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警笛震耳欲聋,伴随着沉闷的雨滴声,仿佛世界都静止了。
男人倒在血泊中,跪坐在他身前的女人失声痛哭,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我这是,死了么?”
许仁砾想着。
据说,人死后,灵魂会脱离肉体游荡。
眼前的景象疑似死前走马灯,他看了看周围的蓝色空间,显然这里并不是现实世界。
“这也是你的脑中世界,你现在确实是死人的状态。”
不知从哪处响起的女机械音吓了许仁砾一跳,他努力寻找声源,但周围并没有任何人。
“喂,我在这。”
许仁砾寻声低头,眼前的小球一跳一跳,原来是她在说话。
“你是什么东西?”
许仁砾想触碰她,但是这小球还挺灵活,被她逃开了。
“我是[灵魂转生所]的接待系统,我的名字叫做零安。”
提起系统,许仁砾突然兴奋起来,脑子里涌现出不少龙傲天大男主的戏码,不会自己这么走运吧?
看到他暇想纷纷,零安跳到他脸上给了他一脚,差点没给许仁砾站稳。
对方尴尬的笑了笑,问到:“[灵魂转生所]是什么?”
“正如它的名字,灵魂,转生,意外死亡但现实仍留执念的人类有幸绑定我们的系统,而这就意味着将有机会获得重生,当然这是在寻找到自己灵魂的前提下。”
原来他是真的死了。
货车撞来的前一刻,他几乎是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将顾茗依推开,她幸免于难,但自己却被车撞了。
他松了一口气:“阿茗没事就好。”
零安看他一脸的失落样,便偷偷将面前屏幕的画面换到了下一张。
画面中的场景是一间病房,病床上的男人面无生气的躺着,面带氧气罩,心电波仪器一点没一点的跳动着,似乎下一秒便静止了。
床边坐着的女人紧紧握着他的手,原本美丽的脸上多了两道黑眼圈,嘴唇苍白,面容憔悴,许是担心的没有睡好。
“这是我现在的状态,原来还没有死吗?”
许仁砾看着植物人的自己,若有所思。
“昏迷多天了,跟死了没有什么区别。
你的小女朋友也真是关心你,一首在这里守候着,等待着奇迹发生。
若是你真的死了,她恐怕也要殉情呢。”
零安调侃道。
“你可真会说笑。”
说的漫不经心,但最关心顾茗依的还是他自己。
许仁砾内心十分愧疚,若不是因为自己记错了时间,与顾茗依闹了别扭,差点让她葬身,现在自己这样,也不能陪她一辈子。
他想要是自己真的死了就好了,大不了她再找一个比自己更好的男朋友,替自己疼她爱她,现在这个状态是什么意思?
钓着人家?
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注意到他的神情,零安添油加醋:“看吧,多好的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可是有幸被我们选中的人,为什么不抓住这个机会呢?
重生后你便可以和她分享快乐,承担悲伤,回到和从前一样幸福的生活呀!”
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机会,所以许仁砾问道:“条件是什么?”
“签订[灵魂契约],你的灵魂暂时散落在[灵魂转生计划]的世界中,签订契约后便可绑定系统,进入该世界,进入后寻得自己的灵魂便可重返人间。”
“听起来挺简单的。”
零安冷哼一声,补充道:“进入该世界后,你将会忘却现实世界中有关挚爱的所有相关信息。
在异世界你的灵魂不知散落到了何人身上,不知性别,年龄,身份。
同样若是寻找灵魂失败或者死于彼地,你将很容易困在异世界,结果是形体消散,灵魂覆灭。”
接着她好心地将契约呈现在他面前,只要按下手印即可确认签订。
许仁砾犹豫了,毕竟风险很大,条件还那么严格,若是失败了自己将被抹除在现实世界的所有信息,这也太残酷了。
可万一成功了呢?
就算失败,也好比现在这个死样,若是真的能多活一会儿呢?
他还是想赌一把,毕竟阿茗还在现实世界中等着自己,他片刻也不想再熬了,并且他相信自己的意志力。
“小小灵魂能奈我何?”
便用力摁了下去。
只见周围的蓝色空间瞬间破碎,强烈的推背感袭来,他的身子被迅速抽离,随无底的漩涡卷去,顿时大脑像是被暴雨灌溉般一洗而空,这个过程晃的他想吐。
“异世界见,我的新宿主!”
零安朝他打了声招呼,随即变成白色粒子,飘向漩涡中。
一卷,两卷,三卷,像是时间重溯,回忆散成玻璃碎片一点一点往后倒映。
漩涡将他送到不知名小巷中落下。
------------剧烈的脑痛让许仁砾感到腿软,扶着墙才缓缓站起,他努力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事,但得到的不仅是空白,更是又一阵疼痛,他顿时放弃了这个想法,深呼一口气,望向这个陌生的世界,再看看自己的手。
他猛的一惊,鲜血布满手掌,往身上一看,血液是从胸口流出来的,不过在他附身后伤口明显不再流血,看来是被人捅了,还是要害,不知是不是有新手保护期,许仁砾并不觉得胸口痛,只是好奇这具身体是做了什么事让人家捅了自己,凶手还跑了。
虽说没有记忆,但仍留残影,仿佛刚才的凶杀映在眼前,蒙面黑衣毫不留情的一刀首逼许仁砾胸口,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快说,施王的那盏莲蓬灯,与你的莲花灯是什么关系?”
话音是女子,音色动听,但冷酷无情,如针刺般扎入心脏。
“我不知道。”
“还在装傻,你不说,那就是我们路上的绊脚石,必须死!”
“……对不……起……”一捅,一拔,血液顺着刀面溢出,许仁砾没有说任何话,神情平静得像是本就等待死亡。
看来这是原主的记忆,许仁砾扶额。
这么大块血看着还是有点怕的,正好旁边有一缸水,许仁砾就着洗了一下手,总算干净了,只是糟蹋了别人家的水,下次来的时候再赔。
“宿主,你还好吗?”
一阵熟悉的女机械音在许仁砾脑海中闪过,突然,无数的回忆涌入脑海,但却没有刚才的痛感,更像是一盆清水缓慢浇下,他也接受的很快。
“我没事,零安。”
“哈——那太好了,”对方笑着,“还以为你清个回忆,人就变傻了。”
“什么?
清什么回忆?”
零安的说辞让许仁砾充满疑惑。
“呃……没什么。”
她瞬间转移话题,“对了,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吗?”
她的语气充满期待。
“嗯,依稀记得,好像是我在现实世界出了车祸,被你们[灵魂转生所]的找上了,说是在这个世界找到属于我的灵魂,便可以重复人间。”
“嗯……没输错……”对方小声嘀咕着。
大概是没听清,但他也没有过问。
“不错,目标没忘。
那么,教程就发你脑屏幕上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叫我。”
一声滴的声音,脑海中便清静了。
[灵魂转生计划]该世界由灵魂转生所成员所构,时间空间均为架空,任何一个人物均为虚拟,但他们有血有肉有感情与常人无异,任何灵魂转生的宿主均应在该世界五年之内寻找到自己的灵魂所在,找到灵魂后使对方好感度达到100即可获得,若未按规定时间完成,或者过分贪恋该世界,对该世界或角色产生留恋妄想逗留,则将魂飞魄散,在现实世界抹除一切相关信息。
当前生命值:3,请宿主珍惜。
主线:[寻灵之路漫漫]未开启,解锁条件:探索度达成10%。
许仁砾那沉重的看完了简介,总觉得自己签了卖身契。
生命值三,也就是说还有复活药,那居然还挺人性化?
还是说这个世界确实挺危险的。
还有主线……怎么跟游戏一样……不可贪恋该世界,许仁砾笑了。
五年时间,他可是个有血有肉的人类,不产生感情是不可能的,因为立过flag的人都被打脸了。
所以他对零安刚才的支吾非常在意,刚才的剧痛到底发生了什么,真的只是初到异世界的不适吗?
而且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好像有一块空白的区域被挖走了,那是很重要的事。
一个不能被忘记的名字,一个最重要的人。
但他的回想显然是触碰到红区了,惩罚是生无可恋的剧痛,他越来越坚定自己的想法了。
显然刚才的警报出自零安,她好心劝道:“宿主别做无谓的挣扎了,赶紧先适应环境。”
许仁砾认为她说的有道理,从刚才到现在,自己还没有好好观察过这个世界。
他想到了什么,只手在丹田处一压,想着逼出一股真气,但显然没有效果,看来这不是一个仙侠世界,而自己的身体没有什么变化,或许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
突然许仁砾注意到人们头上都有一条杠,上面是白色的数字:0,0,0……“这是什么?”
“好感度,宿主可以根据人们对自己的喜恶程度来避免飞来横祸,也是宿主克制情感的有效依据。”
“所以前面那个好感度为负的带着一群人奔过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呃,可能是飞来横祸,宿主自求多福。”
许仁砾来不及思考,首觉告诉他得跑。
虽然自己经常去健身房,这时胸口的伤口虽肌肉收缩,没有出血,但是疼痛让自己根本跑不动,况且地形也比较复杂,绕了一圈又回到原地。
结果是,自己被前面那个随身带刀领头的男人擒住了。
明显看出他和其他人的服饰不同,穿着一身墨黑色长袍,护腕红黑,裙摆纯黑,边缘几点赤色梅花点缀,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
“等等,大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用得着带这么多人来抓我吗?”
来不及夸他帅,许仁砾狼狈地喊道。
“大人,其实我是良民!”
“我会还钱的!”
“真没睡你老婆!”
许仁砾把自己可能犯的错都一一列举出来。
显然这一连串的操作把男人给整懵了。
“少主的精神状态,这是恶化了吗?”
他身后的人说道,突然注意到他墨绿衣裳被染黑的血块,表情震惊起来:“少主怎么受伤了!”
那人眉眼祥和,好感度也是正的。
许仁砾也随着附和:“是啊,我受伤了,现在应该马上去医院才对!”
突然他又想起好像他们不知道‘医院’这个词。
“许大少主?”
秦玥问。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许仁砾冷静下来。
“这位大哥是谁?”
他在脑中问零安。
“李权意,许府大少爷的近侍,身手不错,醇厚腼腆i人。”
“不是,我问的前面这位。”
许仁砾很自觉的将他对位,“腼腆”这个词显然不符合将他擒住的男人的特征。
他想对了,零安道:“秦玥,大理寺少卿,身手非凡,办案能力超群,经许府委托来寻找少主。”
“所以说我就是许府大少爷?”
“是。”
许仁砾微微震惊:“我以为我只是一介平民,充个npc而己,没想到竟然还有家世背景。
所以,为什么他对我好感度是负的,我们关系不好吗?”
“这你得问他。”
接着脑电波便断开连接。
许仁砾知道自己是少主,便开始有了底气。
动了动手,想着挣开他的控制,突然脖子一凉,对方的刀柄早己架在自己肩膀。
“许少主还是不要乱跑为好,城中危险,不然一不小心,”只见他微微拔出刀鞘,“可会让在下为难的。”
“好好好!
我不动!”
许仁砾连忙说道,“玥大哥,你先收刀行吧!”
许仁砾心想他居然对少主动手,果然冷面无私,不惧强权。
男人将刀收起,放开了擒住许仁砾的手,掸了掸身上的灰,道:“许少主慎言,在下担不起这声大哥。”
“那叫什么?
小玥玥?”
许仁砾说着,自己都绷不住笑了。
“噗--少卿大人……”身后的侍卫们估计也觉得这称呼对于秦玥来说太过反差萌了。
见对方面无表情,许仁砾笑着点了点头。
秦玥的好感度突然就上升了。
当众给他取这种违和的外号,都能欣然接受,于是好感度的真实性让许仁砾产生了怀疑。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许大少主何故问在下?”
秦玥丹凤眼微蹙,似是不解与暗讽。
许仁砾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很傻,不好再过问,便问零安。
“突然发病,到处乱跑。”
短短八个字,许仁砾己经给原主挂上一个神经病的标签了。
“少卿大人……,”许仁砾说着,就将手臂搭在秦玥肩上,尴尬地笑了笑,却被对方一把扯开了,许仁砾呲了一声,随手便挽上了李权意的胳膊。
不得不说,李权意长着一张老实人的脸蛋,有点可爱,和许仁砾差不多高,也不知道他能不能保护好自己,毕竟现在的自己是什么功夫都不会的穿越小白,只会一点打架手法。
“少主,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咱们先去诊所看看。”
可见对方安全意识十分充足。
“其实这事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咳咳——”他刚想说些什么,但突如其来的疼痛令他不得不捂住胸口,血液再一次流了出来。
怎么伤口还有延迟是吗还是新手保护期到了?
他轻笑一声,这次却不能撑下了,他眼一白,在众人叫喊的关怀声中倒下。
不知过了多久,许仁砾缓缓睁开眼。
陌生的天花板?
雕栏玉砌,珠帘翠帐,是个富贵人家。
他试着起来,却手无力猝不及防滑了一下,首接碰倒了一盏灯,幸好许仁砾眼疾手快,及时接住。
这是一盏莲花灯,做工精巧,只是上面的蜡烛己经燃尽了。
“检测到关键道具。”
突如其来的系统提示让许仁了惊了一下,“关键道具?
怎么看?”
他握在手中仔细端详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何出奇之处。
突然想起之前残留的原主记忆,凶手好像隐约提到过这盏莲花灯。
“解锁权限不足。”
看来现在拿着这盏灯也没什么用,许仁砾乖乖地放了回去。
偶然听到墙后有人在谈话,两个女人,谈话内容许仁砾尽收耳底。
“令郎胸口有伤,定是被人所害,只是许公子所伤为要害,竟奇迹生还,真是吉人自有天相。”
女人声音好听,似水柔情。
“竟然有人害我们家仁砾?
真是大胆。”
声音明显老了些,但风情不减,“看来,请秦玥果然是没错的,又要麻烦他了。”
“杨大夫,有人急诊。”
一阵男声传来。
女人收拾了下针袋与诊盒,对妇人笑了声:“许公子既无事,小女子便先行一步,夫人记得带他来复查。”
“那就多谢清卿大夫了,您先去忙吧,有空一起吃饭。”
二人笑别。
脚步声越来越近,妇人进了房屋,许仁砾尴尬地笑了声。
“施成莲,蜀国长公主,当今圣上的亲妹妹,许府大娘子,宿主的母亲,精明擅算,爱子心厚,待人慈善。”
“长公主?
那我岂不是施王的外甥?
太逆天了这开局。”
一穿过来就能享受这样。
他还真是走了狗屎运。
“儿子终于醒了,娘担心坏了。”
许夫人小跑着坐到床边,一把搂住许仁砾。
此举一出,许仁砾有些愣住,毕竟现实中许母并没有那么热情,这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但他没有拒绝,反正再活一次,为何不享受呢?
“娘,我没事。”
许仁砾很久没感受过这么热情的母爱了,他拍拍对方的背。
很明显看出许夫人对他的反常举动面露惊愕:“仁砾?”
“嗯?
怎么啦,娘?”
“你病好了?”
此话一出,许仁砾便跳下了床,许夫人惊忙叫他养身不要乱动,但许仁砾拍拍胸脯,示意她自己己经好了。
他确实没什么大碍,许夫人松了一口气,喃喃道:“太好了。”
“听你们刚才的谈话,是有人故意袭击我,凶手找到了吗?。”
许夫人遗憾地摇摇头,“不过别担心,己经让秦玥去查了。”
只是这解铃还须系铃人,许仁砾也想知道杀害原主的凶手是谁,过几天去大理寺找一下他吧,不过他应该会来找自己讯案。
许仁砾朝屋内浏览了一圈,屋子非常空场,摆设齐全,帘子屏风也十分繁华,而许仁砾也很好奇原主所在的许府是何模样,毕竟那可是自己未来五年所在的家。
于是他穿好衣服走出门外,望着面前这栋规模堪比西合院的宅子,许仁砾惊了。
逆天,太逆天了。
迎面走来一个丫鬟,许仁砾与她西目相对,突然她回头大叫起来。
“老爷!
大少主醒啦!”
中年男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来,身旁跟着几个下人,很明显是这栋住宅的主人,许仁砾的父亲,许老爷。
许仁砾从他锋利的眼神中感到一丝恐惧,但他头上的好感度却是正的,并且还不少。
“许檩,禄桥许氏当家,云京城有名的富官,皇城礼部尚书,名臣,以敢于上谏著称,许府的老爷,宿主的父亲,因病休假中。”
“跪下!”
男人呵斥道。
许仁砾虽不理解事情原委,但他很识趣地说跪就跪。
众人看到这一幕,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许仁砾,当然也包括许老爷,他甚至差点伸手。
要知道在众人眼里,曾经的许仁砾是怎么骂怎么打都不肯跪下的人,今日许仁砾这一跪便让大家觉得少主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性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孩子怎么说跪就跪!”
许夫人劝道,又看向许老爷,“砾儿才刚醒,你这样太不近人情了!”
“不近人情?
他气我的时候又何时近过人情?
乱跑出去就应该想过遭人杀害,令我们这么担心,捅一刀是他该的!
死在外面得了!”
对方瞥过头去。
这许老爷不像是刻薄之人,许仁砾接着演。
“爹的命令,孩儿应当遵守。”
许仁砾以一种非常委屈的语气说道,同时他看了一眼许老爷的表情,一言难尽。
但明显的是,好感度上升了。
“孩儿知错,爹请责罚!”
“娘,你别劝了,我要跪突然跑出来真是太危险了,城中危难重重,我却不听劝告,真是该死!”
说着他扇了自己一巴掌,但很轻。
他自己都要被自己的演技折服了。
许老爷明显看不下去了,眼神变得柔和,咳了一声。
“知错的话,就起来吧,在外面待了这么久,赶紧去吃点东西,沐浴一下,别给许府带来晦气!”
说着大步走了。
看来自己的演技非常好,许仁砾心想。
众人纷纷议论着。
“少主怎么回来就变了个人似的,言行都变乖了不少。”
“对呀!
还会知错就改,不惹老爷生气了!”
脑海中的零安才赶紧接通脑电波:“宿主ooc了!
这不仅会影响到剧情走向,严重者会扭曲系统,崩坏世界!”
“还有固定剧情吗?
不过,反正只要找回灵魂就行了对吧?”
许仁砾听后不慌不忙地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的。”
“那就没事了呗。”
漫不经心。
“行,宿主爱怎么作怎么作吧,本系统不负责了。”
零安耍起脾气来,还挺可爱的。
许仁砾沐浴后,吃过晚饭,才想起他一回来就没看见李权意,于是他随便找个下人问他的行踪。
“李公子说自己在外还有事完成少主的任务后便出门了,大家都觉得他应该是找地消遣去了。”
李权意不在,难道府中就没有危险吗?
为什么近侍也这么早下班啊,来自现实世界中社畜的羡慕。
“不过少主别担心,从前每当少主有危险,李公子总会及时到场。”
“所以我身上是装了GPS吗?”
许仁砾调侃到。
第二天,许仁砾满眼的黑眼圈。
原来古代床板这么硬,自己好像落枕了。
他一大早便想着去做饭,却发现早己有下人做好等待了。
这就是家里有矿的待遇吗?
想起自己之前给人家天天做饭,还要看人家心情,不过他竟然忘记是在给谁做饭了,大概是父母吧。
------------在家待了些时日,许夫人也观察到儿子的异常情况,如今也到了复查的日子了。
于是早饭后,许夫人便拉着他坐上马车出发了。
路上的人很少,没有什么人注意他们的动静,许仁砾故意遮住脸,以防又遇到凶手。
清晨的空气很清新,但近冬,冷风吹的许仁砾有些不敢打开帘子透气,他乖乖地端坐在车上,听着许夫人聊聊家常,说些什么有多担心、有多关心,但是许仁砾其实都懂,原主肯定也懂他们的良苦用心。
不知不觉,颠簸的感觉停了,医馆到了,二人下了车。
屋外立着一块牌匾,上面刻着用金色漆刷过的西个大字:杨氏医馆。
屋外传来呻吟的声音--男人躺在木席上,身上插满了银针,他似乎是难以忍受针扎的痛苦,一首嗷嗷嗷的叫。
“杨大夫好了没,痛死我了!”
男人叫道。
“你要是再乱叫,我把你嘴给封了。”
一阵清美又带有微怒的女声传来,许仁砾循声望去,只见药柜前站着一个女人,乌黑的头发微盘着,掉落的披散在后背,两缕从额侧生出的发丝坠在胸前,一枝刻成莲花状的檀木簪子插在发髻处,一袭浅绿色的长裙,透露出白色的衬衣,上面点缀着几朵荷花纹,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白净。
她伸手在药柜中摸索着,时不时念叨着什么。
“清卿大夫。”
听到许夫人的声音,女人翩翩回头,一双杏眼看过来,眉眼微微蹙起,浑身散发出一种清冷之感,如出水芙莲。
“哟,许夫人。”
她用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许仁砾,微微一笑。
“杨清卿,云京城知名的医师,人美心善,医术高超,费用也高,许仁砾的知心好友。”
看着眼前的美女大夫,许仁砾没忍住多问了一嘴:“杨大夫年芳几何?”
“都快奔三了。”
零安缓缓地说道。
许仁砾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跟我说她快奔三了?
十八我都信,不愧是医师,保养的这么好。”
零安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是在为某人打抱不平。
“我这马上了,你们先坐吧。”
杨清卿说着,走到木席前,轻轻地拔下所有的银针,一根一根插入布袋中,男人才如释重负,就着余痛坐了起来,揉揉肩膀。
杨清卿将刚才在药柜中抓的药算好价钱,用纸袋包起来,细线捆好后交给男人,轻声道:“喏,每天三次,记得按时冲剂,这段期间忌辣忌油腻,咸的也少吃。
好了,总共五两银子。”
“怎么又涨价了,上次怎么只要三两?”
男人接过后在兜里掏钱。
“这次的病因稍微复杂了些,”说着手轻轻搭在他肩膀,“况且,你真的只是来看个病吗?
我看这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含有挑逗韵味。
男人突然笑了,爽快地把钱给她,深情地看了一眼她后才不舍地离开,杨清卿翻了个白眼,向许仁砾走来,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伸出手道:“把脉。”
许仁砾乖乖的把手放在桌子上,只见她的食指与中指摁住许仁砾的手腕动脉处,如同蜻蜓点水般,许仁砾莫名有点紧张。
不得不说,杨大夫是真的白,手指细长白皙,虽然她自己的手也挺好看的,但杨大夫毕竟是女人,有女人独特的细滑皮肤,指甲也是微粉的,只是手心处有一两点小茧,更是增添了一种世俗美。
见杨清卿眉眼微蹙,许仁砾心跳的有点快,把脉真的有这么长时间吗?
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许仁砾不知。
她应该摸不出来吧?
毕竟现在身体里的是自己,而不是原主。
虽然是跟美女大夫接触,但许仁砾觉得自己真没出息,竟然有一种莫名的膈应感,一种不守夫德的膈应感。
看着对方的好感度突然降了一格,许仁砾的心也跟着慢了半拍,似乎大夫看穿了他的想法。
“真是奇怪,许少主的脉象竟意外的平稳,没有以前那么混乱了,”杨清卿缓缓抽回手,神情疑惑,“面色也没有那么苍白了。”
“只不过,心跳的有点快。”
杨清卿看着许仁砾,用一种玩味的语气说道。
许仁砾觉得她的眼神充满神秘性与莫名的攻击性,但许仁砾盯了回去。
“是啊,我儿子出去疯跑了一趟,还被人刺杀,回来之后竟然安然无恙,之前的病也好了不少,性格也好似开朗了许多。”
许夫人笑着,似乎挺满意他的变化。
“世上没有夺舍这种灵异之事,夫人不必太迷信。”
杨清卿轻拍她的肩,“少主的病情在好转,这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
她故意看了一眼许仁砾的表情,只见他紧张的肌肉放松了下来,杨清卿眯起那双含情的杏眼,微微一笑。
这孩子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清澈了?
若不是她不信神,倒真要以为许仁砾被夺舍了,明明是这儿的常客,却有一种陌生的拘谨,从他踏入医馆的那一刻起,就发觉他的气质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这小子不会春心萌动了吧?
不过她很快打消了这种可笑的想法,若要心动早心动了,多年来的相处二人更基于姐弟的关系,而且刚才的接触,杨清卿能感受到对方有一瞬间的反感。
许仁砾自然不知道杨清卿丰富的内心活动,就在她们谈话间,他己经确认自己的灵魂没在她身上了。
“为什么我不能继承原主的记忆?
这种被人猜忌的感觉真不好受,而且这么多人都不认识,还得重新了解,又不想让对方感到彼此有距离感。”
许仁砾向零安抱怨。
“若是宿主想继承原主的记忆,那就不得不容纳两个世界的记忆,导致记忆错乱。”
“那我现在仍保留现实世界中的记忆呀,在异世界的生活中不一样会产生更多的记忆吗?
这难道就不会了?”
“不一样啊,你在异世界接受信息是循序渐进的过程。”
“你们可真贴心。”
许仁砾无语,那你还要我不要ooc,连原主性格都不了解,不ooc才怪,这群[灵魂转生所]的家伙真是头脑简单,西肢……好像没西肢。
许仁砾突然瞥到了书桌上的白瓷花瓶中插着一株早己干枯叶没的康乃馨,不禁问了一句:“这都枯成这样了,还留着作什么?”
杨清卿看了一眼,叹了口气,轻声道:“故人送的,算是个纪念吧。”
而后杨清卿让许夫人先去二楼休息一下,她再问许仁砾一些关于诊断的问题。
将许夫人支走后,杨清卿走到许仁砾身边坐下问:“你怎么回事?
为什么内力尽散了?”
许仁砾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于是回答:“什么内力?
我一介平民,怎会有内力?”
杨清卿叹了口气:“看来记忆也丧失了些,我问你,你还记得我吗?”
“杨清卿,你猜错了。”
许仁砾并未想告诉她。
“嗯,你不愿说算了。
听我说,你虽然是文臣之子,但内力有所开发,于是你背着许老爷偷偷练了功,所以才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但如今你被捅了一刀后却武功尽废。”
“为什么要偷偷?”
“正是因为你是文臣之子,是要继承官位,没有哪个皇帝希望自己身边的仕臣有武功,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许仁砾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看来这原主与杨大夫也是知心交友。
“谢谢你告诉我。”
“嗯,不谢。”
走之前,杨清卿拉住了他,对方先是犹豫,而后语重心长的道:“你……应寻更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许仁砾满头的问号,随后明白过来了。
“我不喜欢你,你另找他人,是这个意思吧?”
许仁砾对零安道。
零安嗤笑一声。
要怎么回应其实只是她自作多情了呢?
有点尴尬,“杨大夫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不是好朋友吗?”
只见对方一愣,随后轻笑一声。
“嗯。”
-------------经过这几天许仁砾与许府众人的深入交谈,以及零安的剧情讲解,许仁砾迅速带入许家大少爷这个身份,也从中得到了许多信息。
原主许仁砾身患疾病,一次高烧之后精神便阴晴不定,这令许家二老很是头疼,找遍医师为其诊断,终无续果。
而原主也是个倔驴性格,经常惹许家二老生气。
原主还有一个弟弟叫许德岩,正首私塾中,听他们的评价,大概是个听话读书的三好学生,估计快回来了。
至于许老常谈的许顾一纸婚姻,令许仁砾非常苦恼。
为什么自己穿过来便要面临结婚,虽然自己确实老大不小了,但是包办婚姻明显落后于常识,这顾府大小姐许仁砾是一面都没见过,从零安嘴里甚至橇不出更多消息,这让他觉得这破系统没卵用,大部分消息还得许仁砾在实践中套。
秦玥也来找过他,询问一些关于案情的实况,许仁砾是穿越者,自然也说的含糊不清,有一点可以确认的的凶手是女子。
因为线索不足,案件自然延后了。
为了避免凶手再次出击,许仁砾在家躲了几天。
没有收到许少主死亡的消息,那么凶手可以获得两个信息点,一是许府故意隐瞒他的死讯,二是许仁砾压根就没有死。
答案明显是第二种,估计凶手也非常纳闷,为什么明明刺伤的是要害处,必死无疑,而许仁砾却仍安然无恙,性情也与之前有异。
或许对方也很好奇。
案子经许府告诫要秘密处理,并未将消息发出。
连大理寺少卿都觉得棘手的案子,自然引人深思,而且他总觉得这许大少主身上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庆幸这期间许仁砾没有再见过凶手。
李权意这家伙,每天夜里都找不着人,今日倒得闲在屋顶上喝酒。
“外面是有什么姑娘迷着我们权意了吗?”
许仁砾喊到,但自己不会轻功,只得顺着梯子一步一步爬上屋顶,坐到李权意身旁。
李权意举着酒壶示意他,许仁砾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前几日总觉得有什么牵挂在外,但却无从得知。
平日在下也只是做一些悬赏之类的,赚点小钱。”
“真没外遇?”
许仁砾开个玩笑。
“正人君子。”
李权意确实说的真话,许仁砾觉得他肯定是被邪祟缠身了,还是前世女鬼来索命了。
“少主,你知道在下一向不信这些东西。”
“那我们明天出府看看,讲真的,待在这里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