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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陆凡陆瑶结局+番外

骑狼的汉子 著

游戏竞技连载

所以说挫折是一副清醒剂,是条鞭子,使你在抽打中清醒,困境能让你更坚强,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12月1日,陆凡为了梦想,收拾行囊出发!坐在前往柏树湾的客车上,陆凡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人,又没有学历,想有一份正式工作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如今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感恩!宁阳到柏树湾乡每天只发两趟班车,车里坐满了乘客,就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幸好陆凡上车早,占了个座位。身边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乘客,虽然穿戴整齐干净,但陆凡敢保证他是“油耗子”,因为那股“油”味太熟悉,不是洗个澡就能去除的。八十几公里的路程,能走三个多小时,可见路况有多差劲。到处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导致不停的有人拿着塑料袋...

主角:陆凡陆瑶   更新:2025-02-10 15: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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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凡陆瑶的游戏竞技小说《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陆凡陆瑶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骑狼的汉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所以说挫折是一副清醒剂,是条鞭子,使你在抽打中清醒,困境能让你更坚强,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12月1日,陆凡为了梦想,收拾行囊出发!坐在前往柏树湾的客车上,陆凡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人,又没有学历,想有一份正式工作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如今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感恩!宁阳到柏树湾乡每天只发两趟班车,车里坐满了乘客,就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幸好陆凡上车早,占了个座位。身边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乘客,虽然穿戴整齐干净,但陆凡敢保证他是“油耗子”,因为那股“油”味太熟悉,不是洗个澡就能去除的。八十几公里的路程,能走三个多小时,可见路况有多差劲。到处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导致不停的有人拿着塑料袋...

《权利中心:我在官场逆风翻盘陆凡陆瑶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所以说挫折是一副清醒剂,是条鞭子,使你在抽打中清醒,困境能让你更坚强,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12月1日,陆凡为了梦想,收拾行囊出发!
坐在前往柏树湾的客车上,陆凡心潮澎湃,对未来充满无限遐想。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无依无靠的农村人, 又没有学历,想有一份正式工作可以说是天方夜谭,如今奇迹发生在自己身上, 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感恩!
宁阳到柏树湾乡每天只发两趟班车,车里坐满了乘客,就过道上也挤满了人,幸好陆凡上车早,占了个座位。
身边坐着一个年龄相仿的乘客,虽然穿戴整齐干净,但陆凡敢保证他是“油耗子”,因为那股“油”味太熟悉,不是洗个澡就能去除的。
八十几公里的路程,能走三个多小时,可见路况有多差劲。
到处坑坑洼洼,一路颠簸导致不停的有人拿着塑料袋呕吐,发出刺鼻的味道,陆凡都快忍不住吐了。
但身边这个小伙子没有一点不适,闲着无聊开始和陆凡搭讪。
“兄弟,看你这大包小包的,去柏树湾干嘛?”
对于这个曾经的“同行”,陆凡生出一丝亲切感,微笑着说到:“去上班?”
“咱俩看着差不多大,你都上班了?乡政府吗?”
“柏树湾林场。”
这人露出羡慕的眼神说:“还是你们学习好的牛逼,林场可是好单位,听说你们场长李永吉在县城有两套房子!”
陆凡不置可否,问道:“兄弟是柏树湾的?贵姓?”
“我叫操天马,就是柏树湾人。”说完,便等着看陆凡的反应。
果不然,陆凡差点一口喷出来!
操天马得意的说:“厉害吧!我祖宗可是曹操,大枭雄!”
陆凡翘起大拇指说:“牛逼!我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姓,你的名字也相当有内涵!我叫陆凡,兄弟在哪发财?”
操天马神秘的说:“我叫你凡哥吧,我老爹是柏树湾的木匠,打棺材的本事方圆十里没人能撵得上,兄弟以后得手下留情呀!至于我嘛,在新河那一带混。”
陆凡说道:“我今天才去单位报到,哪有本事照顾谁,再说你父亲是打棺材的,跟林场关系肯定不错吧?”
操天马愤愤不平道:“不错个狗屁,李永吉只认钱不认人,每副‘料子’都要抽水,要不然就强行给你收走,黑的很!”
道听途说未必不是真,陆凡把这个信息记下了,不过还是眼见为实。
聊着聊着两人渐渐熟络起来,陆凡感觉和这个素未谋面的操天马很投缘。
快到中午12点,班车终于摇摇晃晃的到了柏树湾乡,下车后操天马无论如何都要请陆凡吃饭,而且仗义的去了羊肉馆,在乡里是顶配的招待标准。
盛情难却,陆凡只能跟着他去,初步认下了这个萍水相逢的朋友。
吃过饭后,两人分道扬镳,陆凡去林场报到,在街道的尽头。
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柏树湾乡政府,里面人来人往,算是整条街人流量最大的场所。
没有行人的喧哗,没有市井的繁华,陆凡只看到几家饭馆,一家粮油店和几个小卖部,很多门面都关着,堂堂一个乡镇竟然给人一种恬静、荒凉的感觉,怪不得韩县长和吴总都说这是鸟不拉屎的地方,果然“名不虚传”、名副其实,在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发展?失望、沮丧的感觉油然而生,无比期盼韩县长能尽快把自己调回去。
安顿好几人后,陆凡躺在床上久久无语,心情极度郁闷,感觉未来一片黑暗,很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吃等死?
还有韩县长,到底是被哪个王八蛋给“暗杆”的?
很想给韩县长打个电话问候一下,但自己人微言轻,什么忙都帮不上,还是不添乱了。
既然外援已失,那么就不能在单位混日子了,经过这一个月的观察,陆凡发现场长和会计完全垄断了单位的核心业务,执法和育苗这两块谁都插不上手,而自己彻头彻尾是个打杂的。
现实就是如此,如何才能在这个单位混出头?陆凡苦思冥想,辗转反侧,直到天亮了还没有丝毫头绪,不禁感叹前途渺茫呀!
吃过早饭,考核组返回县城。
走的时候后备箱塞的满满当当,羊就拿了5只,还有其他土特产,而且场长给每个人都塞了红包。
考核组前脚走,林场常年不上班的三个干部后脚走,听老侯说有两个在外面做生意,把场长摆平了。另外一个是县里那个局长的媳妇,在省会长安给孩子做饭,场长屁都不敢放一个。
这两天的所见所闻,让陆凡长见识了,觉得基层这些单位真他妈的瞎扯淡,包括乡政府在内,干领工资不上班的人多如牛毛,全乡没有一个企业,到处死气沉沉,干部们一下班不是打麻将就是喝烧酒,要么就在理发馆厮混,因为老板娘离婚了,还很风骚,两个年轻的学徒姿色也不错,让全乡干部趋之如骛,包括学校的老师们。
在这种地方待久了,唯一的结果就是让人意志和激情逐渐被消磨,不求上进,遇到困难挫折往往无所适从,丧失改变的勇气。
陆凡有抱负有梦想,期望有一天能大展拳脚,绝对不甘心碌碌无为,但此时对未来束手无策,不知道变局在哪里。
整天无所事事,陆凡在单位电脑上下载了一个游戏《传奇》,慢慢的开始沉迷游戏,借以驱赶那令人窒息的空虚寂寞。
陆凡来了一个多月,对柏树湾已经很熟悉了,下午去学校打球,也认识一些老师和乡政府的干部,发现整个柏树湾就是个桃色修罗场!
从乡党委书记、乡长,到普通干部,还有校长,直至教师,都有秘闻,是茶余饭后大家最热衷讨论的话题,一旦谁起个头,所有人说的眉飞色舞、绘声绘色,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根据大家的谈资,陆凡感觉整个柏树湾都没有一个好女人了,不过也能想的来,柏树湾穷乡僻壤,男人都出去打工挣钱,还拿不回来几个钱,有些没良心的男人根本不管家,留下老弱妇孺在家受苦,那些女人岂能经得住干部们的骚扰?
而干部们闲得蛋疼,整天就看谁家媳妇俏,盯上后死缠烂打,俗话说好女怕缠郎,最终的结果只能是都被拿下!
马上过年了,眼看各家男人都要打工回来了,柏树湾上空飘荡的靡靡之音能汇成一曲动人的交响乐,那些“露水夫妻”们争分夺秒的“翻云覆雨”,行苟且之事。
柏树湾是林区,林场场长是个肥差,所以“短小精悍”的李永吉成了风流人物,因为他的红票子多。
陆凡在深夜上厕所的时候亲眼见过不同的女人从他办公室进出,慢慢的都习以为常了,就是苦了这血气方刚的壮小伙,整宿整宿的夜不能寐,心里好像有蚂蚁爬过,无数次咒骂臭不要脸的李永吉,非要带到林场寻欢作乐?这可是单位!
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的确透彻地说出了人性善恶的本质,这狗日的迟早要死在女人身上!
可能陆凡的怨气太大了,惊动了上苍,常在河边走的李永吉终于湿鞋了。
腊月初五,陆凡听到外面有轻轻的脚步声,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又是那个开门市的小媳妇,单位的办公用品都在她店里拿,陆凡知道单位的耗材有多费,库房里堆积的明年都用不完。
等她进去后,李永吉的灯熄灭了,陆凡完全能想象到里面的场景,有些口干舌燥,狠狠的灌了一口凉水,然后开始打“传奇”转移注意力,可是脑海中总是有个声音在呼唤,快找个对象吧,最先浮现的竟然是周天慧。
正当陆凡胡思乱想,忽然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赶忙去窗户看,没想到竟然看到一名男子提着斧头朝场长办公室走去。
陆凡暗叫一声“坏了”,人命关天呀!
于是不顾安危冲了出去,大叫一声:“你是谁?大半夜来林场干什么?”
那人充耳不闻,已经走到了场长办公室,狠狠的一脚把门踹开,里面立刻传来一声“尖叫声”,随即传来场长的惨叫声。
陆凡犹豫了,没敢冲进去,稍作思考,二话不说就往外面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万一这狗日的杀红了眼把自己给“咔嚓”了。
刚跑出大门,陆凡第一时间拨通110报警,电话接通后还惊魂未定,紧张的说:“报警,柏树湾林场,有人拿斧头砍人,你们快来!”
“你们放心去吧,我不碍事,别耽误了你们的正事。凡哥,大恩不言谢!”
“说啥胡话?好兄弟,一辈子,等你康复了我们一起闯荡天下!”
2007年3月19日,陆凡穿的干干净净,从狼岔村出发,带着家人和兄弟的祝福,意气风发踏上新征程,前往迎江市。
坐上前往迎江的客车,陆凡踌躇满志,又有些惶恐不安,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去市里,带着满腔的抱负和仇恨去城市打拼,心里暗暗发誓,纵然有千难万阻也要闯、也要干,风雨再大也阻挡不了奔向明天的步伐,不成功便成仁!
经过一个小时的颠簸,客车终于进入迎江市区,繁华的街道上人山人海,时髦的穿着让陆凡自惭形秽,漂亮的高楼大厦让人目不暇接。
陆凡由衷发出感叹,这就是迎江,小学课本中的迎江,世界闻名的迎江,比宁阳还大!
从车站出来,陆凡分不清东南西北了,鼻子底下便是路,陆凡走到一名保安身边,客气的问道:“大哥,请问市政府在哪里?”
保安警惕的问道:“你去市政府干什么?”
“我去找亲戚,第一次来迎江找不到路,麻烦大哥指点。”
“哦,看见那里了吗?要过一条河,你要从前面绕过去,过了大桥再往回走。”
陆凡大概明白了,市政府能看得见,但估计得一会走。
至于出租车,不在陆凡考虑范围内,县城的出租车都得一碗盖面钱,市里的只能更贵,农村人的脚从来不怕走路。
一路上,陆凡好奇的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感叹道真不愧是大城市,一个卖衣服的店竟然那么大!
路过一个音像店时,里面正播放小刚的《黄昏》,这是陆凡的最爱,忍不住进去打听多少钱。
得到20块的答案后,陆凡没舍得买,忍痛离开了音像店。
半个小时后,陆凡来到了市政府,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在门卫没有阻拦。
进入大院,这里有几栋办公楼,除了正中间的主楼,别的办公楼门口也不挂单位的招牌,陆凡只能继续打听。
这里的人还是很有素质,陆凡顺利的进入人社局办公楼,直接找到了306室,轻轻了敲了几下门。
“请进!”
陆凡轻轻的推开门,看到了端坐办公桌后面的杨烨叔,规规矩矩的问候:“杨叔好!”
“小凡来了,坐下说。”杨烨起身招呼,亲自给陆凡倒了杯水。
“谢谢杨叔!”
“小凡,你的事叔给你落实了,你明天开始上班,跟着办公室刘艺轩学习,有几件事我要交代:第一、在单位要称职务,免得让人说三道四,我现在是主持工作的副局长;第二、要认认真真学习、勤勤恳恳做人、干干净净干事,记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做什么都留个心眼,轻易不要相信任何人;第三、有句老话叫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在单位不说硬话,不做软事,绝不惹事,也不怕事,太过于温顺老实别人会看人下菜,好歹有我给你撑腰。这一行水很深,宛如渊薮,大家变为水中游弋的鱼,能否鲤鱼跃龙门,只能看你自身的造化!”
这些都是至理名言、生存之道,从小到大没人这样教过自己,让陆凡的感激之情无以复加,坚定的点了点头说:“感谢您谆谆教诲,我一定好好干,绝不给您丢脸!”
“小凡,今年多大了?”
“17周岁,阴历4月的生日。”
“哦,时间刚刚好,10月中旬是成人高考,你得报个大专,以后好有机会参加招工招干。”
“不是全日制也能参加?”
“只要是国家承认的学历都可以参加,很多函授的毕业证也写着全日制,这个问题不大。”

还没等救护车来,街道上的灯全亮了,群众像赶集似的朝林场涌来。但凡有热闹看,决不能晚一秒,谁也阻挡不了柏树湾人民那颗八卦的心。

看到有些干部不停的向里面张望,李大强书记骂道:“脸都不要了?都给老子滚出去,把门关住,给老子还有点常识吗?谁都不准破坏现场!”

都说乡镇干部是打出来、喝出来的,果真名不虚传,李书记脾气大的吓人,声音像炸雷震耳欲聋,不过也能理解,软蛋岂能镇得住这群乡镇“土匪”干部?乡镇很多工作得出去跟农民“打斗”!往前十年,搞计划生育、收农业税的时候,那可得破窗捣柜、牵牛拉驴,没点悍性、匪性根本拿不下工作,而李大强书记正是那个年代走过来的干部,身上匪气十足。

不一会,救护车呼啸而来,院长边跑边问:“情况怎么样?”

李大强说道:“好像还喘气,你快把他们拉到县医院。”

专业的事得专业的人干,不一会两个担架抬着伤者上了救护车,伴随着警报声朝着县城飞驰而去。

这下没什么看头了,看热闹的群众和干部被李大强书记呵斥着赶了回去,只留下几个领导和两名干部照现场。

大概半个小时后,警车终于来了。

派出所所长缪国辉亲自带队,下车后跟李大强书记打了招呼就去看现场,但好像什么设备都没带,办案全凭经验?

十几分钟后,缪所长出来问情况,得知是陆凡这个林场职工报的案,便去陆凡办公室单独问话,还有一名警察做记录。

事情很简单,陆凡三言两语便交代清楚了,但是对于行凶者,陆凡只看见背影,没看到正脸,所以无法提供详实的线索。

这下可把缪所长难住了,整个柏树湾都没几个监控,根本无法锁定目标,犯人想逃也很容易,只靠派出所的力量根本没办法全乡布控,现在只希望李永吉和他的姘头能活着,案件的性质就不一样了。

不一会,一名警察推门而入,对缪所长说:“女性受害人在乡政府对面开门市,刚才跟他丈夫联系,人还在迎江打工,身边有工友可以证明,应该不是他干的。”

缪所长摸了摸脑袋,骂道:“他娘的,我估计是‘野汉子’干的,看她平时那股骚劲!马上调查,看她在柏树湾有多少相好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问完话后,缪所长去给李大强书记汇报情况,二人站在院子里嘀嘀咕咕。

聊了一会后坐车走了,留下两个警察看现场。

陆凡躺在床上一阵后怕,没想到竟然碰到这种事,真他娘的吓人,幸好跑的快,要不然那个狗日的杀红了眼敢杀人灭口。

还没等陆凡有睡意,敲门声又响起,会计王乐喊道:“小凡,快开门!”

“哦,是王哥。”

打开门后,王乐焦急的问道:“场长怎么样?”

“王哥,我不太清楚,救护车拉走的时候是不省人事,头被砍的稀烂,胳膊上、胸前都是伤口,我看悬。”

王乐明显松了口气,说道:“无论如何,场长肯定没办法在柏树湾待了。小凡,哥对你咋样?”

“没说的,自从我上班,王哥对我照顾有加。”

“场长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肯定要换场长,我想争取一下,你得支持哥。你放心,只要我能当上,一定不会亏待你!说不定明天局里就得来人。”


翌日,韩旭阳敲开了县长李国权的办公室,笑着说:“县长,我来汇报一下事业招聘方案,你先过过目。”

李国权接过方案,边看边说:“应届毕业生的出生地必须是宁阳县,往届毕业生户口必须是6月1日前迁入宁阳,这次招聘是为了解决宁阳籍应往届大学生就业问题,别让一些人浑水摸鱼,占了宁阳人的名额。”

“好的,我加进去。”

看完方案后,李国权说道:“旭阳,我和书记商量了下,招聘工作就放在11月份,有个事情得特意给你交代一下。”

“请县长吩咐。”

“这次招聘批回来400个名额,你也知道为了便于开展工作,有些特殊情况需要特殊对待,我和书记拟定了一份名单,有11个人需要直接录用,招聘公告就按389人发布吧,但是程序上不能出问题。”

韩旭阳点了点头说:“好的,我想办法落实。”这种情况很平常,这么大面积的招聘,不可能没有上级打招呼,还有一些老领导子弟需要照顾,都是人之常情。

谈完工作后,韩旭阳拿出准备好的说辞道:“县长,关于这次招聘,有个特殊情况我得汇报一下。”

“老韩,你说。”

“昨天杨烨局长的爱人给我打电话,说了她家侄子的工作问题,有些话让我无言以对,什么过河拆桥、人走茶凉,我实在没办法接茬,只能找了个借口拖着,我感觉她情绪很不稳定,估计这两天会来找县长。”

“啊?这事闹的!哎,说实话咱们招考的指标能批下来,杨烨局长起了决定性作用。杨局是个好人,可惜了!这事咱们都清楚,我不是那种过河拆桥的人,但书记不表态我也不好主动提,毕竟这事挺敏感的。老韩,杨局爱人你得稳住,做好解释工作,万一闹到县政府影响很不好,我们也没办法答复。这件事情我建议向书记汇报,请书记定夺。”

韩旭阳故意说:“那行,你们两位主要领导先碰头,我等县长指示。”

李国权马上说:“老韩,你是招聘工作的主管领导,问题你最清楚,我看还是你给书记汇报吧!”

韩旭阳没有推辞,反问道:“行倒是行,这也算我分内的工作。但你是编委会主任,书记如果问县政府的态度,我该如何说?”

李国权稍作思考,说道:“我无所谓,主要看书记的意见。不过这事咱确实应过人家,这样吧,书记同意我就同意,书记不同意,我们再想其它办法。总之,这种事尽可能妥善处理,千万不要闹得沸沸扬扬的。”

“好吧,那我去趟县委,看书记如何指示。”

韩旭阳对陆凡的工作确实很上心,刚从县长办公室出来,便径直前往县委。

郭鸣雄书记办公室有几位局长在排队,看到韩旭阳后都热情的打着招呼,秘书高志国则直接去了书记办公室汇报。

不一会,农业局局长就从书记办公室出来,给韩旭阳让位,常委优先制。

进门后,等高志国泡好茶,韩旭阳微笑着说:“书记,有件棘手的事要汇报。”

郭鸣雄躺在椅子上,转了转头说:“旭阳,老革命遇到什么新问题了?”态度显得很随意,因为两人是初中同学。

“书记,杨烨老婆找到县政府了。”

“哦?具体什么事?”

“哎,咱们答应给他侄子安排工作,县里的招考工作马上要开始了,人家打上门来了,问我们是不是人走茶凉、过河拆桥。”

“老杨把这事告诉他老婆了?这事闹的!旭阳,你是怎么想的?”

韩旭阳一推“二六五”,说道:“我没啥想法,坚决落实县委的指示。不过,事情如果处理不好,我估计杨局夫人肯定会来找你,为了安排工作我怕她会破罐子破摔。”

郭鸣雄叹了口气道:“不好办呀,国权是啥意见?”

“我给李县长汇报过,县长表示我们要说话算数,尽可能妥善处理,不过主要还得看县委的意见。”

“他倒是会推,县长才是编委会主任,是操盘手。这事很棘手呀,你有那个人的资料吗?”

韩旭阳马上把陆凡的资料递了过去。

“嗯,年龄倒是够了,不过学历只是高中,难办呀!旭阳,如果办,有什么好招?”

“书记,只有两条路,一是考试的时候‘暗箱操作’,给个特殊指标,跟那11个人一起‘保送’,毕竟这孩子父母双亡,父亲是林业局干部,情况特殊能说的过去,补个会议记录;二是空中飞人,从其他县弄一份‘档案’,然后调回来,在宁阳这种操作不下少数。”

“哎,无论哪种办法,都是个麻烦事,我是实在不想理会。”

“那我给杨烨老婆解释一下?把这事推得干干净净?反正人死账烂,她没凭没据的,无非就是骂几句、闹闹事。我重点监控,尽量不让她闹到你这。”

“如果闹起来,我们的名声就臭了!这个老杨也是,什么事都跟老婆说。”

“书记,招考方案马上就好了,这事还得抓紧,县长的意思是招考绝对不能拖到明年。”

郭鸣雄点了点头说:“这是必须的,招聘批准是2007年,如果跨年还得履行程序,不能节外生枝。旭阳,你让我想想,这个口子不好开呀!”

韩旭阳起身说:“好吧,那我等你指示。”

“嗯,一定要把杨烨老婆稳控住,办法你自己想。”

“哎,我尽量吧!”

从书记办公室出来,韩旭阳看见王鸿涛迎面走来,忽然灵机一动,这可是书记最信任的人,让他敲敲边鼓,这事大概率就成了。

韩旭阳能感受到王鸿涛对自己的尊重,不知道为何也对王鸿涛好感十足,有一种忘年交的感觉。

王鸿涛热情迎上来,主动握手打招呼:“韩县长好!”

韩旭阳笑道:“来给书记汇报工作?”

“是呀,要钱、要政策,您也得大力支持周川工作呀!”

“那没说的,肯定得支持你的工作。鸿涛,借一步说话?”

“听您指示!”

下楼后,二人并肩在县委大院散步,韩旭阳说道:“鸿涛,市人社局杨烨局长的事你听说了吧?”

“嗯,人尽皆知!”

“逝者已逝,惟愿安息!我和老杨关系很不错,咱们县这次招聘他出了大力,当时县里口头答应安排一个人的工作。”

王鸿涛点了点头说:“这事我知道!”

果然,确实是亲信!

“鸿涛,家属找上门了,如果失信,我愧对老杨,愧对未亡人呀!”

“您刚才汇报的就是这件事吧?书记什么态度?”

“我觉着六成倾向办,现在是犹豫不决。”

“李县长呢?”

“听书记的!”

“韩县长,非办不可?”

“我确实应过老杨,不想对逝者言而无信!”

“行,不过我只能给书记敲敲边鼓,不一定起多大作用。”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鸿涛,感谢!”

王鸿涛笑着说:“韩县长,您不用跟我客气,有什么事您尽管招呼,能办的就办,不能办的想办法也要办!”

看着离去的背影,王鸿涛思绪万千,谁都不知道,他前世的副科就是韩旭阳帮的忙。

敲开书记办公室,王鸿涛看到郭鸣雄坐在办公椅上沉思,笑着说:“书记遇到啥烦心事了?”

“鸿涛,你来了。哎,还真有件棘手的事,你帮我分析分析。就是这个人,我答应过市人社局的杨烨,家属翻旧账来了。”

王鸿涛扫了一眼资料,感觉名字很熟悉,再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己的学生,于公于私这事非办不可了!

“常言道: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咱们这是小地方,一旦杨烨爱人闹事,百分之百会闹的沸沸扬扬。杨烨的事本来关注度就高,也很敏感,我觉得最好还是躲远点,不沾那个荤腥,不能让市里怀疑咱们跟他有什么牵扯。正好县里招聘,不如履行承诺算了,具体也是县政府操作。如果政府同意,县委反对,传出去您就里外不是人了!”

郭鸣雄点了点头说:“有道理!听你的,办吧!这个陆凡父母双亡,确实挺可怜的,就当做好事、做善事!”

王鸿涛笑道:“书记宅心仁厚,算是改变了他的命运,好人一定会有好报!”

对王鸿涛来说,今天的事是顺势而为,举手之劳。

但对陆凡来说却是天大的造化,让他一只脚已经踏入体制,日后有了无限可能。


剪不断的兄妹情深,割不裂的血脉相连,漫漫人生路上,兄妹俩相依为命。

吃着香喷喷的排骨,哥哥陪在身边,对陆瑶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

“瑶瑶,哥哥有工作了,是有编制的正式工作,就在咱们宁阳!”

陆瑶惊喜道:“真的吗?哥,我太开心了,你终于吃上‘公家饭’了!”她是发自内心的心疼哥哥。

陆凡拿出吴总给的红包,递给妹妹说:“哥上班的地方比较远,这些钱你拿着,该花的一定不要省,哥包了一个工程,能挣好几万,够你上大学了!”

陆瑶一点都没客气,把红包装在兜里,笑嘻嘻的说:“我给你攒着,将来给你娶媳妇用。”

“瑶瑶,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缺钱花,你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把饭吃饱,哥不在你身边,只能靠你自己照顾自己。别长成个小不点,以后嫁不出去。”

“哥,你跟嫂子再有联系吗?”

“嫂子?啥嫂子?”

“天慧姐呀!”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我都被人家退亲了,咱得有骨气!”

“退亲的是她爸,又不是嫂子?”

“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快吃,吃完早点睡,哥还得回宁阳。”

陆瑶委屈道:“这么晚了还要回去?”

“瑶瑶,哥在一家建筑公司当会计,马上要去林场上班了,得把新会计带出来,要不然哥走不了。新会计是你夏礼哥,还在办公室等我。”

“啊?那你快点回去,可不能耽误了正式工作。哥,不用担心我,我长大了,能照顾好自己。”在陆瑶的心里,哥哥的前程比天大!

晚上十二点,陆凡回到工地,开始手把手教夏礼,尤其是成本费用的归集、工程涉及缴纳的税金、盘点和资产管理、增值税预缴、人工成本的扣除等问题。

夏礼虽然被一大堆报表折磨的头昏脑涨,但知道凡哥是真心为自己好,打起十二分精神学习业务。

到了11月28日,陆凡“揣”了两盒“华子”,带着档案去了人社局。

今天是报到第一天,人社局人满为患,幸亏陆凡不到八点就来了,排到了第二名。

当管人事的干部看到陆凡的档案室,直接起身说:“你跟我来一趟。”

到了隔壁办公室,那名干部微笑道:“你的档案领导专门交代过,办公室人多嘴杂,在这登记吧,把这几张表填了。”

陆凡接过表,客气的问:“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

“哦,我叫方辉!”

陆凡赶忙掏出一盒没拆开的烟,放在方辉面前,说道:“方哥好,您抽烟,以后还请多多照顾!”

方辉视而不见,但态度热情了很多,细心的指点陆凡填表的注意事项。

程序履行完后,陆凡笑着说:“今天多亏方哥帮忙,无论如何都得吃顿便饭。”

“哎,你也看到了,三天内要把400人的档案收齐,哪能走得开?”

“要不方哥留个电话号码?等不忙了我联系你。”

方辉笑道:“行,有时间咱们再聚!”

虽然是一句客套话,但方辉对陆凡印象不错,而且作为经办人,他岂能不知陆凡是这次招考特殊中的特殊,也有结交之意。

县政府就在县中旁边,今天又是周六,陆凡刚出大门迎面碰到周天慧,顿时感觉很尴尬,实在不想面对她,于是装作没看见,低着头装鸵鸟!

周天慧早就看到陆凡从县政府出来,故意放慢的脚步。

就在擦肩而过时,周天慧鼓足勇气,咬牙说道:“凡哥,你就这么讨厌我吗?连声招呼都不打?”

“哦,天慧,周末没回家?”曾经的两小无猜,如今再见还不如陌生人!


没有在工地干过的人无法体会这种辛苦,披星戴月的赶进度,夏天五点多就起床,争取在炎炎烈日出现之前干完一部分活。

上工后很少有喝水上厕所的时间,中间几乎没有停顿。

工地的环境又比较嘈杂,还有一定的危险性,精神会高度紧张。

工人饭量大,女人也可以吃一大瓷盆的饭菜,吃不饱根本没力气,怎么拖那些动辄就装上百斤的斗车,怎么搬几千条砖头,怎么扛得动水泥?

中午不睡下午崩溃,工人随便找块木板就可以当大床,不一会就响起此起彼伏的打鼾声。

普通的小工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而大工有一定的技术跟工艺,有抹灰的、有批涂的……按照平方数计算钱,非常透明。

工地上最辛苦的就是小工,拿着最便宜的工资,却干着最苦的工作,在工地来回穿梭,起码要服务几个大工,做各种各样的活。

不论是下雨天还是晴天,能做的工作就会一直做,毕竟少一天工就少一天钱。

陆凡没几天就彻底适应了,干的有模有样,让包工头很满意。

就这样苦逼的打工生涯开始了,兄弟们偶尔去改善一下伙食,下工后打扑克喝啤酒,日复一日,一眼能看到头。

8月15日,非常特殊的一天,可以说这一天无形中改变了陆凡的命运。

陆凡正在工地干活,忽然听到有个声音在大声叫他,抬头看了看,竟然是高二(3)班的同学吴衡,便放下铁锹走过去,拍了拍手笑着说:“都是灰,就不跟你握手了,你怎么在这?”

吴衡高兴道:“陆凡,真的是你呀!哥们,太不够意思了,离开学校杳无信讯,你一直在这干活?”

“十来天吧,退学后一直在迎江混,混不下去就回来了。”

“回来为什么不联系?把老同学都忘了?陈丽琼天天打听你,我要是告诉她你在这,下午她就能撵来。”

“别别别,看老同学这个狼狈样,没脸见大家呀!”

“多心了吧?咱们是同学,遇事一起上的铁子!高一的时候我跟6班干架,你是第一个冲上去的。那天揍王海斌,我可没留手。”

陆凡笑了笑,学校的一切让人如此怀念,但永远回不去了,大家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吴衡,见到王海斌,替我道声歉。”

吴衡愤愤不平道:“那种杂碎,跟他道什么歉?不揍他就算好的了!”

“是兄弟就替我传个话,相信他是无心之言,都是同学,哪有什么深仇大恨,过去就完事了。”

“好吧,不用给陈丽琼捎句话?人家对你可是守身如玉、念念不忘!”

陆凡岔开话题:“别贫了,还没说你来这干嘛?”

“嗨,把这茬忘了,跟我走!”说完,吴衡拉着陆凡去了包工头办公室。

“吴衡,别说吴总是你爸?”

“长的不像吗?”

“好吧,我一直在给你爸打工,你小子是少东家,不得照顾一下?”

“那没说的,我可是老吴家独子,他还能不听我的?整个工地你想干啥就干啥,以后哥们罩着你!”

陆凡笑了,说道:“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我就是个小工,说不定哪天就走人了。”

吴衡一把推开老爸的办公室,吴总在床上躺着,抬头看了一眼是儿子,便说:“钱在抽屉里,给老子省着点花,别当败家子,好歹明年给老子考个三本。”

吴衡走过去拽起老爸说:“这是我兄弟,过命的兄弟,你不能让他受苦。”

“老子要午休!”吴总起身后看到是陆凡,说道:“你跟小凡是同学?哦,我想起来了,吴衡在家提过几次,没往一块想。儿子,工地上都是下苦活,没法轻松,所以你得好好学习,将来别像老子一样。”

陆凡看着眼前的一幕,很是羡慕,这就是父爱吧!

聊了几句后,吴总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凡,你读到高二,文化水平不低,要是有兴趣跟着会计学学,现在的会计是公家的干部,肚子又大了,快没法干了。”

好歹算门手艺,机会来了陆凡不想放弃,干脆的说:“只要吴总信任,我可以试试,就怕学不会,耽误了公司的事。”

吴总大手一挥道:“就是记记账,能有啥难的?我们那会小学毕业的都能当。你干活踏实,当会计就要你这样的人,说定了,下午你就去跟刘婷学,主要是那些报表和报税的东西,多跑几次税务局就会了。”

“吴总,既然我应承下,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做好,哪里有问题您随时指正。”

“小凡,你跟吴衡是哥们,叫叔!只要你好好学,把这个会计当好,叔不会亏待你,工资先按每月1500算,等你能独当一面,给你涨到3000!”

“吴叔,我会好好干!”

会计需要信得过的人,吴总这段时间正发愁会计人选,没想到就这么稀里糊涂解决了,心情大好,开始教育儿子,吓的吴衡赶忙逃离。

下午上工后,吴总把陆凡带到财务室,交给了会计刘婷。

本来陆凡担心会计不会有好脸,毕竟是抢人家的饭碗,没想到刘婷一副解脱的样子,笑道:“吴总,你终于找到合适的人了!再拖一段时间,我就把娃生你工地上了。你放心,这人我尽快给你带出师。”

吴总笑道:“成了官太太,就看不上我这点工资了。”

刘婷笑道:“副的,副科级而已!”

吴总笑而不语,城建局副局长,主管领导呀!

“小婷,你在我这干了四年,帮着‘衡金’步入正轨,可以说是最大的功臣,两万块奖金是你应得的,再推辞叔就生气了!”

……

当天下午,刘婷开始带陆凡,恨不得把业务一股脑的交给陆凡,师徒俩一个愿意教,一个想学,再加上陆凡嘴甜,一口一个刘姐叫着,进度可谓是一日千里,没过三天就让陆凡对会计业务初窥门径,再加上陆凡认真、细心,开始上手处理业务,让暗中观察的吴总非常满意。

吴总能从一个小工干到家产几千万,自然有他过人之处,看到陆凡学的快,又踏实,干工作烟不离手,时不时的扔两条芙蓉王。

对于老大去当会计,杜文龙几个兄弟觉得好神奇,很佩服,又有些触动,他们开始努力寻找自己的师傅,所以榜样的力量是无穷大的。

8月底,刘婷坚决的提出了辞职,她认为陆凡已经能独挑大梁的,吴总咬咬牙同意了,把财务大权交给了陆凡。

这段时间,陆凡的驾照到手了,出去办业务的时候,拿公司的车把技术也练的差不多了,偶尔给出去应酬的吴总当当司机,回迎江看妹妹也方便了许多,生活向一个未知的方向发展,这是陆凡从未想过的,虽然感觉挺滋润,但好像和心中那个目标渐行渐远,有些苦闷。

不过有件事让陆凡异常欣喜,班主任让吴衡捎来了他和杜文龙的高中毕业证!

怀着感恩的心,陆凡和杜文龙收拾的干干净净,专程回了趟学校,感谢班主任赵培炜的无私帮助。

赵老师鼓励他俩,要不安于现状,不甘平庸,勇于追求自己的理想或更远大的目标,让陆凡很是羞愧,感觉给老师丢人了。

辞别恩师,俩人快走出校门的时候,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陆凡,你给我站住!”

转头一看,竟然是同桌陈丽琼。

“陆凡,回学校悄无声息的,招呼不打一声就要走?要不是下课,还逮不住你!”

都碰面了,陆凡只好赔着笑脸说:“混的不好,没脸见大家呀!哪天等我赚了大钱,一定回来请大家吃饭!”

陈丽琼用幽怨的眼神看着陆凡,上翘的嘴角透露出严重的不满,委屈的说:“你肯定有电话,把号码留给我,作为同桌,我有权利随时联系到你。”

陆凡无奈,只好说了手机号。

陈丽琼默念几遍后说:“我给你发信息不能不回!”

“同桌看得起我,我肯定要回信息。”

“这还差不多,我去上课了。”

刚走几步,陈丽琼回头看向陆凡,露出甜甜一笑,喊道:“陆凡,加油!”

杜文龙很委屈,只想说一句,还有我呢?我是空气吗?

“凡哥,这小娘们肯定对你有意思!”

陆凡淡淡的笑了笑,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一身清贫怎敢入繁华,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陆凡没有看到,教室的窗户上有个女孩一直注视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可有,可无,可去,可留,取舍之间,便是人生。对于陆凡来说,当前最重要的就是搞钱,钱能解决目前他遇到的所有窘迫,其他都是浮云。


事业单位招聘考试刚结束,考卷收集后被送到校园里停放的一辆商务车中,韩旭阳带着人社局局长、纪检副书记等五人驾车驶离了宁阳,不知道去往何方。

每个县委、县政府领导的办公室人满为患,都是想为子女走后门的宁阳“权贵”,普通人提着猪头都找不到庙门,招考牵动着全县人的心。

郭鸣雄在常委会上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得打招呼、走后门,一经查实,依法追究责任,本次招聘工作必须在阳光下运行。

几天后,韩旭阳出现在县政府,当天招聘考试的成绩就在县政府大门张榜公布,郭鸣雄的指示就是要速战速决,拖得越久麻烦事越多。

几个公告栏被群众围的水泄不通,大家都来看自己孩子是否榜上有名。

不一会便发出“啧啧”的惊叹声,有人说“我儿子考上了,老天开眼呀,我没花一分钱!”

“咦,我侄子也考上了,天大的好事呀,这次考试很公平!”

还有考生在议论:“李飞怎么没考上?他爸爸是局长呀?”

……

听着大家的议论,陆凡也挤在人群中,一遍遍的看着388人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失望,名单中姓陆的都没几个,更别提“陆凡”二字,最后一丝侥幸破灭了!

陆凡回到工地,拿起书本,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两年之后。

11月10日,县医院热闹了,被录取的考生开始体检、政审。

11月15日,县政府召开常务会,最后一个议题,人社局汇报被录取的388名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分配方案。

当看到“陆凡”这个名字时,副县长乐学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看了几遍,脑海中立刻浮现出村里那个眼中充满仇恨的孩子。

早就听说特殊照顾名单中有个父母双亡的孩子,没想到竟然是他!

乐学义不淡定了,他想起一句话: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他断定,如果这个陆凡有朝一日得势,绝对是乐家最大的隐患,甚至会成为灾难。

防患于未然,必须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中,必须要打压,将陆凡狠狠的踩在脚下。

能被特殊照顾,这小子肯定是走了什么门路,主要领导必定知晓,说不定就是书记、县长办的。

木已成舟,乐学义没打算推翻这个结果,但无论如何不能让这小子进县政府办!

等人社局长汇报结束后,各位领导依次发言,清一色的同意,因为有个人诉求的早就私下里解决了。

谁都没想到,到乐县长这里出了意外。

乐学义说道:“县长、同志们,其它的我没有意见,但是对这个陆凡的分配我认为不是很妥当。不瞒大家,我跟陆凡是同村,他父母双亡,父亲生前是林场职工。咱们关起门来说话,这属于组织照顾,体现了县委、县政府的关怀和人道主义精神,但我认为做这种好事不宜声张,更不应该把他放在政府办这种关注度高的部门,免得大家议论纷纷,对政府造成负面影响,导致最后好事成了坏事。”

县长李国权觉得有道理,本来这事跟他就没多大关系,便问:“学义,既然你对陆凡有所了解,那说说你的意见,该分配到哪个岗位?”

乐学义脱口而出:“柏树湾林场!”

韩旭阳有些恼怒,要知道这次事业单位招聘基本上都安排在县直部门,少数人去了交警队和派出所。

这货不仅否决了自己的方案,还要把陆凡发配到最偏远的乡镇、最差的岗位,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刚准备发飙,被县长打断了,李国权直接表示同意。

肯定不能当场驳主要领导的面子,韩旭阳只能偃旗息鼓,心里很是不甘。这次分配工作岗位都是经他的手,加上领导打招呼了,调整了不下百人,可偏偏最想照顾的人没照顾到,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散会后,韩旭阳刻意等了等乐学义,开玩笑说:“老乐,你跟那个陆凡有仇?”

乐学义装作若无其事道:“没有呀?我是为大局着想,你觉得我说的没道理?”

“呵呵,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善恶到头终有报!”

“老韩,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么点小事用得着给我上纲上线?”

“不好意思,有感而发!砸了别人的锅,未必就能吃到自己肚子里。背后耍手段,难登大雅之堂!乐县长,你那个弟弟很优秀呀!”

“韩县长,如果有什么误会,还请你把话说清楚。”

“算了,有些事不好说清楚,免得被人针对!”说完便转身离去。

乐学义阴沉着脸,骂骂咧咧的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回到办公室,韩旭阳拨通了陆凡的电话。

陆凡正在做账,电话响了,抬眼一看竟然是韩县长打来的,马上不淡定了,心脏开始狂跳,压抑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接通电话说道:“韩县长好!”

“小凡,来我办公室一趟,县政府楼306!”

“好的,我马上去!”

挂了电话,陆凡直接向街道跑去,拦了辆出租前往县政府,坐在车上急不可耐,心里重新燃起了无限希望!

走进政府大楼,看着各个办公室人来人往,领导干部们一副忙碌的样子,陆凡很羡慕,现在的梦想就是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找到306,陆凡小心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请进”!

陆凡轻轻推开办公室门,看到韩旭阳坐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轻声说:“韩县长好!”

韩旭阳抬起头说:“你先坐,自己倒水喝,等我把这几份文件批完。”

陆凡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拘谨的样子。

不一会,韩旭阳放下笔,微笑道:“小凡,政府常务会和常委会都过了,你去学校拿档案,11月28日前交到人社局,12月1日去单位报到。”

天大的喜讯宛如仙乐,陆凡全身都在颤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喜悦,激动的说:“韩县长恩同再造,无论如何都无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大恩不言谢,日后,但有差遣,在所不辞!”

看到陆凡喜形于色的样子,韩旭阳有心教导,说道:“别激动,记着,无论什么时候,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悲欢不溢于面,否则难成大器!”

陆凡一脸受教的表情说:“谨记您的教诲!”

“小凡,你认识乐学义县长吗?”

陆凡悲愤道:“认识,当年我父亲被他两个弟弟打伤,落下病根,不治身亡,此仇不共戴天!”

韩旭阳恍然大悟,说道:“怪不得他要阻你前程,原本我打算把你留在政府办,好照料,谁知道乐学义从中作梗,生生把这事搅黄了,你得去柏树湾乡林场上班。”

虽然不太明白体制内的道道,但陆凡最起码知道政府办和柏树湾差距,一个在县城,在领导身边工作,一个在最偏远的乡无所事事,傻子都知道是云泥之别,心中那份恨意立刻涌上心头。

韩旭阳宽慰道:“好歹算有了工作,去柏树湾已成定局,那里山清水秀……”

说着说着,韩旭阳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改口说:“你先安心上班,以后有机会再调回来,待在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连个对象都不好找。”

陆凡反倒不以为然,父亲曾经是林场职工,对去林场并不抵触,他哪知道体制内岗位的差异性和含金量,等弄明白后会更恨使绊子的乐学义。

接着,韩旭阳又给陆凡讲了一些在单位的注意事项,以及一些经验和心得,让陆凡受益匪浅,也很感动,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现在只能把这份恩情牢牢记在心里,日后图报。

每个人都有春天,可以在春天里都可以欢声笑语,尽情陶醉。

走出县政府,陆凡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春天终于来了,烦恼也该抛开了,给自己一次云淡风轻的机会,放下所有包袱和沉重的负担,轻装上阵迎接属于自己的春光。

春天是生命的渴望,是人间的希望。

春天充满生机,万物可期!

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或许你的人生孤独漫长,遍地荆棘。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苦尽甘来终有时,一路向阳待花期。

向未来张望,你披星戴月走过的路,终将繁花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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