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城楼，落日黄昏下，我对着西凉方向就是一拜。
女儿不孝，但绝不会嫁于仇人。
西凉和大周相隔太远。
阿妈，我终究还是没能回到西凉。
……裴宴还是追来了，他朝我喊，你站在那儿做什么，下来！
我和他四目相对，笑得得意。
裴宴，其实对你最大的报复不是你死，也不是裴家覆灭，而是我死。
他彻底明白我的目的，眼底发红，除了离开我，你不要妄想任何人可以把你从我身边带走我，包括你自己！
我，我要你亲眼看见我的死，我要让你记住这种失去挚爱的感受，我要让你生生世世不敢忘！
他跪在那儿，伸出双手急切乞求我，你下来好不好，我求你，你要去哪儿都行，不管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余生，下来，别丢下我……我不叫余生，我叫姜鸠。
我摇了摇头，缓缓扯起唇角，一字一句道，鸠，是鸟儿，阿耶说，让我做草原最尊贵的鸟儿。
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保证道，你想回西凉，好，我送你回去，我送你回去！
我愣了一瞬，面色凄凉。
西凉，已无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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