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他，我又舍不下脸来好好说话，他也不似从前那般，伤心或是生气。
他笑得淡然，仿佛全然不在意一般。
炼狱里，他痛斥璟行，是那么的伤心痛苦。
我才知道，他根本就不爱我，他是为了长戟报仇而来。
但我无可辩驳，一百年来，我和霓裳伤透了她的心。
看着他决绝离开的身影，我恍惚间又回到了成婚的那一日。
心里涌起来追悔莫及的痛，目下无尘的昭华仙子，在他走后跪地痛哭。
霓裳疯了一样地补上来，“母亲，是你逼的父亲。”
我冷冷笑了，“霓裳，那你呢？”
她不再言语，失魂落魄地走了。
回到九重天，天后大怒，要把我打下玄冰岩。
月老劝我，“昭华仙子，谁不知道你的性子，怎么可能无缘由诛杀上仙？
你快说啊，快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知晓天后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我说，她就不会降罪于我。
我摇头，不发一语。
因为想起来那一年，送子殿前，曕秋跪在地上，身旁是鲜血写就的经文。
明明他那样伤心，我视若无睹，还罚他跪了一夜。
因我可笑又不敢面对的私心。
昭华，你是天上地下，最自私虚伪之神。
玄冰岩下，我日日夜夜受风刃之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玄冥之苦，寒潭的痛，他是怎么受的？
玄舟沉默着听完，笑了笑，“如此听来，这位曕秋小仙，还真是幸运，得您垂怜。”
我闭上眼睛。
诛仙台上说的此生不复相见，往后是真的不复相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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