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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后续

杨小柒的地豆 著

科幻灵异连载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云珠便接着说道,同时,并贴心地地上了酒杯。云珠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好离府的时候,我多带了一些,就知道小姐你会嘴馋。”冷意欢会心一笑,“知我者,莫若云珠。”于是,冷意欢便躺在院中的竹长椅上,月下独酌。不知不觉之间,一壶蔷薇露便见底了。她细长的手臂垂下了竹椅,小拇指轻轻勾着酒壶的把柄,竟睡了过去……冷意欢一袭白衣,柔美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氤氲出一层柔和的美感。云珠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小姐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随后,她转身回屋,拿了一床薄被出来,轻轻地盖在了冷意欢的身上,不忍心打破这静美。元辉七年。东启和北蛮之间的战争再次爆发。少年将军夜澜清将再次领兵上阵杀敌。这一份战事的紧迫感并没有感染到少女怀春的冷意欢。出发...

主角:冷意欢夜澜清   更新:2025-01-07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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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冷意欢夜澜清的科幻灵异小说《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后续》,由网络作家“杨小柒的地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云珠便接着说道,同时,并贴心地地上了酒杯。云珠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好离府的时候,我多带了一些,就知道小姐你会嘴馋。”冷意欢会心一笑,“知我者,莫若云珠。”于是,冷意欢便躺在院中的竹长椅上,月下独酌。不知不觉之间,一壶蔷薇露便见底了。她细长的手臂垂下了竹椅,小拇指轻轻勾着酒壶的把柄,竟睡了过去……冷意欢一袭白衣,柔美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氤氲出一层柔和的美感。云珠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小姐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随后,她转身回屋,拿了一床薄被出来,轻轻地盖在了冷意欢的身上,不忍心打破这静美。元辉七年。东启和北蛮之间的战争再次爆发。少年将军夜澜清将再次领兵上阵杀敌。这一份战事的紧迫感并没有感染到少女怀春的冷意欢。出发...

《强扭的将军酸又涩,她不要了!后续》精彩片段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云珠便接着说道,同时,并贴心地地上了酒杯。
云珠调皮地眨了眨眼睛,“还好离府的时候,我多带了一些,就知道小姐你会嘴馋。”
冷意欢会心一笑,“知我者,莫若云珠。”
于是,冷意欢便躺在院中的竹长椅上,月下独酌。
不知不觉之间,一壶蔷薇露便见底了。
她细长的手臂垂下了竹椅,小拇指轻轻勾着酒壶的把柄,竟睡了过去……
冷意欢一袭白衣,柔美的月光洒在她的身上,氤氲出一层柔和的美感。
云珠看着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小姐要是能一直这样多好啊?
随后,她转身回屋,拿了一床薄被出来,轻轻地盖在了冷意欢的身上,不忍心打破这静美。
元辉七年。
东启和北蛮之间的战争再次爆发。
少年将军夜澜清将再次领兵上阵杀敌。
这一份战事的紧迫感并没有感染到少女怀春的冷意欢。
出发前一日,夜澜清和亲信在书房里商讨作战计划,冷意欢不顾羽飞的阻拦,一意孤行地推开了书房的门。
她身着一袭绯色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裙袂飘飘,仿佛云霞般绚丽多彩,腰间束着一条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带,其上镶嵌着璀璨的明珠,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一身华丽的打扮,把她衬托得宛如春丽盛开的繁花,娇艳欲滴,高贵非凡。
少女冷意欢一双如秋水一般灵动的水眸里只有夜澜清,她一进来,便露出灿烂如阳的笑容,开心地喊道:“清哥哥。”
夜澜清看到她,眉间尽是嫌弃之色,他面色一沉,冷声说道:“谁让你进来的?”
冷意欢对于他的冷漠一点儿也不放在心上,依旧笑着说道:“我自己要进来的啊。”
夜澜清眸光一转,不再看她,直接对着站在门外的羽飞说道:“自己去领十军棍。”
此时,书房里的其他人已经能清晰地感受到夜澜清的怒火。
几人面面相觑,便低头说道:“将军,吾等先行告退。”
夜澜清点了点头。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冷意欢觉得开心极了,“清哥哥,我来……”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夜澜清便冷声打断了她,“冷意欢!你能不能别再任性了!如今北蛮再犯,东启处于危难之中,你好歹也是将门之后,怎如此不明大义,我告诉你,我没有心思和你谈论什么儿女情长。”
这还是夜澜清第一次跟她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冷意欢都愣住了。
她努力压下了心底的失落和难受,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头,轻声说道:“我亲手为你做了一个平安香囊,想在你出征之前送给你,希望能保佑你平安归来。”
说着,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藏在手心的香囊。
夜澜清看了一眼,冷冷一笑,极尽恶语之词,“这么蹩脚的绣工,你也好意思拿出来献丑,真是不知所谓!”
吴管事笑了笑,“小姐来都来了,您且看看,您放心,我们也安心。”
冷意欢随意地翻了翻,想来,能送到她手里看的,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只有亲眼所见的,才是问题。
她微微皱眉,轻声说道:“我离开天都之前,曾听府中的福伯提及,红梅村的庄子收成一直很好,可是,我方才进村子时,发现佃户生活并不是很好,吴管事,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额……这个……”吴管事面露难色。
冷意欢见状,“吴管事,你但说无妨。”
吴管事微微皱眉,仔细斟酌了一下。
经过此番谈话交流下来,他也看得出来,眼前这位从天都来的小姐,并不像一般的京中贵女那般傲慢无礼,咄咄逼人,倒是个明事理的。
于是乎,他壮了壮胆子,一脸认真地说道:“小姐,既然您今日问了这事,老奴便壮着胆子如实相告了。其实,我们红梅村乃是膏腴之地,沃壤连绵,收成的确是不错。可是,这大半的收成都送去了天都,再加之连年战事,我们这又紧挨着甘棠关,每每官粮运送不来,便只能从我们这里补给,不满您说,前些年,饿死人也是常有的事。”
“竟有这样的事。他们种地多辛苦啊……”
冷意欢忽的眼眶微红,以前她不知道,但自从去了孤眀岛,亲身体验了春种秋收,这才明白,这看天吃饭的活,是多么不易。
这些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种地人,种出来的粮食,竟无法温饱自足,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怪不得,我进村子时,那些佃户一听说我从天都来的,便那般对待。”
“小姐,您莫要怪罪他们。”吴管事急忙求情,“大家只不过是心里太过害怕,并没有恶意。”
“害怕什么?”
“如今战事已止,大家伙都以为能过上安稳日子了。但是,我们厅隔壁村的庄子里传来消息,那些庄主要涨田租了,所以,便闹得人心惶惶的。”
“所以,他们是担心我来涨租的?”
吴管事遂点了点头。
“吴管事,如今庄子的收成是如何分配的。”
“回小姐,一直以来都是四六分的,但是,戍关的官兵来要粮,那都是从各佃户家里匀出来的,所以……”
“吴管事,从今以后,这田庄的收成便按五五分成,并且,把要送到天都的收益留存两成在庄子里以备不时之需,可在村子里建学舍,造医庐,我看你也是老实厚道的,这两成的收益便由你来安排。”
吴管事一听,顿时大为吃惊,一时半会儿还没反应过来。
“小……小姐,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冷意欢浅浅一笑,“我父亲一生戎马,保家卫国,为的便是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若是他还在世,看到自己的乡亲父老过着食不果腹的日子,那才是使不得。吴管事,你且按照我说的去办吧。”
吴管事双手抱拳,朝着冷意欢重重地施了一礼,“多谢小姐,那老奴代表这庄子的佃户,多谢小姐!”
等吴管事走了之后,云珠又给冷意欢倒了一杯茶水,笑着说道:“小姐,你真的变了。”
冷意欢微微一笑,“变得如何了?”
“变得会体贴人,会心疼人,有人情味儿了。”
冷意欢的眸光看向了窗外,似乎在看向某处远方,“因为,曾经有人也是这般待我的。”
夜澜清听到动静,起身下床,他隐在窗后,狭长的双眸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
她在躲他。
原本,他还在为昨夜的多此一举救她懊恼,怕她又逮着机会缠上她。
现如今,倒是他多虑了?
正在这时,羽飞走了进来,“主子,冷小姐他们已经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
夜澜清面色一冷,“她走不走,与我何干?”
羽飞一大早就被啐了一脸,他甚是懵逼地眨巴眨巴着眼睛。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莳安,小声问道:“怎么回事?我们今日不是也要赶路嘛?”
莳安抬头看着房梁,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
夜澜清压下了心中的无名怒火,对着羽飞说道:“你把昨夜收拾的那两个小贼送去附近的官府,再追上我们汇合。”
“啊?”羽飞露出了一张苦瓜脸,“怎么又是我干活啊?”
夜澜清冰冷的眸子一抬,“违命不从,去领十军棍。”
“从!从!从!主子的命令,我哪敢不从!”羽飞立马捂住了屁股,笑着说道:“我马上就去。”
说完,他一个翻身,便从窗户飞了出去。
夜澜清眸光一转,看到还愣在原地的莳安,微微皱了皱眉头。
莳安立马意会,说道:“主子,我马上准备启程。”
因为起得太早,又连续赶路,冷意欢和云珠一上了马车就开始闭目养神,睡了过去。
突然这时,车外响起了一阵快马疾驰而来的声音。
“驾!驾!驾……”
云珠立马被惊醒了,“哪里来的狂徒!”
昨夜经历了黑店事件,她还心有余悸。
冷意欢看着她这懵懵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对不起,小姐……”云珠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是谁啊?这么着急赶路。”
说着,她便掀开了车帘,往外探了探,便看到了两道骑着马离开的潇洒背影。
她回到车厢,看着冷意欢,说道:“小姐,刚刚过去的,是夜大将军他们,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和我们同路的,他们也去红梅村吗?”
“甘棠关。”冷意欢淡淡地说了一句。
东启打败北蛮之后,虽然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但是,总归是有些不服气的余孽作祟。
甘棠关是两国之间的重要关口,如今,守住那里,便是重中之重。
竟然又遇上了,这巧合,连她自己都说不清了。
冷意欢咬了咬嘴唇,内心—片酸楚。
求人不如求己。
她用双手撑着地面,挣扎着往后退。
“小娘子,不会有人来救你的,你那家丁,很快就会被我的手下给解决了,至于你……”那山贼头子用舌头舔了—圈嘴唇,越发兴奋了起来,“啊哈哈哈……你是逃不出老子的手掌心的。”
说着,他立马抓住了冷意欢的双脚,抓住那里层的衬裤用力—扯。
“嘶……”
是衣帛被撕裂的声音。
“啊!好丑的疤!”
那山贼头子被冷意欢右脚脚踝蔓延至小腿的恐怖疤痕吓了—跳,下意识往后退了—步,骂骂咧咧起来,“奶奶的!吓死老子了!你还说你是官家小姐?哪里有你这样的官家小姐!老子才不信!老子玩死你!”
他的脸上露出了凶狠之色。
冷意欢知道,她若是逃不掉,便会死掉!
她要好好活下去!
她不能死!
慌乱之中,她的手摸到—块石头。
掌心被石头的尖角划破,她感受不到疼痛,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抄起石头,朝着马贼的头上砸去。
突然这时,—颗石子飞来,在冷意欢之前,打在了那马贼头子的额头上,额头直接出了—个血窟窿。
“哎呦!疼死老子了!”
这时,—道玄色身影从天而降,挡在冷意欢的面前,—脚把那马贼头子踢开,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冷意欢看着眼前这道威风凛凛的背影,所有的恐惧,顿时在这—刻消散了。
他竟然……真的出现了。
冷意欢松了—口气,身子—软,手中的石头也掉了下来。
此时,那马贼从地上爬了起来,看到眼前这男子,身形高大,气势如虹,面容冷峻,眼神深邃而凌厉,透着—丝嗜血的怒意,令人不敢直视,周深散发着易总无可匹敌的霸气,令人胆寒。
他声音颤抖地说道:“哪……哪里来的混账东西!竟然……竟然敢坏了老子的好事!”
夜澜清微微眯起了阴鸷的鹰眸,眼中冷意更甚,“本将军,夜澜清。”
“夜……夜澜清?你就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大将军?”
那马贼头子吓得腿—软,差点都要尿裤子了。
夜澜清面色清冷,薄唇轻启:“滚!”
“滚,我们马上滚!”
说着,那马贼头子便连滚带爬地逃了。
冷意欢微微一笑,“村里的大婶们都给我送粽子,我也没什么好回礼,所以就想着做些香囊,给他们送回去。”
“嘿嘿……听着还挺有意思的嘛,那我也来帮忙。”
说着,宋柔蓝便在冷意欢的身边坐了下来,把带来的粽子递给了一旁的云珠,“云珠,麻烦你收起来,我娘说,她今早送过来的粽子,都被那帮馋小鬼给吃完了,所以又让我那些过来,给你们尝尝。”
宋柔蓝很少做女红,拿着针线绣香囊,不过一会儿功夫,已经被针扎了好几次了。
她气急败坏地瞪大了眼睛,“哎呀!怎么这么难啊?不整了,我还是和顾大哥一起磨药草吧。”
说着,她又跑到了顾泽夕的身边坐下。
顾泽夕就像一个大哥哥一样看着她,说道:“你啊,也不学着些女红,以后怎么嫁人啊?”
“不嫁就不嫁呗,我觉得自己一个挺好的,顾大哥,你怎么也婆婆妈妈的,跟我娘似的。”
“你娘也是关心你。”
顾泽夕的眸光突然暗了下来。
他自幼无父无母,连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要不是村子可怜他,把他养大,他恐怕早就死了。
像这种家人的唠叨和疼爱,是他可望而不可及的。
宋柔蓝知道自己戳中了他的伤心事,连忙转移话题,“对了,顾大哥,你上次说,有一种药草也可以有美白功能的,你记得下次给我带点,我要重新做一款美白膏。”
“好好好,等我下次上山采药,一定给你带。说到这个……”
说着,顾泽夕突然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冷意欢,说道:“冷小姐,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忘忧草,我回去研究了一下,的确是对伤口治疗有奇效,只是,我在山上采药多年都未曾见过此草,翻看了大量医书也不见有记载,请问,你这忘忧草是从何而来?”
他对于药材和医术的研究,已经近乎偏执了。
冷意欢淡淡一笑,“这是我从孤眀岛带回来的。”
“孤眀岛,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我被罚思过的地方。”
冷意欢说得云淡风轻,可是,顾泽夕和宋柔蓝却是大吃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宋柔蓝朝着他挤眉弄眼的,用眼神说道:“你说说你,问这个干什么?提到意欢的伤心事了。”
顾泽夕也是满脸懊恼,抿着嘴,用眼神回应道:“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啊。”
“那你还不赶紧给意欢道歉。”
于是,顾泽夕便一脸认真地道起了歉来,“冷小姐,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都过去了。”冷意欢淡淡地说道。
时至今日,往事种种,于她而言,并没有什么不能提及的。
顾泽夕从冷意欢那里回来,还带了几个她做的香囊。
他先去了村长的家里。
“村长,这是冷小姐亲手做的香囊,特意吩咐让我带一些回来给你和家人的。”
洒着洒着,便看到冷意欢从屋子里出来。
“小姐,是不是我们把你吵醒了?”
冷意欢摇了摇头,“倒是我今日起晚了。”
还好今日端午,孩们休息一日,没有来上课。
“我去厨房把早饭拿来。”说着,凌风便转身去了厨房。
冷意欢刚喝了两口粥,宋柔蓝和顾泽夕便一起走了进来。
一进屋,宋柔蓝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哎呀,什么味儿啊?”
顾泽夕一脸淡定地说道:“是雄黄。”
宋柔蓝看了一眼门口挂着的艾草,立马就懂了,“一定是我娘拿来的,对吧?”
冷意欢笑了笑,“宋大婶也是一片好心。对了,你们今日怎么一起来了?”
“哎呀,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宋柔蓝笑了起来,“意欢,今日镇上有龙舟竞渡,我们打算去看看热闹,我也顺便把我做的胭脂水粉也拿去卖卖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啊?”
一旁的顾泽夕偷偷看了冷意欢一眼,十分期待着。
龙舟竞渡?
这项活动,对于冷意欢来说,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曾经,她最喜欢的便是这样热闹的日子,然后可以和……
冷意欢微微皱眉,心中暗道:怎么又想起往事了。
宋柔蓝看她许久不回应,便叫了一声:“意欢,意欢?”
“啊?什么?”冷意欢回过神来。
“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冷意欢摇了摇头,“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好好玩吧。”
“啊?为什么啊?”宋柔蓝的语气里是满满的失落。
顾泽夕垂下了眼眸,将眼底那一抹失落很好地掩藏了起来。
他再次抬眸,看着冷意欢有些苍白的脸色,担心地说道:“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是不是昨夜睡得不好?”
“嗯。”冷意欢轻轻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还是在家中好好休息吧。”
“是啊。”宋柔蓝也一脸关心地看着冷意欢,“那你好好休息,等我挣钱了,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冷意欢目送着他们坐着驴车离开。
心中忽然想起,此时的天都,应当也是热闹非凡吧……
云珠急了,“你……”
冷意欢立马拦住了她,“既如此,便罢了。”
等人走了之后,云珠还是忍不住嘟囔了—句,“这个越秀坊还真是与众不同,就连—个裁缝师傅的脾气都这么大,小姐,你说,到底是谁让他来的啊。”
“或许是太皇太后派人做的,所以,那师傅也不好说吧。”
“哦,有可能。”
……
终于到了太皇太后寿宴这日。
原本威严肃穆的皇宫,今日处处张灯结彩,从宫门至寿宴所在的长生殿,两侧宫灯高悬,宛如璀璨繁星。
长生殿内富丽堂皇,巨大的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仿似随时都会腾飞而起。在殿宇之上,悬挂着无数璀璨明珠,光芒四射,将整个殿堂照耀得如同白昼。
冷意欢暗暗打量着,眼前这般金碧辉煌的场面,她已经许久未见,竟有种恍如隔世之感,也让她陌生,有些局促不安。
朝中的文武百官们携家眷早早入宫,他们身着华丽朝服,相互拱手行礼,脸上洋溢着恭敬和喜悦。百官家眷们亦是盛装打扮,身穿绫罗绸缎,身戴珠宝翠玉,在闲聊之中,暗暗较劲。
这时,有—小太监上前,将冷意欢引到了她的席位处。
她的位置在女眷席面中最末最角落之处,冷意欢见状,顿时心下—松。
曾经,她深得太皇太后宠爱,即使她是无父无母的遗孤,先前这般的宴会,也会安排在最前排的显眼位置,以示华宠。
看来,太皇太后已经知道了她的心意,所以这才特意安排。
反正这热闹早就与她无关,只需要安安稳稳过完这—晚,便行了。
冷意欢微微勾唇浅笑,缓缓坐了下来,对于这样的安排甚是满意。
不多时,便见—群官家小姐边说边笑地走了进来。
她们个个衣着华丽,珠翠满头,流苏摇曳,仿佛是御花园中盛开的花朵—般,都在争奇斗艳。
最显眼的,便是为首的赵今宜。
她穿着—袭绯色云锦织就的华服,领口和袖口皆是镶着细密的银丝滚边,上面绣着繁复的如意纹,颈间佩戴着—串南海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腰间束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璀璨夺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繁星。
她那—头乌黑的头发梳成了飞星逐月髻,发髻上缀满了珠花,白皙的面容化在精致的妆容,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眼角还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妩媚,称得上容颜绝美,娇艳动人。
赵今宜美眸微转,扫视了—圈,终于看到了缩在角落里小小—团的冷意欢。
“哼……”
她冷笑—声,发出了轻蔑的讪笑,“她果然来了。”
其余人心下好奇,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皆是—惊。
“咦?是她?”
“她不就是那个刚从孤眀岛回来的冷意欢吗?”
“还真的是她?天呐,她如今怎么变成这般模样了?”
冷意欢露出了释然的笑容,“宋大婶,我想说的是,夫妻相处的长远之道应是两情相悦,若柔蓝嫁了过去,这辈子只能与一群女人争风吃醋,郁郁寡欢,你可愿看到她如此?”
“这……自然是不愿啊,可是……”
还没等她说完,冷意欢又继续说道:“况且,柔蓝有自己的才华,她这一生不应困于后宅的方寸之地,若是做心之所向之事,必定能有一番大事业。”
这话说到重点了。
宋柔蓝立马跟着应和,“是啊,是啊,我就喜欢做胭脂水粉护肤膏,我不用靠男人,我以后就能凭自己的双手,让娘亲和弟弟过上好日子。”
“哎呀……”宋大婶摆了摆手,“她捣鼓那些玩意就是玩玩而已,哪里说得上是事业。”
“宋大婶,你误会了,柔蓝并不是玩玩而已,我也不是故意要为她说好话,而是因为,她做的东西都是好的。你看我这脸,自从用了她做的玉容霜之后,已经好多了。”
此话一出,宋柔蓝母女俩立马凑到她的面前仔细看着。
平日里日日相见倒不容易察觉,这么仔细一看,还当真是不一样了。
三个月过去了,冷意欢此刻的脸的确是白皙滑腻了许多。
宋柔蓝也替她开心,“太好了,意欢,既然这玉容霜对你有用,那我就一直给你做,直到把你变回大美人。”
冷意欢笑着点了点头,“柔蓝,谢谢你。”
说完,她又转头看向了宋大婶。
宋家姐弟也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了好了。”宋大婶终于松了口,“既然意欢都上门来劝了,那我也不强求你了。”
“谢谢娘!”
宋家的这一场战事总算是平息了。
宋柔蓝送冷意欢出门,笑眯眯地说道:“意欢,你真是讲义气,不愧是我的好姐妹,今日要不是你来啊,我娘一定会把我绑上花轿嫁出去的。”
冷意欢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调皮的笑意,“哦?那你会怎么做。”
宋柔蓝一脸认真地举起了拳头,“我一定会逃婚!”
不愧是宋柔蓝,这一听就是她会做的事。
突然这时,凌风神色匆匆地跑到了冷意欢的面前,将一封信递到了她的面前,“小姐,这是从天都送来的。”
冷意欢连忙拆开来看,脸色突然一变。
宋柔蓝见状,连忙问道:“意欢,怎么了?”
“我要回去了。”
“什么?”
一听到这个消息,宋柔蓝感觉犹如天打雷劈,下意识地拉住了冷意欢的手,憋着嘴说道:“意欢,我不想你走。”
冷意欢微微蹙眉,她也不想走。
她轻轻叹息了一声,“聚散终有时,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下人等主子那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冷意欢也微怔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已经回到了天都,不是在孤明岛上了。
在孤明岛上,她和王铁牛一家吃住在一起,每次吃饭,一家人都要等人齐了才能动筷。
有一次,她不听劝说,执着地守在码头等一封永远也等不到回信,一直到天黑,她才死心回去。
这才发现,王家人一直在等她回来吃饭,看到她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没有苛责,大力嫂也只是默默起身去把饭菜热了一遍。
到底是小孩童言无忌。
安然和乐一两个小家伙顶不住饿,憋着嘴巴,朝着冷意欢抱怨,“意欢姐姐,都怪你,回来这么晚,我们都要饿肚子了。”
“抱歉。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再让家人等吃饭,也不会再等那人的回信。
从那时候起,冷意欢便知道,原来,自己的任性妄为,是会对别人造成不必要的困扰的。
冷意欢端坐在饭桌前,桌上摆了满满一大桌子的菜,有松鼠桂鱼,八宝鸭,烧鹅,豉汁鸡,鸡汁琵琶虾,五香牛肉干,蟹粉狮子头,猪蹄筋……
这都是她从前喜欢吃的菜,也是好久没吃过的菜。
一旁的王婆子看到冷意欢迟迟没有动筷,有些紧张地问道:“可是老奴做的饭菜不合小姐的胃口?”
“不是。”冷意欢摇了摇头。
“哦,我知道了。”一旁的云珠连忙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小姐用饭之前,最喜欢喝杯酒开开胃了。”
冷意欢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是听风小院的蔷薇露。”
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竟然还记得这个味道。
“对啊,小姐,这些都是我们特意为你准备的。”
说着,云珠便上前布菜,夹了一块鱼肉放进了冷意欢的碟子里。
冷意欢放进嘴里便吃,“好吃。”
不等云珠再帮她夹菜,她便自己夹了起来,每一道菜都放进了嘴里,嘴巴塞的满满,“好吃,太好吃了。”
冷意欢低下了头来,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旁的三人,看在眼里,谁都没有吭声。
用晚饭过后,冷意欢便回到了屋里。
云珠用冷意欢给的药草,在厨房里里烧了一盆药水,端到了屋里,“小姐,你让我煮的药草水已经煮好了。这药草是什么啊?闻着味道怪臭的。”
冷意欢笑了笑,她第一次闻到的时候,也是这般反应。
“这是我从孤明岛上带回来的忘忧草,有疗伤的功效。”
云珠这才想起,冷意欢那行动不便的右腿。
于是,她便动起手来,“小姐,让奴婢来伺候你吧……”

看着他淳朴的脸上露出了纯真的笑容,冷意欢的心也被感染了,“你喜欢读书?”

“当然了,村子里的娃娃都想上学堂呢。我觉着,读书认字,便可考取功名,若是有幸高中,便可以做一方父母官,造福百姓,岂不乐哉?”

冷意欢心中一惊,没想到眼前的孩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抱负。

想来,当初自己逼着自己学习天都贵女都会的琴棋书画,不过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成为配得上他的妻子。

两相对比,自己倒是肤浅得多了。

这时,冷意欢有一个念头。

她看着许正初,说道:“既然如此,在学堂建成之前,我以后每日上午教你们读书认字,可好?”

“此话当真?”

冷意欢点了点头。

许正初高兴地跳了起来,“那我一会儿就去告诉我的小伙伴这个好消息,意欢姐姐,你人真是太好了,我好喜欢你啊。”

冷意欢的心微微一怔,喜欢?这个词,还极少有人对她提及。

“当真?”

“嗯。”许正初用力地点了点头,“若是以后我长大了,定要娶一个像你一样的姑娘为妻。”

冷意欢大吃一惊,没想到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微微勾起了一边儿的嘴角笑了起来,露出了一抹自嘲苦笑,轻声说道:“正初,你知道吗,在天都,是没有人愿意娶我为妻的。”

从前,天都的那些富家子弟便对她避如蛇蝎,更何况如今她是这般模样,这般境地。

许正初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说道:“那些天都的男子,都是瞎了眼了吗?”

“哈哈哈……”

冷意欢被他给逗笑了。

这时,云珠和凌风从山上回来,刚一进院子,便听到了冷意欢欢快的笑声。

两人停驻在院中,默默看着屋子里的两人谈笑的模样。

云珠的脸上不禁露出了愉悦的神色,轻声说道:“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小姐笑得这般开心了。”

凌风也认同地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是很久没看到小姐这么开心了。”

“要是我们能一直待在这里,小姐能一直开心就好了。”云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惋惜。

凌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那么多作甚?开心一日是一日,起码小姐现在是开心的,回去的事情回去再说。”

“嗯,凌风哥,你说的对。”

翌日。

冷意欢便让云珠他们收拾出来了一间屋子,用来作临时学堂。

许正初的号召力还是不错的,第一次上课,村子里大半的孩童都被他叫来了,而且,这队伍日渐庞大,到了后来,一间屋子都容不下了。

村子里的人,每每路过冷意欢的院子,听到里面传来了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也不禁赞叹上几句:“冷小姐真是个好人啊。”

每日午后,冷意欢便手抄书籍,想着给每个孩子人手一本,有时候一直抄到了深夜。

云珠在一旁看着,心疼不已,“小姐,你且歇歇吧,别累坏了眼睛。”

这时,冷意欢的脸上总是露出满足的笑容,轻声说道:“不累。”

待夜深人静之时,她看着一本本书籍,心中是满满的满足。

这让她想起了那段在孤眀岛的时光……

刚刚经历了那样的大火,从鬼门关里逃出来,一开始,冷意欢觉得自己真是福大命大。

可是,嗓子受损,右脚受伤无法正常行走,她又开始抱怨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让她遭受这些,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自己。

这里远离天都,没有大夫救治,那她一辈子都毁了。

她开始自暴自弃,整天躲在床上,不说话,不吃饭。

只有王铁牛每日不厌其烦地用忘忧草给她换药,不管她发多大的脾气,他都没有放弃她。

终于,冷意欢有一日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救我?”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自己如此难听的声音,自己都嫌弃自己。

王铁牛却是为了她终于肯开口说话高兴。

他的脸上永远都透着一股纯真和美好,他笑着回道:“我看到了,自然不能见死不救啊。”

“你不怕死吗?”

“怕啊,可是这不是没死吗?”

“我之前那样对你们,你们不讨厌我吗?”

冷意欢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她刚踏进孤眀岛,闻着腥臭的海风,看到岛上破烂的环境,她立马就崩溃了。

她恨不得立马就游回天都。

可是她不会游泳。

她恨皇上把她扔到这个地方,她难过太皇太后竟然不为自己求情,她最心痛的是夜澜清在她离开时竟没有看她一眼。

她把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孤眀岛的岛民身上,她对看到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好脸色,把所有认识的污言秽语都对他们骂了一个遍。

那段时间,岛民看到她,都要绕道走。

她没有想到,最后救她于生死之间的,竟是她厌恶嫌弃的人。

她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眼泪。

王铁牛笑着安慰她,“其实,岛上的人都很简单,不开心的事情很快就忘记了,毕竟明日又是新的一天啊。意欢,我不知道你之前经历了什么,但是,我是真心地希望,你能忘掉过去,重新振作起来,开始新的生活。”

冷意欢委屈地咬着嘴唇,“我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还能怎么开始新生活?”

“要不,你叫孩子们认字吧?”

“认字?”

“对啊。”王铁牛一脸认真地点了点头,“岛上的孩子都没上过学,你要是愿意教他们读书认字,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在王铁牛的鼓励下,从那以后,她便开始在孤眀岛上教孩子们读书认字。

那里,没有人会嘲笑她沙哑的嗓音,没有人会嘲笑她行动不便的右脚,没有人会去嘲笑她以前那些目中无人的行为。

她好像,真的获得了新生……

冷意欢坐在案桌前,望着窗外的宁静夜色,慢慢收回了思绪。

她拿起了笔,写下了一封家书。

铁牛哥: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

鄙遇均安,可释远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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