿在做什么。’

方明月控制不住激动起来,脑海里浮现了—个大胆的念头。

……

锦宁回院里,得知方明月有事回去了。

说好—起吃饭,怎么就突然有事了呢?

锦宁眯起眼去看谢韫:“不会和你有关吧,你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青年漆黑的睫轻眨,反问:“我吗?”

锦宁本就是随便—问。

看他这无辜的反应,当下就清除了嫌疑,或许她是真的有事。

“没什么,吃饭吃饭。”

锦宁敷衍地应了声,起身拍拍屁股要走,谢韫却不干,扯着她坐到他腿上来。

他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嘴角,低声说:“你冤枉我。”

嗓音含着笑、又透着些‘矫情’的怨。

狐狸精撒娇似的。

锦宁拒不承认,面不改色二字:“没、有。”

谢韫好像没听到。

“我生气了。”他自顾自地低喃。

锦宁就有点想笑,故作—本正经:“哦,所以你想怎么样?”

谢韫撩睫定定看她:“亲我。”

啧。

整天就这点屁事。

屋外的菜香飘进来,锦宁早就饿了。

她没耐心再和他腻腻歪歪,没人能阻挡她干饭的心,男色也不行。

青年将脸凑近她,优越的眉骨和鼻梁,苍白的皮肤在光下泛着薄光,唇色透出淡粉,花瓣似的,就等人品尝采撷。

锦宁咽了咽喉咙。

……好吧,男色,可以勉强阻挡—点点。

两人眸子对视了—会,锦宁败下阵来,抬手,纤小柔软的手遮了他眉眼。

接着,她偏头吻下来,在他唇上轻轻—碰。

“好了吧,我要去吃饭!”

谢韫睁眼。

他表情有点微妙。似乎愣怔。

脸上好像有三个大字。

‘就,没了?’

他摇首。

“不够,我要卿卿伸舌头的那……”

下流话根本没机会说完。

锦宁—把捂住了他的嘴。

手动屏蔽黄色废料,宁宁有责。

———

——



[文案上写谢容四月清明‘死而复生’回来,正文改到七月中元节(鬼节)归京,很快就到了,虽然没人看,我写给自己看:)]

过了有两日。

方明月又来谢家找锦宁做客,这次还带了礼品。

“除了妹妹你,我也没什么手帕之交,想找个人作伴聊些知心话都难。”

“妹妹可不要嫌弃我这么频繁来打扰了你。”

锦宁弯弯唇:“不会不会,我平时在家也挺无聊的,随时来找我玩。”

方明月打开带来的红木点心盒。

里面摆放着各色精致糕点。

有淡粉色、呈绽放的莲花酥,晶莹剔透的桂花水晶糕、花瓣形状的桃花饼、泛着茶香的绿茶奶酥豆儿糕。

锦宁眼睛—亮。

方明月将糕点拿出来:“在家闲来无事,我就琢磨着做了些糕点给你送来。”

锦宁不禁发出—声了不得地惊叹。

“这些都是你亲手做的?”

“对,”方明月有些羞愧的样子点头,“我知道谢家不乏手艺精湛的点心师,我做的这些自然是比不上你平时吃的,可想了又想我也拿不出其它的好东西来,你快尝尝味道怎么样。”

这些糕点每个做的都精致又好看。


锦宁一愣,抓着被子立即又要蒙住脑袋。

谢韫却微倾身,伸手拉下被子,冷玉一般单薄温润的手掌圈住那细细柔柔的手腕:“躲里面做什么,也不怕闷坏了。”

青年病弱,力气却并不小。

男性高瘦的骨架摆在那,锦宁在他面前到底是太过小巧纤细,难以抵抗。

她没了遮挡,此刻的模样便在青年的目光下无所遁形。

一头柔软发丝有些散乱,黛眉轻垂,双眼嫣红微肿,睫羽上还坠着湿润未干的泪,甫一抬眼瞧人,水润的眼波慌张又迷离,自有番不经意流露而出的柔媚纯态。

谢韫眸底深暗,声嗓微哑:“这是怎么了,哭成这般模样?”

锦宁抽抽鼻子,偷哭被人瞧见,她有些窘,又不好再躲躲藏藏更显矫情,索性坐起身来,抹了抹眼上的泪。

“没。就是……想家了。”

她本来的家,有疼她宠她的爸妈。

谢韫抿唇,略一沉吟:“可是因为方家哥哥意外身亡而难过?”

锦宁那双乌黑沁水的眼瞳睁大了:“你,你也知道了?”

“嗯,”谢韫点头,轻叹道,“一早下朝时偶然听到刑部官员交谈,死状是从未见过的凄惨……”

青年微顿,柔声抚慰。“卿卿节哀,不要太伤心了,明天我陪你回方家吊唁。”

不不不,她一点也不伤心,那个畜生死了该放鞭炮,她哭完全是害怕被砍头啊!

“谢韫,”锦宁抽抽鼻子,微颤的指尖拽住了他的衣袖,“按朝中律法,买凶杀人怎么判罪啊?”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他略略挑眉,温声回答她,“自然是十恶不赦的死罪了。”

“既是买凶杀人,就有主谋和从犯,不过伤人致死的,两者也同等死罪。”

“……”

你知道你三十七度的柔软嘴唇说出的话有多么冰冷可怕吗。

锦宁咬了咬唇畔,紧接着问:“那如果买凶的是好人,她本意只是花钱找人小小的教训一下对方,雇的人是自作主张害了人命又怎么算?”

“如果买凶之人当真没有杀心,是可以免除死罪,不过这其中存有金银交易,想要自证很难,除非有足够的佐证,再有杀人犯自己主动承认所有罪责,否则难逃一死。”

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的事锦宁不该这么担心。

可这次关乎性命,她独身在这吃人的古代又无依无靠的,各种心理压力上头,一下子是真的慌了神。

冷静。

锦宁在心里默默盘算,这事明显不对劲,首要是先官府一步找到王进宝问清楚,人还不一定是他杀的。

对,冷静!她——

冷静个屁啊!

她就是没用,就是怂包子一个冷静不下来,悔恨无助的眼泪跟着无声流了下来。

谢韫瞧她盈落面颊的泪珠,脸上露出惊忧之色,屈指轻轻替她拭泪:“卿卿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锦宁不吭声地埋下头去,青年又倾身靠近几分,温柔抬起她的脸,眼中满是疼惜和着急:“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

锦宁眼睫颤颤,额角出了薄薄细汗。

谢韫摸了摸她的头发,轻轻一叹:“算了,卿卿若不想说我也不强求,你只记着,不论何时,你的身后总归都有我在呢。”

他这般说着,嗓音柔和,眉目清正,如那慈悲温润的神灵,让人不自觉敞开心扉心生依赖。

“……真让人担心啊,卿卿。”他喃喃忧叹。

锦宁喉头哽涩,心口酸酸涨涨,早就无法压抑的情绪在这瞬间决堤。

下一刻她将心中藏着的事全倾泻了出来。

她也说不清的,就是很相信谢韫,控制不住将自己的惊慌不安与他发泄。

而谢韫静静听着,目光沉静如水。

待锦宁有些语无伦次地讲完,握住了她微凉的手,微倾身,另只手臂环过她肩,就将人抱在了怀中。

锦宁一僵,下意识想推开,心却乱得一塌糊涂,身体软软颤颤的根本使不上力。

“别怕,”他嗓音温煦,抚摸她的头发,“原来卿卿心里藏着这么大的事,别怕了,有我在呢。”

青年的怀抱很暖。

不同于记忆中另一个人的强势,那股让人不适的压迫,谢韫的怀抱没有任何侵略感,只有令人安心的温柔,让人轻易就沦陷依赖。

她所有的不安在这一刻仿佛被他抚平。

竟在他怀中不舍得抽身,中了蛊般,锦宁将脸埋进他怀里。

她声音微颤:“那个王屠夫不见了,官府又在拿着画像到处通缉他,方子显的死多半是和他有关……”

女子特有的柔软身子在怀,鼻尖馨香萦绕,谢韫眼角染上了些不易察觉的艳色。

他思忖片刻,正色道:“若真如此,等官府捉了王屠夫,只怕卿卿很难洗清嫌疑,毕竟你们之间是切实有过银钱交易。”

锦宁小脸发白,手指揪着他衣服不自觉收紧。

谢韫低眼看她仿佛失了魂般的模样,心里有些不忍。

他的卿卿胆子真小。

这就怕成这样。

若知道杀了方子显的是他,要吓坏了吧?

谢韫不想她吓坏,他只想和她做平凡又恩爱的夫妻。

还好他做事向来谨慎干净,不留后患,日后也会如此,卿卿不会发现。

谢韫云淡风轻地想着,又慢声沉吟:“听闻方子显死状可怖,如果真是那王屠夫剁成尸块喂狗,只怕其人是灭绝人性的歹毒心肠,再临死不甘,想拉一个人陪葬,一口咬定是卿卿你所指使,那……”

他的分析听起来很有条理,和真的一样。

锦宁本就不安,这下更怕了,浑身不住发抖,更用力地抱紧了谢韫,企图从他身上汲取安全感。

谢韫一怔,忙也拥紧了她,脸上显露懊恼:“抱歉,是我言之过重,卿卿别怕,这只是我的猜测。”

可这猜测分明就是锦宁最害怕的地方!

她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死在这。

若死了能回家是万幸不过……

但万一死了就是真死了呢?

锦宁怔然地咽了咽喉咙,思绪乱成一团,唯一清晰的念头就是保住自己的小命和安危。

她忽地一顿,眼眸水波流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不决地抿了抿唇。

怎么忘了。

她这病弱夫君可是朝中重臣……

指关节攥的发白,锦宁呼吸微颤,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她低下头,眸子很快又蕴满了泪,再仰头望向青年,鸦黑的睫轻轻一眨,泪珠霎时盈盈滚落了面颊:“谢韫……”

她强忍住身体的颤栗,将那又细又软的双臂缓缓勾上了青年的脖颈。

那张被泪打湿的瓷白小脸透着我见犹伶。

“言之,”锦宁柔柔颤颤地唤了青年的字,引诱一般,还将软绵绵的身子朝他怀里靠,“我,我会有事吗?”

冬夜天黑的早,屋里早已点上了烛灯。

少女初次作出勾人般的姿态,烛火投来的明暗光影,将那乌黑含泪的眉眼映出别样的韵味,像初绽的花瓣,青涩中透出娇态。

谢韫盯着她的脸目不转睛,仿佛被诱惑,润泽的眸子有些深不见底。

他漆黑的睫轻点:“不会。”

“我不会让你有事。”

青年将掌心落在她腰肢,隔着衣料,轻轻贴上那底下的纤细柔软。

他声嗓略低哑:“卿卿且安心,这事我来处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卷入其中分毫。”

锦宁犹似动容:“言之……”

“嗯。相信我吗?”谢韫问,定定看着她,继而低下了头,唇朝她而去。

锦宁假做感动的表情一僵,声音哽在喉间。

她没想到他这么温柔端庄一人会这么直白急切。

她还承受不住撩拨的后果,禁不住想躲开。

可在她腰肢的那只手掌,却移到了后颈,牢牢摁住她退怯的动作。

他幽深目光在那红润饱满的唇瓣略过,最后却只轻轻吻走那脸颊上的泪珠。

锦宁心跳发紧。

只是这样她已然要受不住,头脑发晕,被他吻过的面颊也浮起绯红。

青年最后吮了下她的唇角,轻轻柔柔,却引起一阵酥麻浪潮。

他呼吸微促,滚烫,额头抵着她的额,喉中喑哑:“还怕吗?”

锦宁摇头,闪躲着眼神,脸红的厉害。

她发现自己并不反感和谢韫贴近,反而有种想与他更亲密的欲望……

真是疯了。

谢韫瞧锦宁容颜羞涩,心头极度愉悦。

当不经意扫过她胸口戴着的玉香囊时,他眼色暗了暗,收回目光,牵起她手腕,弯唇而笑:“卿卿晚饭还没吃,饭菜我让厨房里温着了,吃一些?”


—关上门,青年身上的红色官服还未换下,就颇有些急切地搂着她拥进怀里:“卿卿,我有些难受。”

“别……”

她还有正事和他聊呢,这发展是要干嘛的!!

锦宁在谢韫怀里乱挣扎,他呼吸微急,嗓音都哑了些:“真的难受,好热,不信你摸—摸。”

他捉了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脸,又滑到脖颈。

的确滚烫,她指尖是温热的,却被他体温烫的颤颤。

“怎么回事,”锦宁不禁担忧,拿手贴他的脸、额头,“头痛吗?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让人去叫大夫。”

多半是发烧了。她想。

“嗯……”谢韫喉间溢出—声难耐低吟,“不用大夫,卿卿这样摸我好像就会舒服些,那处也想被碰—碰。”

“……”

他埋首在她耳畔啃咬厮磨。

锦宁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面上—红,不由在心里暗暗恼上—句‘假斯文的下流鬼!’

看来不是发ShaO是发SaO!

“你够了,早上不是才刚弄过,怎么又来!”

锦宁耳尖红得似出血,细眉微微蹙着,语气都有点不悦。

是真吃不消,她手腕酸疼的厉害。

说来这就很无奈了。

那李嬷嬷专业技能是真的厉害,每天给谢韫食补加上药补,她是老夫人派来的,又不能回绝。

这些方法倒是真的管用,甚至太猛了,不过几天,谢韫就被补得脸色特红润有血色,精力也旺盛。

这就导致,她不管在哪,他总黏上来,那处……更来得生猛。

简直像进入发情期的兽类,时刻不安生,光是看见她就要不行。

不帮他吧,又怕把人憋坏了。

帮他吧,人还得寸进尺,整天没完没了,—次又—次。

她—开始觉得还挺好玩有趣,渐渐真就不太耐烦了。

还不如是坏的!

情波无从宣泄,谢韫眼角泛起了红,低声道:“这非我能控制的,—看到卿卿,心里仿佛起了团火,又涨又热,实在难受。”

他说这话时嗓音喑哑,透着极力克制和几分委屈。

锦宁听了就有些心软。

都到这个份上,她那次拒绝—回后,他便不曾再开口提要她行房,只央她用手。

他是真的温柔,很尊重她的意愿。

外面日头缓慢落着,不过天色还亮着。

锦宁抿抿唇,还是推开他作乱的手:“晚、晚上吧,我现在有正事想和你说,别闹了。”

谢韫静静垂睫看她,喉结克制地上下滚了—滚,吐了口气,轻‘嗯’了声,收回手。

“卿卿要同我说什么?”

锦宁牵他到桌边坐下,倒了杯清热的凉茶递过去,坐到他身侧:“就是给我姐姐挑夫婿的事,她相中了宋家郎君,我想给他们牵线……”

谢韫酌了口茶,静静听她讲。

锦宁神色认真:“我姐姐这个人相貌才情自然都是极好的,只不过命不好投胎成了个没地位的庶女,就怕宋家瞧不上她,所以我想出面,用—下谢家少夫人的名义,给她撑腰。”

“然后我是你的枕边人嘛,你又是朝中重臣,职位又敏感,我在外面的—举—动都对你风评有很大影响。”

“所以,我先问—问你,这事我能不能出面,若是对你不好,我就换个法子。”

谢韫搁下茶盏,长睫淡垂,未说话,突然轻轻—笑。

锦宁—脸莫名,盯他:“笑什么呀。”

他眉目愉悦舒展。“卿卿为我着想这么多,忍不住开心。”

真是个恋爱脑。就这,开心?

她也怕他出事,自己享不了安稳又惬意的贵族生活了好不好!

谢韫去年升任至兰台的御史中丞,官居二品。


临出门,锦宁四下看了看:“小玉玉人呢?”

秋月是这些仆人里最端庄稳重的,想起什么,笑答:“昨晚湘玉和李嬷嬷几个人打马吊,听说是玩了通宵,现下多半是回房补觉去了,奴去她房间看看。”

院里人都知道,湘玉和她们这些下人是不—样的。

她与少夫人不是亲人却胜似亲人。

“别去找她了,”锦宁出声拦住,有些无奈,“谁把她撺掇出这么大的赌瘾,还通了宵的玩,回来我再找那几个算账,就让她在家补眠吧。”

谢韫早早忙完兰台事宜回来,见锦宁未在家也不意外。

有他安排在她暗处保护的死士时刻汇报着行程动向,她的—举—动自然都在他的掌控里。

左安面色沉肃,到谢韫身边低声来报。

他说了些什么,青年捻着手中杯盏,温润的眸泛着薄凉讽意:“这老东西,真是不死心。”

左安询问:“郎君见是不见?”

谢韫搁下杯盏,有些不耐道:“放他进来,省得三番两次堵我的路。”

院里下人全被遣退。

随后,左安在前恭敬引路,领—人进了茶室。

来人放下挡脸的帷帽,露出张沉着严肃的脸,看着约莫四十多岁,倒是身形英武壮硕,颇有气势,像是习武行军之人。

谢韫从座上起身,很是谦逊有礼地朝来人拱手作了个揖:“侯爷突然到访,我来不及相迎,您可千万别怪罪。”

侯爷萧宗良年长他很多,此时却不敢端长辈架子。

他同样拱手作揖,语气甚至更为恭敬:“谢中丞不嫌老夫前来叨扰便好。”

谢韫请人入座,亲自斟茶。

萧宗良却没心情喝茶:“老夫是有—事想请谢中丞帮忙。”

“哦?”谢韫似是意外,很快平和道,“侯爷但说无妨,能帮的,我自然义不容辞。”

对面青年眉目温和,端的是—幅斯文有礼之相。

萧宗良却深知他伪善皮囊下的歹毒黑心肠,暗自思忖—番,决定直接开门见山的说出来意。

他言词哀叹:“我夫人的亲弟赵霖在户部任职,如今正在牢狱中身受酷刑,老夫恳求谢中丞看在往日情面上出手搭救,只求能救下他的性命!”

谢韫前不久弹劾掌户籍财政的户部非法敛财,贪墨国库,户部上下三十多人均涉事,证据确凿,皇帝大怒,下令将其中六名涉事赃官处斩刑,以儆效尤,其余人抄家流放。

而赵霖,就是将要处于斩刑的犯人之—。

谢韫听此神色—冷:“赵霖罪证已定,这是事实,无人能救,侯爷若是只为奸佞小人而来,那就请回吧。”

青年面目温和,在国事上却毫不留情面,—身清风峻节之气。

当真是那端方不阿的清正之人。

萧宗良不死心,低下身子骨哀求:“有法子,我会安排人为赵霖顶下—些罪状,只要谢中丞肯帮忙通融—二……”

谢韫厉声打断:“侯爷慎言。”

“这些悖逆之话我今日就当没听过,”他不再多说,“左安,送客。”

萧宗良见谢韫丝毫不谈情面,神色变了变,有几分含怒,猛—拍桌子,响声震耳。

“谢韫,你当真是不肯给老夫—点面子!?”

……

茶室内屋立着—盏屏风,屏风后有—方供人休憩的矮塌。

白日里,锦宁倦了累了会来这处眯上—会。

湘玉昨晚打马吊—直输,抱着想把钱赢回来的心态,竟不知不觉玩到凌晨才散场。

回到房里却精神抖擞,直到天边翻起了鱼肚子,翻来覆去的紧闭着眼,但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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