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摔出脑震荡后,我意外发现自己能听到全家人的心声。
口口声声夸我孝顺顾家的父母,背地讥讽我是个没出息的死瘸子。
“文川这个孬货,住个院花那么多钱,早知道从楼上摔死他才好。”
满脸笑容感动我付出的弟妹,心里一直骂我是猪脑子、土包子。
“要不是看他手里还有两个钱,我才懒得叫他一声哥呢,瞧他衣服都磨烂了,还好意思来学校找我,真丢人。”
我躺在病床上,冷眼瞧着他们对我虚以委蛇。
没人知道,我手里正拿着全国最高学府的录取通知书。
妈妈心虚地劝我把工地的赔偿金拿出来给弟妹交学费。
我看着他们伪装乖巧的脸笑了。
“好啊,毕竟我最喜欢照顾家人。”
1.
被暑日的烈阳晒晕了头,我意外从工地的手脚架上跌下来。
工友将我送到医院,医生说我右臂骨折加轻微脑震荡,需要住院观察一周。
一家人闻讯赶来,围着我关心伤势。
妈妈倒了杯温水递到我手里,瞧着我打上夹板的手臂眉头紧皱。
“这怎么伤的这么重,还要住院,你这在工地盖房爬上爬下的,怎么也不知道小心点。”
我忍着脑震荡带来的恶心,刚想开口劝妈妈不要担心,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尖利,粗噶,这是我妈的声音。
“文川这个孬货从小就傻,好不容易能挣点钱交给家里,现在居然还摔断了手,真晦气。”
我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着我妈高高撇起的嘴一阵恍惚。
“你这孩子,妈跟你说话呢,怎么都不知道回答一下,别不是从楼上掉下来真把脑子摔坏了。”
见我不说话,我妈不耐烦拍了拍床杠。
耳边再次响起那个刻薄的女音,这次我明白我听见的不是脑震荡的错觉,而是我妈的心声。
“烦死了,这小破崽子住医院又得花多少钱,没用的东西,早知道生出来就该把他掐死。”
我心一寒,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其实我知道这么多年爸妈的心一直偏向弟弟妹妹。
我理解,因为他们还小,正在上学,需要来自父母更多的关心。
所以我忍着,强迫自己成长起来,做一个好儿子、好哥哥,为了年纪渐大的父母和尚在求学的弟妹,不管寒冬酷暑还是腰伤腿痛,闷着头在工地挣钱。
却没想我竭尽全力撑起的家里,没一个人把我当做真正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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