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安靖张盈的现代都市小说《天命皆烬文章全文》,由网络作家“阴天神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很多朋友很喜欢《天命皆烬》这部小说推荐风格作品,它其实是“阴天神隐”所创作的,内容真实不注水,情感真挚不虚伪,增加了很多精彩的成分,《天命皆烬》内容概括:这个世道病了,须得用刀剑去治,用铁火去铸。诛暴政,伐无道。倾天地,塑人间。一切自手中剑始。======当宿慧者安靖得到古老剑灵相助,得以穿梭诸界后,他便知道,自己的未来必然会迈上一条艰辛困苦,难以被人理解,却又可以改变这个糟糕世界的道路。而在这条路上,他还将顺道碾死很多活该千刀万剐的垃圾。“桀桀,这天地万族必会怀着热切的心愿欣喜我这惊世巨人的诞生呀。世界,我便来救你了!”世家\/公卿\/......
《天命皆烬文章全文》精彩片段
七命者,乃恶、异、杂、本、奇、神、天。
天命神命,若非仙神转世,天意庇护,绝不可有。
故而人世间最珍贵的命格,便是奇命。
奇命中,亦有‘天罡地煞,山海星天’之分。
白轻寒所得之命,正是诸多星煞奇命中,最为尊贵的玄阴星命!
——仪轨才开,就有玄阴星命,哪怕是接下来的人全都死了也值了!
这句话虽然在药庄主心中澎湃,但却并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很清楚,这一批材料质量好的超乎想象,现在出一个最珍贵的天星之命,不代表后续就没有第二个了!
须知,皇天星煞大仪乃是借宇外天魔与皇天正神之力,令受仪者陷入天魔侵扰之劫,而后以仙天正神之力将其破开,借这混沌未明的玄元之气勾连命数,是以魔求道,以死生命,以劫存神之秘仪。
这‘悬命谷’正是怀虚大劫时,一位剑仙降魔伏邪之地,天生就寄存神魔星煞之意,最是能提升仪祭之能!
如此阴阳交错,生死轮转,受仪者便有一定可能进入不同的悟道状态,如若能度过,便可觉醒命格!
“白轻寒……”
看了眼名册,确认命格觉醒者的名字,药庄主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从瀚海中捞出来的孤儿,能从十年前的魔劫幸存至今,果然非同小可。”
“继续!”他此刻兴致高涨,又用玉匕划手,洒出一蓬鲜血:“礼敬皇天,以明天意!”
其余祭者也纷纷维持仪祭:“礼敬皇天,以明天意!”
大阵的光在整个白沙地地下闪烁,宛如青色的光墨勾勒而成的山海云纹,所有人的气机与仪轨完全勾连,其中的成功者会帮他们维持仪轨,减少消耗。
失败死去的‘耗材’,其魂魄血气,所有的一切,都将在仪轨后化作血丹大药,返还于他们这些主持者的身上,可增长修为,加持寿数。
这也是为何他们会认真不藏私地培养这些少年少女的原因——成功者和侥幸没死运气好的,会成为他们的一员,而失败者也会成为他们的一部分。
——天意近道,以万物为祭,损有余而补不足。
他们现在泼洒的鲜血,就是‘祭之损’,而仪式后的反馈,便是‘祭之补’!
就这样,大仪继续着。
与此同时。
仪祭大阵中,安靖陷入了回忆。
他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安靖出生时,安父正在参加第三次科举。当他再次落第,彻底放弃,准备回老家继承家业的那一天,恰逢瀚海魔灾,断了北直道。
安父一路撵转从神京归来,过程之艰辛且不提,其子安靖已经两岁,机警聪颖,看见家中出现一个不认识满面胡子的高大男人,立刻呼喊邻里乡亲将其按倒在地。
在乡众松开这位他们以为早就死在魔灾中的谷丰县才子后,灰头土脸的安父并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一手抱着狠狠地掐他腰的发妻安沈氏,一手抱着这个他出发前就已怀上,却因灾劫迟迟不得见面的亲子,高呼此子类我。
他想的太多,因为安靖远比他要聪明。
谷丰安家本是武功世家,祖上乃是响应大辰世祖开疆令,拓北开疆的征拓武者,家中良田百亩,旱田成园,城中亦有产业,不然也撑不起安父屡次科举的消耗。
弃文从武,归来继承家业的安父虽然忙碌,但仍会抽空读阅古籍,安靖也会在一旁坐着,摇头晃脑地跟着父亲复诵。
一开始还以为是小孩子凑热闹,但安父很快就发现安靖似能听懂,甚至不仅能听懂,还能看懂。
安父大奇,随手抽出一本《鸿烈天文》,翻开书指着道:“这读得懂吗?”
安靖扫过文字,脑海中浮现出诸多信息,这些文字他似乎以前就读过,虽然有些字字形不太一样,但完全能认出,便顺文念诵:“天墬未形,冯冯翼翼,洞洞灟灟,故曰太昭……”
越读越流畅,安靖到最后甚至摇头晃脑起来。
安父顿时陷入幸福的苦恼——他的孩子似乎是个生而知之的天星下凡,比他这个老子聪明多了。
大辰讲究天命,时有星辰下凡之说,故而安氏一族也不起疑,只是安父本人习文固然小有成就,功名在身,可水平也就那样了,教导宿慧天星,他哪里配。
而习武的话,安父虽然天赋不佳,前后修行二三十年也就初窥门径,还在‘内息如河’境界,但家中典藏武经高深,据说直通武脉,他大可以为孩子打实基础,然后送安靖入武院研读。
大辰以武立国,以法持国,文武都是此世正道,他做不出决定,便打算等到安靖身体长成再说。
在此之前,他会为安靖打好所有基础。
谷丰县位于大辰极北,曾是瀚北道玄阙州下辖的一座拓荒村,如今已经繁荣称县。再向北,就是边疆之地,以及把守大辰北疆与蛮荒大门的青玉关。
谷丰县周边的妖邪荒兽,早两百年前就被先祖与征辟武军斩杀干净,故而安靖的成长颇为平和。
安靖六岁那年,边疆贸易大盛,谷丰县作为商路中继愈发繁盛,安父也参与其中,变得忙碌,安靖交由安母安沈氏培养。
安沈氏也是武家儿女,虽然也天赋不佳,但启蒙却是无碍。
谷丰安家逐渐兴盛,日子越来越红火,安靖也垒实了身体根基,亦能通读典籍,周边所有先生都惊呼不愧是举人之子,未来必可踏足神京,高中金榜,继而授箓长生。
可好景不长,安靖九岁那年一个夏日,边疆贸易的集市突然关停。
容易的生意做不成了,安父只好带队去青玉关跑商。
可没等他出发多久,北边便传来开战的消息。
北蛮十三王集合三十万大军入侵,大展旌旗,黑云如倾压向边疆。
奉帝命,大辰定北大将军率军征讨,大军蹄声撼天动地。
自青玉关至白露河,自云古县至明山城,玄阙山以北一百二十城无处不是战场。
两年不到,双方将整个北原打的凋零疲敝,安父也彻底失踪。
恰逢千年一遇的霜劫侵袭,原本就是勉强支撑的北疆万民顿时苦不堪言。
其实霜劫早有预兆。
不谈瀚海魔灾,北疆外的蛮荒已经察觉到冬日一年比一年冷,他们的收获与牧群也越来越少,越来越小。
之前的贸易正是最后的挣扎,掏空所有积蓄还是难以求活的北蛮诸部不得不联合在一起,他们已无退路,将会竭尽一切南下。
安家乃至于整个谷丰县迅速地衰败下去。
因为战时苛税,因为军队征用,也是因为霜劫南倾,庄稼冻毙。
久旱不雨,天倾巨雪……再加上北蛮侵袭,所有人都陷入绝望。
在食尽存粮之前,谷丰县只得举县逃亡。
逃荒难。
存粮很快就吃完,霜劫之下也无野菜,只能啃噬树皮,破冰觅根,就连观音土都难以吃到。
再然后……便是易子而食,析骸以爨。
吃人。
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直接。在那个时候,便是‘岁大饥,人相食’。
安家这些年积蓄不少,还不至于如此落魄,但也没好多少。
毕竟产业大多都是土地和家畜等实业,安父更是热衷购买古籍藏书,耗费不少家财。
这在过去的确是提升门第,蕴养家门的方法,如若能和平发展二三十年,家中出一位内壮武师亦或是受箓文官,便足以成为北疆大族。
但大战灾荒齐来,什么家境什么门第全都是浮尘,家畜充军,庄稼旱死,藏书与武经如同废纸,而土地在这个年景一文不值。
家中的老人舍不得这代代先祖用血汗和人命开垦出来的田地基业,选择死在故乡。
剩下来的族人也在一次次的马匪劫掠,官兵抽丁中散落。
最终,在来到北疆大河怀河前,昔日安家已经四散殆尽。
安靖与母亲联手杀出重重围困,无论是流民,劫匪,马匪还是人牙全部都击溃突破,他们一路艰苦跋涉,最终以母亲重伤为代价,来到北疆中枢明山城旁。
这便是他过去的一生。
一连串的记忆宛如光影,在安靖的心头徘徊。
朦胧之间,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彻底的漆黑。
非光,非影,非星,非神,虚无寂寥,混混沌沌。
彻底的瞢闇在他眼前流淌。
而后发出声音。
何为尔之天命?
“……你是谁?”
原本还有些沉浸在过去记忆的安靖迅速地反应过来,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为何询问?”
何为尔之所欲?那个声音轻柔地继续询问,没有理会安靖的问询。
安靖眯起眼睛,他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这就是仪祭?”
他揶揄道:“伏邪大人,这是不是你斩的那个天魔?祂怎么没死啊?”
呵,手下败将,一缕残魂躲起来了而已剑灵难得提起了情绪,祂冷笑道,然后认真嘱咐安靖:你继续仪祭,我要全神贯注,探寻我碎片的所在之处,暂时帮不到你了
“明白。”安靖此刻清晰地感应到,与自己精神相连的其他八人都陷入了各种欲望中。
譬如说那视自己为兄长的顾叶祁,她想的就是想要重回北疆,带着足够多的食物回到父亲身边,找到失踪的母亲,一家人美美地饱餐一顿。不知为何,她的梦中居然有自己的影子。
譬如说那小矮子秦云夜,她锻炼起来最为刻苦,为的就是能长高一点,变得更加强壮一点,如此一来,在未来她就能保护好自己的父母亲人,杀死那些恶人,而不是只能被藏在松针下,眼看着父母被劫匪所杀所食。
再譬如说仓廪足,他热爱练武,想要的无非就是有个平静的练武的地方,有足够的对手可以磨砺提升自己,悬命庄的生活就是他最想要的,每日就是锻炼,练功,对打,吃饭,睡觉。如果可以,他可以这样活一辈子,绝不抱怨。
如果可以……仓廪足还想要挑战自己。他并不认为自己会赢,但他想要得到自己的认可。
安靖看到这里,不禁微微摇头,他早就认可了自己的这些同伴,只是可能为了隐藏自己真正的底牌,他表现的有些冷淡。
还有其他人,其他熟悉的人。
带队三个多月,安靖与这些‘小伙伴’不能说知根知底,但至少对他们的过去所知甚详。
这些所欲,所求,所憎,如今都如纸上文字,跃入他眼中。
随着这些同组成员逐渐沉入幻境,一道道漆黑的魔气涌入他们的心神,拖拽他们沉入更深之处。
那便是‘妖魔肉’中蕴含的魔气。
没有魔气为引,天魔无法蛊惑他们,所以从最开始,太容易被魔气影响的人就会被淘汰,但这并不‘浪费’,因为魔气也会令人之天命自发反应,继而显化出神异的特征,继而成为‘大药’的原材料。
同时,即便是可以抵御魔气的体质,这么长年累月的服用妖魔肉,也会导致某些人体内魔气积累太过,令他们的心神极易被天魔所夺。
那样的结果必然是死,是安靖也无法挽救,早已注定了结局的死。
幸好,安靖从知晓妖魔肉真相后,就一直暗中教导自己的组员修静冥思,消融心中魔念。
因为不用陪安靖加练,还能有难得的静功休息时间,大家都练得很认真,所以第一组内的魔气并不多,至少不是必死之局。
更不用说,他们之间有仪祭的锁链互相联通,可以互相拖拽,减缓堕落的速度——每个人的心智都可以帮助他人走出一些自己走不出的迷宫,这便是‘队友’的意义。
只是,队友的作用也是有极限的。除非他们自己的魂魄绽放光华,不然的话,随着仪祭进行下去,安靖可以确认,自己这一组至少有一个人要彻底被魔气侵蚀。
反倒是他自己,魂魄通明,清醒无比,根本不受仪祭的影响。
何为尔之所欲?那个声音再次问道,黑暗中涌出了无数幻象。
有的是安靖回到了北疆,没有霜劫,没有蛮军,他和父母三人太太平平地在老家生活着,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商人大家。
有的是安靖习得家族武经,内息大成,决定出门游历天下,寻觅自己的命格,父母正在与他告别。
有的是安靖学就八文十三经,踏上科举之路,而后一路成秀才,举人,进士,而后入神京,摘法箓,见圣人,得长生。
还有许多许多的安靖,他们的衣着,身材,年龄和气质都各不相同,又有些许相似之处,宛如无限平行时空中的衍生,无穷无尽地分岔。
但安靖却始终眼神明亮,不为所动。
因为他很清楚,这些都不是他,不是他会做的选择。
因为他并非是普通的北疆少年,他是有着宿慧,另一个世界智慧的人。
更何况,他有剑灵的认可,可以前往另一个世界。
他会做出的选择,会踏上的道路,绝不可能如此普通。
何为尔之所憎?那个声音似乎是察觉到了这点,便改换了问题。
这一次,便有一个个具体的人影和事物浮现:花菜,胡萝卜,小时候骗自己糖葫芦的流浪汉,挑食还喷口水的马……这些影子很虚幻,都是飘忽不定的模糊记忆。
安靖只是皱眉,然后便释然一笑:“原来无论我还是马,都不喜欢吃胡萝卜和花菜。”
可接下来,具现出的人或物就更加实在,令原本轻松笑着的安靖笑容逐渐收起,面色肃然。
他看见了。
点燃县城,抢掠物资的劫匪。
——流血的刀。
交换生命,烹煮血肉的饥民。
——啃白的骨。
高高在上,拒绝通行的卫兵。
——下跪的人们。
贿赂军士,驱赶灾民的士绅。
——那鄙夷厌恶的眼神。
还有……最重要的。
那些死去的孩子,雨夜中的药缸,那地牢,梦境中的惨状。
——那些,在不知道的时候就死去,就被遗忘的生命,直到生命最后也依然彷徨的面容。
一个个人影,一个个或是模糊又或是清晰的物什。它们或是抽象,或是具体,或是一个单纯的眼神,亦或是一个具体的真人。
惨叫,白骨。哀嚎,血肉。刀剑,尸骸。眼神,遗忘。
豺狼虎豹,天灾连劫,不如紧闭的城门。
兵戈屠戮,生死大难,不如渐渐的淡忘。
此刻,安靖没办法笑了。
面对天命,他浑不在意,因为他不信虚幻的未来,只信自己足下的道途。
面对所欲,他并不在乎,因为他想要的远比这黑暗具现而出的更好。
但是……面对这些他所厌憎的人与物,那些傲慢与俯瞰的眼神,那些令他愤怒又痛心,悲伤又不甘,无力改变又不愿意闭眼的现实……
他没办法忽视,不在乎。
没办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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