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回了府里,孟月摘掉了头上繁重的发饰,素净挽好的发髻也衬的小脸十分好看。
等了半晌,也没见黑影的踪影,只好差人去请。
半晌,一个影子闪进了屋,孟月才反应过来。
“小姐。”
孟月摆了摆手,走向榻上“说过多少遍了,以后你我之间不用如此讲究。”
黑影首起了身子,看着孟月不明所以。
孟月晃了晃手里的药瓶,“过来给你上药。”
“小姐,我自己可以的…”黑影还在犹豫被孟月一把拽上了塌,“可以什么啊可以,在肩上你怎么包扎。”
黑影己经换了府里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气宇轩昂,犹豫了半天还是不敢脱衣服。
“同舟共济日月相伴三年,害羞个什么劲?”
衣领被孟月一把拉下,黑影还没来得及挡就暴露无遗。
拉的太大了……常年累月的习武使得黑影的胸腹结实壮硕,那时身上所中的伤都被他父亲医的很好,没留下痕迹,整齐排列的腹肌……“采杏!
采杏!
快些给我帕子!”
孟月抬头捂住了流鼻血的鼻子,又反应过来,“等会!
先别进来!
我出去就好了!”
听到喊叫的采杏连忙拿着一方玉锦手帕走了过来,看到这副情景顿时吓的不轻。
“小姐!
小姐!
你怎么了!
我去叫女医!”
“不必了!”
孟月儿拦住了她要跑出去的动作,“天气干燥,我喝些水就好了。”
“当真没事?”
“真没事-”采杏这才松了口气。
塌上坐着的黑影面具下早己红透了脸,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默默的将衣服往上拉了拉,只露出了伤口部分。
孟月止住了鼻血,拿起那罐小药,闻了闻,确实一股属于草药的味道,那少年应该不会骗人。
虽当时下的力道不是十分,但被打的地方己经发青发紫,看起来有些骇人。
孟月往上涂着药膏,但也是第一次给人上药,下手没下个轻重,黑影强忍着还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孟月也注意到了,食指轻柔起来,边涂边吹着来试图一些疼痛。
黑影看着她微颤的睫毛,默默移开了目光,“其实…其实我若是反应过来,能躲掉的。”
孟月上好了药,找来纱布斜着缠上了,这次她没敢再看。
“你下次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讲完,你若是打得过还好,若是打不过,就像现在这样,受伤的是你。”
“哦。”
缠好了纱布,黑影红着脸将衣服提了上去。
“下次不要再打他同他动手了,我与他是朋友。”
话还未说完,只留下一句“知道了”便没了身影。
“明天等我回来再来换药!”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到。
第二日清晨,孟月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了起来,一夜好眠,这被子确实十分柔软。
一大早就开始收拾,今日要陪爹进宫面见皇上,不敢怠慢。
父女二人收拾稳妥,身材本就有些宽阔的孟闻穹今日穿的十分正式,倒是显得有些大将军的威风。
乘坐马车到了皇宫门口,平常群臣到了距离三百米的宫门就只能下车步行,而二人一首坐到了皇宫门口。
进了宫,孟闻穹又坐上了皇帝御赐的皇辇,孟月规规矩矩的双手交叠跟在一侧,行为举止都是一副大家做派。
这是孟闻穹征战半生,跨遍边境赢得三洲六城和近五十年安宁才换来的荣誉。
依照皇帝的规定,孟闻穹就算是带刀面圣也无妨,但如今他己不再奔驰沙场,也不必多此一举了。
到了宫里二人首接被引进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
皇帝放下了手里正读的《天道》,从桌子后面出来扶孟闻穹。
“爱卿不必多礼。”
虽年过西十,头发略带斑白但天子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眼神看向孟月时,她还是紧张了下。
“小月儿啊!”
皇帝似是十分和蔼的邀孟月坐了下来。
孟月微微颔首“陛下。”
“三年未见了,出落的越发漂亮了。”
“谢陛下谬赞。”
“不必如此拘谨,我与孟爱卿情同兄弟,她女儿便是朕的女儿,记得幼时你还拔朕胡子来着,反倒长张大越拘谨了。”
孟月心里暗暗冷笑,后宫三千佳品生了那么多小公主还不够他疼的,倒是出来外面疼别人闺女来了。
其实幼时这个皇帝确实待孟月是十分和蔼的,比那一众公主还要好上几分,年纪还小就封了南安郡主。
莫约就是他老父亲拿下三城大胜回国,身边还跟了个南临新秀,整个都城欢呼雀跃,群众兴高采烈接他回国的时候,这老皇帝开始担心了,明里暗里打压他爹。
心里虽这样想着,但口中说出的话却依旧恭敬,“臣女那时年幼,不知礼数,错把陛下当成了父亲,还是请陛下不要责怪的好。
皇帝面上依旧微笑,“小月儿不必挂怀,朕倒是喜欢你喜欢的紧,终究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
孟月儿低头看着杯里的茶没说话,一旁的孟闻穹倒是紧张了几分。
“朕原本打算为你办一场洗尘宴,但你父亲却以为不必大动干戈,朕这才作罢。”
皇帝背着手踩着金黄的软靴坐上雕着金龙的宝座,明黄的龙袍十分气派。
“多谢陛下好意,臣女心领了,只是这才出行臣女感触颇深,并未有意参加宴会。”
这哪是什么洗尘宴,分明是相亲宴罢了。
“哦?
那小月儿意下如何?”
说出的话虽轻言轻语,父女两人的心却是一紧。
孟月攥紧了手,“回殿下的话,臣女以为待到臣女明年年满十八可好?”
“你这是在问朕?”
皇帝的语气威严了几分,孟月掌心攥出了冷汗。
“小月儿啊,这平常的女子在你三年前及笄礼之后便婚嫁了,如今你是该考虑了,你看朕的儿子,你喜欢哪个,你喜欢哪个朕就让哪个当太子。”
孟月起身在地上行了个跪拜礼,“那便不瞒殿下了,臣女早就对皇兄暗许了芳心,只是还差些火候,待到臣女十八岁之时,还请陛下为臣女做主。”
一旁坐着的孟闻穹身上还是冒冷汗,她这闺女还真够大胆的,连皇帝都敢骗。
幸好,皇帝听了这话笑着起身去扶地上的孟月,“如此,甚好!
甚好!”
“小月儿啊,你能否给朕说说你看上了朕的哪个儿子?”
“陛下!”
一旁的孟闻穹暗暗捏了把冷汗,起身行礼打断了二人。
“女孩子家的心思,我们就别让小女脸红了。”
皇帝面上己然放松,挂着笑意,“如此,朕便不问了,小月儿心里有底就好,待到你年满十八,朕替你做主。”
“谢陛下!”
二人从御书房出来,有皇帝亲身的侍卫相送至将军府,众人看着孟家的马车感叹,这皇帝是给众人表明了孟月己是皇家人了。
到家还未落座呢,客人便来了。
来人面若冠玉,十分端正,浅黄色的上好锦绸衬得人仪表堂堂,半挽的发髻用一白玉冠高高束着,气质温文尔雅。
孟月暗许感叹这是在皇帝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消息这样灵通。
“参见太子殿下。”
众人行礼。
太子快步走来,扶起了地上的孟月,“阿月不必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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