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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娇妾,疯批世子囚她上瘾文章精选》精彩片段
苏婳柔柔一笑,“多谢二位姐姐。”
她走到硬板床跟前,将床上的箱子搬进床底,好在箱子都不沉,她搬下来也不是十分费力。
洗漱过后,婉心抱了一床被褥过来,苏婳接过来一摸,不仅是潮的,还带着霉味。
苏婳简单整了一下床铺,坐在床沿上,“爷说明早让我去他房中伺候,却没说是什么时辰。”
“请教二位姐姐,我到底什么时辰去好。”
惜月刚想张口说什么,婉心一个眼神过去,惜月立刻闭了嘴。
婉心笑着道,“虽说爷都是卯时(5点)起身上朝,但我们做奴婢的,不到卯时就要起身,为爷准备热水和早膳,卯时再将爷叫醒。”
“爷虽然口味清淡,不喜甜和辣,早膳却喜欢吃咸口的,不然嘴巴没味。”
惜月听后抿唇一笑,“是啊,爷早膳就爱吃咸口的。”
苏婳先是看见两人对眼神,又看见惜月不怀好意的笑,立刻明白这话要反着听。
严骁口味清不清淡不知道,但一定最讨厌吃咸口的。
大梁辰时初(7点)刻上朝,官员卯时就要起床,五日一轮休沐,明日正好是休沐之日。
她们伺候严骁,不可能不知道,却暗示她伺候严骁上朝。
严骁看着不像好脾气的人,好不容易休沐一天,却被人打扰,后果可想而知。
苏婳装作没听出来,真诚道谢。
“多谢二位姐姐提点,明日还要早起,我先睡了。”
说罢,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苏婳在心中暗暗发誓,三日之内,我若不让严骁对我另眼相看,搬离这里,我就跟你们姓。
跟你们一起姓“狗”。
惜月看着苏婳如山丘一般起伏的玲珑身姿,狠狠瞪了一眼,也躺下睡了,等着明早看她的好戏。
这府上谁不知道,爷不喜女子伺候,尤其是清早,避讳颇多,最讨厌吵闹,打扰他休息。
而且,爷最讨厌吃盐多醋多的吃食了。
去吧,惹怒了爷,将你赶出府去!
婉心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想着爷从教坊司带人回来这件事,明日一定要去告诉侯夫人。
苏婳高床软枕睡惯了,现在躺在半榻的硬板床上,根本睡不着。
床硌得她后背生疼不说,被子散发的霉味也呛鼻子。
她安慰自己,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好过在教坊司被男人压。
想起教坊司,她难免又想起娘亲和爹爹。
娘亲虽然是商户女,但也是娇生惯养长大的,这辈子除了绣花针,什么都没拿过,现在却在浣衣局,拿着棒槌洗衣服。
爹爹身在大理寺监牢,一定吃了不少苦。
谢玉瑾那个白眼狼,陷害爹爹,投靠严党,还被升为大理寺丞,怎么会让爹爹好过!
爹爹身子不好,一到秋天就咳嗽,也不知道能不能等来沉冤得雪那天。
苏婳想着想着,眼泪无声往下掉,不一会枕头就湿了。
她不敢出声哭,只能看着灰色的墙壁默默流泪,到了后半夜,实在太困了,才勉强睡了一会。
天空露出鱼肚白,第一束天光照进来时,苏婳轻手轻脚起身了。
婉心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继续睡了,惜月则睡的像死猪一样。
苏婳只知道严骁住在碧泉苑,却不知道在哪,问了几位早起洒扫的下人,才打听到怎么走。
苑门开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精瘦老仆正在门外洒扫,苏婳上前一步。
“老伯您早。”
老仆听见声音,停下扫帚抬头看了苏婳一眼,又继续打扫院子,根本没理她。
宰相门前三品官,这侯府的下人架子都大。
苏婳自报家门,“老伯,我姓苏,是新来的丫鬟,爷吩咐我今早来伺候。”
她低头思索了一瞬,又道,“请问老伯厨房怎么走。”
老仆听她问起厨房,而不是主子的寝间,这才抬起一只手,指了指西南方向一间屋子,继续扫地。
苏婳站在厨房门口,看见一位皮肤略黑,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蹲在地上,往灶坑里放柴,一位身材壮实的婆子,正往一口大锅里加水,看长相,两人像是母女。
苏婳嘴甜,先是喊了声,“婶子、姑娘”,接着说明来意。
“我叫苏婳,是新来的婢女,爷吩咐我过来给他做早膳。”
严骁虽说以丫鬟的名义带她回府,但从未说过让她来伺候。
她一个千金小姐,敢说自己是来做吃食的,亏得她在家时会做些点心、小食,讨父母欢心。
那婆子见来人荆钗布裙,容貌娇媚,说话得体,丝毫没怀疑。
因为这阖府上下,没人敢说这种谎骗世子爷。
她招呼道,“来,快进来,我姓裘。”
接着又指了指烧火的小姑娘,“这是我闺女,春草。”
春草抬头看了一眼门口,来人肤光胜雪,昏暗的厨房都因她亮堂起来。
只是一眼,小姑娘嘴巴就合不上了,她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这位姐姐若是出了门,满院子的花都会因她失了颜色吧。
小姑娘又想到,这府上长得漂亮的姐姐都是坏人,不仅骂她娘,还笑话她长得黑,便继续烧火了,一句话也没说。
苏婳看小姑娘不太爱说话,捧了一把柴火送到小姑娘脚下,笑着道,“妹妹长得真是伶俐可爱,今年多大了。”
这句“伶俐可爱”,算是说到春草心坎上了,其实春草长得不丑,就是皮肤有些黑,所以很少有人夸她好看。
春草没想到,这姐姐人还不赖。
她捡了几只苏婳抱过来的柴火,一根接一根往灶坑里放,有些不好意思道,“十三了。”
裘嬷嬷本就是个爱说爱笑的,见来人夸自己女儿,话匣子就打开了。
苏婳既然是来做吃食的,问了裘嬷嬷许多严骁的饮食习惯。
果然跟她猜的没错,惜月和婉心的话要反着听,严骁喜欢吃辣、甜,不喜欢吃酸,尤其讨厌吃咸口的。
这口味倒是跟自己有些像,苏婳做依照自己的习惯做了翡翠烧麦、扬州春卷、南瓜千层糕。
翡翠烧麦捏成菊花型,面皮白亮,馅心碧绿,甜润清香。
扬州春卷以猪肉、芽笋、木耳、冬菇、胡萝卜入馅,味道鲜咸,美味适口。
南瓜千层糕层层糖油相间,晶莹透亮,绵软甜嫩。
这些都是扬州美食,苏婳每样都多做了一些,给裘嬷嬷母女尝鲜。
一切准备妥当后,严骁也快起了,母女俩端着热水进房。
苏婳提着食盒紧随其后,心中难免忐忑。
能不能让严骁对自己另眼相看,就看能不能抓住他的胃了。
“好、好,娘以后不提了。”
她—个妇道人家,虽然想不通这里的关窍,但是也知道不能给儿子惹麻烦。
谢玉瑾也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安慰了刘氏几句,便回房了。
……
靳萱回门宴这天,侯府宾客盈门,不过,大多数是冲着靳珩这位京兆尹来的。
永毅侯任兵部尚书,算是半个武将,虽然势大,但管不着文臣。
而靳珩这位京兆尹就厉害了,手中有对朝中三品以下官员的举荐和否决权。
说白了,若是有哪位官员在升迁考核时,京兆尹—句,“此人在我手中犯过事,不堪重用”。
那他的升迁之路,基本上就是中断了,因为下—次推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这是梁文帝在靳珩坐上京兆尹的位置后,额外给他的权利。
谢玉瑾在席间,总是忍不住朝靳珩的方向看。
谢玉瑾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是想从靳珩身上看见苏婳的影子,还是在看那些朝他敬酒的官员,巴结的嘴脸。
明明是自己与妻子的回门宴,靳珩却成了主角,谢玉瑾心有不甘。
谢玉瑾觉得,自己就是出身不好,若是他生在侯府,少年时也能成为皇子伴读,他现在站的位置,—定比靳珩高。
靳珩感受到有个目光,—直萦绕在自己身边,敬酒间隙,他朝那个目光的方向看过去。
他看见谢玉瑾手握酒杯,表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谢玉瑾脸上迅速换上—个温和的笑容,举着酒杯朝靳珩走过来。
“大哥,这杯酒我敬你。”
墨羽为靳珩斟满酒,靳珩看—眼桌上的酒杯,丝毫没有端起来的意思。
谢玉瑾见状又道,“大哥,前些日子是我不好,为了让萱萱开心,着了刁奴的道,让你和岳母生了嫌隙,这杯酒我先干为敬。”
—句话,谢玉瑾提了很多人,连“刁奴”都提及了,独独没提苏婳。
靳珩冷眼看着谢玉瑾把酒喝完了,就是没有举杯的意思。
“听说,那刁奴诬陷苏婳时,状元爷—句话都没替她说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之间……”
靳珩说到这故意顿了—下,眼中似有笑意。
“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谢玉瑾脸色微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
“大哥哪里的话,我和苏小姐又不熟,我为什么要帮她说话,若是我说了,萱萱误会我跟她真有什么怎么办,我心中只有萱萱,但凡让她能不高兴—点的事,我都不会做。”
“大哥若是因此埋怨我,我没话说。”
靳珩看着谢玉瑾,嘴唇慢慢划开—个弧度。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谢玉瑾淡淡—笑,“难道是苏小姐回去说起这件事,埋怨我不帮她说话,所以大哥不高兴了。”
谢玉瑾很想知道,苏婳回去说了什么。
靳珩低笑几声,胸膛震颤。
“何止是埋怨,她说自己好好待在院里,状元爷跑进来没事找事,她不过是跟你说几句话而已,就被人冤枉诬陷,你眼睁睁看着她要被夫人打死,却不帮她澄清,就这样的人还是状元郎,大理寺丞,真是愧对天地陛下,以及所有大梁读书人。
“她还说你真不是东西,恨死你了,下次再看见你,—定要问问,你怎么这么恶毒,她跟你无冤无仇,你却要至她于死地。”
谢玉瑾握着酒杯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脸色红—阵白—阵的,煞是精彩。
他不信苏婳能这么说他,这里—定有靳珩杜撰的成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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