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氏,就没想着江安安这外甥女能够回来。
她特地找了地痞流氓糟蹋江安安,就是想着让他糟蹋过后,赶紧把这碍眼的家伙处理掉。
她以往养着这赔钱货是指望着她那有钱的爹能够良心发现,把江安安接回去,这样她也算“有所付出”,能讨点回报。
最近听说姓江的又娶了个新老婆,哪里还有江安安容身之处。
赶紧弄死得了,卖又卖不出去的赔钱货。
江安安是个傻子,所以她舅娘对她不好她也热脸贴冷屁,但她苏凤安又不傻。
想着,苏凤安大脚一抬,愣是把这反锁着的木门给踹烂了。
张家屋子太小了,这门被踹成这样,屋子里的人早就听到了声响,半夜从房间里出来一看,一看是江安安,都傻了。
还是程氏反应快,立马尖叫出声,尖锐的嗓音恨不能把茅草盖的屋顶弄穿。
“江安安!你知不知道修一个门多贵!”
程氏说着抄起大门旁边的扫帚,准备打江安安,结果被江安安轻身一闪,躲过了。
程氏愣了一下,更加愤怒。
“你还敢跑啊!我打死你个下贱坯子!”说着拿起扫帚,又是挥又是捅,眼神恶狠狠地,恨不能立马把她打死。
程氏追着苏凤安打,愣是打不着。一路追着,来到了水缸前。
彼时,程氏高举扫帚准备扑过来,苏凤安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粒小石子。她在路上捡了不少小石子,等的就是这种时候。苏凤安用内力将石子飞快掷了出去,石子不偏不倚,砸中了程氏的脚踝。
程氏脚下一崴,身子直接扑向了大水缸。这一扑,水缸翻了个底朝天,陶土片“呲啦”开花,有些碰着她的皮肤沾了血,有些还在她背上跳了几下。一缸子水活活把她浇成了个落汤鸡,身子骨也摔得凄凄惨惨戚戚。
“哎呦!”程氏在地上疼得嗷嗷大叫起来。
苏凤安懒得理会,径直走向最里间的房。
她昼伏夜出,天天上山采草药,采完回来就闷在自己屋子里。
她的舅娘程氏喊她干活她也不去,但打又打不过她。
日子照样过,但所有人都发现,日子早跟以前不一样了。
最不一样的当属江安安的脸,脸上的脓包几天之内就消除了,再加上苏凤安上辈子研发出来的养颜秘方,皮肤越来越水嫩,出水芙蓉宛如官家小姐,哪里还有小镇丫头的变扭样子。
以往江安安丑的时候,程氏觉得养她浪费粮食,才会托地痞流氓把她解决掉。
没想到她不只活着回来了,还变美变聪明了!
江安安一变美,程氏就打起了赚聘礼钱的主意。
她托人去跟镇上的恶霸钱老爷说古头镇有个大美人,才十四岁,正是出嫁的好时候,言语之间巴不得恶霸过来古头镇抢人。
程氏放出消息的第三天,钱家果然派了人上门说要提亲。十几个壮汉,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格外吓人。
苏凤安没真想嫁去钱府,但是这迎亲的轿子不坐白不坐。
而且这也是一个离开的好机会。
等到了下个山头,就把这些人解决了,伪造成被山匪劫亲的假象。
然后她就去大都,找江安安那个没良心的爹。
刚这么想完,就听见外面有争吵声。
钱家人娶了美娇娘,心情大悦,敲锣打鼓,吹唢呐,雄赳赳气昂昂地抬着花轿往镇里走去。
古头镇要到镇里去,还要过两个山头一个镇子。钱府的名声坏透天了,稍微有点人脉的都知道又是钱老爷强抢民女了。不过大家也只是左顾右盼,窃窃私语,但都不敢上前拦着。
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半山腰。
迎面而来另一顶轿子。
抬轿的有四人,再加上轿子里的也就五人。
钱府领头的心想自己人多,而且又是喜事,对方没有不让的礼,便摆了摆手,要求对方挪出个道,往一边去。
对面抬轿的人无动于衷。
“让个道不会啊!傻了吧唧的!”钱府的人喊道。
“你骂谁呢!”几个轿夫放下了轿子,大为不悦。
“骂的就是你们!知不知道我们是谁!”
“那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们是谁!”
眼前着一场大战即将爆发,轿子里的人说了一句,“让他们吧。”
抬轿的几个更加不满了。
“爷,人都欺负头上了还让啊?!”
喊话的叫静心,显然因为他脾气暴躁所以才给取了这个名字。但不得不说,自打他改名叫静心之后,脾气是越来越火爆了。
“一点小事,让了吧。”
按理说轿子里的是主子,他也没理由逼逼那么多的。但就是因为他们爷总是说“小事小事”,导致这一路他们被骗了多少钱财!搞到现在轿夫都请不起,连轿子都得自己抬!
“爷,我看他们挺有钱的,不如……”
“他物不取。”
这话意思就是不肯动手了!气死我了!
静心心底里憋着一口气,别提多不痛快了!
这群人里有一个叫慧觉的,人比较机灵,是他们的军师担当。
慧觉一看这浩浩汤汤十几个人的队伍,个个五大三粗的,不像是一般迎亲的队伍,反而像是打手!
还有他们的衣服,完全是内里衣服套了个红外套,外套还非常不合身,看起来颇有喜感。
“爷,这群人好像强抢民女的恶霸啊。”慧觉故作一脸担忧。
管他真恶霸还是假恶霸,他们爷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动手的理由。
果不其然,轿子里的人淡淡说了一句,“那就动手吧。”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佛祖会理解他的。轿子里的人想着,又摸了摸手中的佛珠。
“好咧!”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答道。紧接着,几个人飞身而出,三下五除二,钱家人还没看清他们的动作,已经被打了个落花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