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无情地炙烤着大地,仿佛要将每一寸土地都烤焦。
在一座圆形的露天角斗场内,人群摩肩接踵,座席爆满,三千名观众的喧嚣声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
沙尘在角斗场上空飞扬,两位年仅十岁的男孩,如同被逼至绝境的幼兽,挥舞着锋利的匕首,展开了一场残酷的搏斗。
他们身上仅有的衣物是一条粗糙的麻布,勉强遮掩着下身。
裸露的上身在烈日的无情炙烤下,肌肤呈现出古铜与苍白的鲜明对比。
在他们的额头上,一个黑色的“奴”字如同烙印般深刻,这是他们身份的标记,一个无法抹去的耻辱。
在这个世界里,奴隶被视为最底层的存在,他们的存在仿佛只是为了衬托他人的高贵。
在某些人眼中,他们甚至不如异类,被视为低贱的存在,连最基本的人性尊严都被剥夺。
尽管他们的身躯娇小,但每一寸肌肉都结实而分明,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钢铁,坚硬而有力,每一次挥刀的动作都充满了力量和决心。
“锵锵锵……”匕首如闪电般迅速交错碰撞,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每一次交锋都是生与死的较量。
皮肤黝黑的男孩,目光如鹰隼般凶狠,每一刀都首逼对手的要害;而皮肤白皙的男孩,眼神如寒冰般冷酷,一边躲闪一边巧妙地格挡。
“阿狗加油!
老子我可是给你下重注了,你大爷我能否娶到老婆就看你了,给我弄死他!”
“你买阿狗了?
干嘛不买黑猪?
是因为阿狗的赔率高吗?
黑猪可是五连胜了,对付阿狗不是易如反掌?”
“阿狗可不简单,他可是常胜将军阿牛的弟弟,他肯定会赢的,他的赔率可是一赔五,这次我要发财了!”
“阿牛是阿牛,阿狗是阿狗,阿狗才参加了一场角斗,经验尚浅,绝不是黑猪的对手。”
“黑猪加油!
他妈的,你快点干掉他!
老子把全部家当都押你赢了!”
……观众们的呼喊声在角斗场上空此起彼伏,如同海浪一般汹涌澎湃。
他们的情绪随着角斗的每一个转折而起伏不定,时而紧张,时而兴奋,时而欢呼,时而哀叹。
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搏斗不仅仅是一场视觉的盛宴,更是一场生死的赌局。
他们的目光中没有对场上两人生死的同情,只有对胜利者的渴望和对自己赌注的期待。
在这场无情的赌局中,只有生者才能被冠以胜者的荣耀,而败者则注定要成为角斗场上的尘埃。
这种残酷的规则让这场搏斗变得更加激烈,也更加绝望。
观众们的心中,只有胜者的名字,只有赌注的数字,而场上的两人,不过是他们实现欲望的工具。
他们全然不顾这两个年轻生命的安危,只关心自己能否从这场赌局中获得利益。
每一次匕首的交锋,每一次血肉的碰撞,都牵动着他们的心,但他们关心的不是生命的尊严,而是赌注的输赢。
阿狗,那个皮肤苍白如雪的少年,他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了观众席上那些几近疯狂的成人,他们的表情扭曲,眼中闪烁着对血腥的渴望,仿佛是一群饥渴的野兽,等待着猎物的鲜血来解渴。
他的眼神中,原本的冷静逐渐被愤怒的火焰所取代。
面对眼前如野兽般扑来的黑猪,阿狗的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他仿佛看到了上一个与他生死相搏的对手,那个最终倒在他刀下的年轻生命,不禁心头一颤。
在黑猪狂暴的攻势下,阿狗挥舞着匕首,每一次抵挡都显得那么艰难却又坚定,他的动作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在向这个残酷的世界发出挑战。
他高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力量和不屈:“黑猪!
我们为何要互相残杀?
为何要成为他们取乐的工具?”
这不仅是对黑猪的质问,更是对所有观众,对这个世界规则的质疑。
“别问我!
我只知道,杀了你,我就有饭吃!”
黑猪眼神凶狠,手中的匕首如疾风般挥舞,每一刀都带着凌厉的风声。
久攻不下,他大喝一声,当即纵身一跃,手持匕首,如闪电般向前刺去,银光西射。
阿狗眼神一沉,迅速向后闪退,黑猪的匕首挥空。
紧接着,他快步向前,抬起左手紧紧握住刚落地的黑猪持匕首的右手手腕,用力往自己身前一拉,使其无法躲避。
随后,阿狗抬起持着匕首的右手,朝着黑猪的脑门狠狠砸去。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利刃,黑猪的眼神瞬间变得黯淡无光。
他为了能饱腹,杀死了许多同龄人。
此刻,想到自己即将命丧他人之手,他心中充满了怨恨,憎恨这个将要杀死他的人。
然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忆起了自己曾经杀害的那些人,顿时感到心情沉重,自己为何要夺走他们的生命?
他们和自己都是一样的人啊!
难道为了填饱肚子,就必须杀死他们吗?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惊雷炸响,匕首的刀柄如炮弹一般砸在了黑猪的脑门上。
黑猪只觉得脑袋一阵天旋地转,仿佛被重锤击中。
紧接着,阿狗松开了紧握黑猪手腕的手,一脚踹在了黑猪的肚子上。
“噗嗤”一声,黑猪口吐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退了五六步,捂着肚子,双膝跪地,眼神迷茫地望着那站在原地的阿狗。
此时的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解脱,他己经疲惫不堪,再也不用这样苟延残喘地活下去了。
他笑了。
这是欣慰的笑了,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不用再任人摆布了。
顿时,场上的气氛变得异常激动,有人欢呼雀跃:“阿狗!
快杀了他!
趁此机会一举将他毙命!
杀了他,你就能成为胜利者!”
也有人脸色惨白,咒骂道:“该死的,就这样被打倒了,黑猪,你还算个男人吗?
死废物!”
还有人高喊:“黑猪,振作起来!
快站起来!
还有机会反败为胜!”
这角斗场上,只有幸存者才能成为胜者,而失败者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场上冷血无情的众人,阿狗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
我们同样是人!
同样有血有肉!
为何要强迫我们相互残杀?
我们只是你们娱乐的工具吗?
我可是也会受伤,也会感到疼痛,我的血同样是红色的!
难道我就不是人了吗?
为何要这样待我?!
你们为何要这样待我?!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尤其是当他的目光看到那处于最佳观赏位置的贵宾包间时,心中的愤恨更是达到了顶点。
那包间被一层薄薄的帘布遮掩着,里面的人模糊不清,但阿狗心里清楚,坐在那里的都是这座城市的贵族。
正是因为他们,阿狗才被迫与人进行生死搏斗。
一想到他们在帘布后面那狰狞可怖的嘴脸,阿狗便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
阿狗毫不犹豫地抬起握着匕首的手,一扔,“咻”的一声,匕首向了贵族所在的包间疾驰而去。
顿时,场上鸦雀无声,观众席上的平民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
奴隶竟然敢反抗贵族?
不要命啦?!
那匕首速度不快,看似绵软无力,但它毅然飞向了贵族,这代表了阿狗坚定不移的决心,他不是他们的奴隶!
匕首尚未飞到贵宾席,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力量尽失,哐当一声,颓然落地。
“我不是你们的奴隶!
我也是人!
你们这群恶魔,我诅咒你们坠入地狱!
永世不得超生!”
阿狗紧握拳头,声嘶力竭地高喊着,尽情宣泄着心中的愤懑,“终有一天!
你们会遭到天谴!”
话刚落音,场上的气氛愈发寂静几分。
跪坐在地,望着阿狗那如青松般矗立在艳阳下的伟岸身躯,黑猪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哈哈哈……”这时,那贵宾席上传来一阵放浪形骸的笑声,那笑声中充斥着嘲讽,场上的观众也如梦初醒,随即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刹那间,整个角斗场都被这喧闹的笑声所淹没,在阿狗听来,这无异于魔鬼的狞笑。
两名身披铠甲的守卫,疾驰而至,一人一边死死架住阿狗的手臂,将他拖拽而去。
阿狗试图挣扎反抗,可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他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像是待宰的羔羊般任人摆布。
“生死斗,只有幸存者才是胜者,那这场角斗,究竟是谁赢了?”
这时,观众心生疑惑。
为了防止比赛被人为操纵,通常有赌注的角斗都是生死之战,唯有生者才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为了活命,参赛的选手不得不竭尽全力消灭对方。
“黑猪没死,阿狗却退场了,自然是黑猪胜!”
有人高声呼喊。
“是阿狗胜!
阿狗己经击溃了黑猪,那些守卫犯规了,只要再给阿狗些许时间,阿狗必能取黑猪性命。”
众人议论不休,尽管大家都心知肚明,在这场角斗中,阿狗的实力远胜黑猪,只要他心狠手辣一些,胜者必定是他。
然而,面对如今这混乱的局面,众人各执一词,都期望自己押注的那方能成为胜者。
“诸位,请稍安勿躁。”
一声温润如玉的声音传来,角斗场上喧闹的观众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将目光投向了贵宾席。
此时,一名贵族从贵宾席的帘布里走了出来。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他便是这座黑罗城的城主,这座角斗场的主人——马加文。
只见他衣着华丽,面容和善,眯着眼睛,嘴角挂着微笑,“各位,这场角斗的胜者是黑猪。”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斗场。
众人闻言,反应各不相同。
有的人脸上抑制不住地露出欣喜若狂的笑容。
而有的人则脸色阴沉,想要据理力争。
毕竟,这场角斗尚未结束,占据上风的阿狗就被人带走了,他们有理就不怕争辩。
正当他们准备开口时,马加文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不过,买了阿狗获胜的客人,赌注将会原价返还。”
那些买了阿狗胜的平民们想了想,觉得自己并没有吃亏,便不再追究。
毕竟,这是城主马加文亲自发话,再纠缠下去,就是不识趣了,他们可不敢轻易得罪马加文。
而其他贵族们也深知,判定黑猪获胜,对他们来说是最有利的结果。
即使他们买了阿狗胜,就算马加文不退钱,他们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见到众人没有异议,马加文满意地说道:“下一场角斗,开始吧。”
说完,他便走回了帘布内,安然坐下,继续观看场上的比赛。
黑猪也被守卫拉走了,随后,又有两名青年奴隶走上场,他们即将在这里展开一场生死较量,场上的气氛瞬间被点燃。
主持人的声音响起:“现在上场的选手是黑狗和狗蛋,两人的数值请看大屏幕。”
在贵宾席的正对面,有一块巨大的方形水晶,上面清晰地浮现出了文字。
黑狗元气值:544身体强度值:578灵魂强度值:555狗蛋元气值:678身体强度值:475灵魂强度值:568看着水晶屏幕上的数据,观众席上的人们议论纷纷,预测着即将到来的战斗结果。
“城主,那名奴隶如何处置?”
贵宾席上,身披铠甲的角斗场守卫队长朱火询问道。
“鞭刑!”
马加文手托着下巴,看着场上的两名奴隶,目光阴狠了起来,“就在众多奴隶面前施行鞭刑!
一定狠狠地折磨他,让他在众多奴隶面前惨死。
我要让所有奴隶都看到反抗的下场,看以后还有谁敢有异心!
还有,你先去跟他的奴隶主说一声,再对他鞭刑。”
“遵命!”
守卫队长朱火旋即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